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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舉,嘗駐蹕,門樓十二間,御榻在其下。或云柱上有太宗題字尚在也。北阻涇水,即高墌二城,樓堞堅完。

    厯日,後宮宿相屬相聨,夲是一甲子,以真廟後年五十九,嫌於數窮,遂演之為一百二十歲,然竟以是年登遐。

    前漢京師有太廟,曰原廟。顔師古以原為重,謂京城已有廟,而又立為重,至引原蠶之原。大抵漢陵皆作原,京城在渭涘,故謂之原廟。

    陶隱居不詳北藥,時有詆謬,多為唐人所質,人固有不知,無足恠也。

    《新唐書》以淺水原懐中冡,為渾瑊平涼會明[26]所殺戰士歛死者。平涼離淺水原三百里,無容以數千人遷至三百里,謬甚矣。懐中冡乃太宗征薛舉戰士也,亦有馬處。是時天下剙建十昭仁寺,宜祿縣乃其一處,為其中當戰地也。蜀人吳縝有新書《紏繆》至十二卷。

    《考工記》之文,可謂乆矣。或以為周公之文,然乎亦必三代之文,漢諸儒不及矣。

    《禹貢》曰:「砥柱析城,至於王屋」,峽府三門是也。絶河流若巖墻,然鑿為三門,河經其中,東洋如小城狀,即析城也。禹廟在西潬,有寺。下望砥柱上百歩,屹然中流,高數百丈尺。銘勒其上,但取稍平處,或險處互布,昌一峯之間,其字方可尺餘。魏公撰文。正字薛純,稷之子也。每欲印榻,伺天氣清明,先維舟砥下,下梯而陞上,數日不可竟。俯視洪流,足酸目眩,用是難得真本。元符中,大水懐三門,一夕寺廟皆失,略無孑遺,銘亦失數十字。

    遼歲使正旦生辰,馳至京,見畢,宻賜大使一千五百兩,副使一千三百兩,中金也。南使至北帳殿前,見畢,亦宻賜羊羓十枚,毗黎邦十頭。毗黎邦,大鼠也。彼中上供佛善麋物,如豬猯,若以一臠置十觔肉鼎,即時麋爛。臣下不敢畜,唯以賜南使。紹聖初,備員北使,亦蒙此賜。余得之,即縱諸田。遼傳大駭,亟求不見,乃曰:奈何以此縱之?唯上意禮厚南使,方有一枚。本國歲課,其方更無租徭,惟此採捕十數,以擬上供。一則以待南使也,如帳前問之,某等皆被責,今已四散収捕。」因辭以不殺,無用自爾,直至還界,無日不及之嗟惜也。其貴重如此。

    劉綜知開封府。一日奏事畢,真廟延之,從容曰:「卿與中宮近屬,已擬卿差遣,當知否?」綜變色,作秦音,啟陛下:「臣本是河中府人,出於孤寒,不曽有親戚在宮中。」未幾,出知廬州。

    顔師古註《前漢》,蹴踘以韋為之,中實以物,蹴踏為戲樂。若於氣毬中用物,如何勝踢?古人亦有謬作。

    唐家二百八十餘年,河決二榖、洛城,歲為患。攘天津,浸宮闕,墊城郭不已。本朝無五年不河決,而榖洛之患殊稀。洛中耆舊言,伊洛水六十年一泛濫為祥害,自祥符至熈寧中,自福善坡以北,率被昏墊,公私蕩沒,富公晏夫人尚無恙也,倉卒以浴桶濟之而沈,水退,死者衆多,婦人簮珥皆失,多有脫腕之苦。城下惟福善坡不及,城外惟長夏門不及。洛中故有語云:「長夏門外有莊,福善坡頭有宅。」平日但知以其形勢耳,至此乃知水讖不茍云。

    唐印文如絲髮,今印文如筯。開封府三司印文尤麄,猶且歲易,以此可見事之繁簡也。

    唐京省,入伏,假三日一開印。公卿近郭皆有園池。以至樊杜數十里間,泉石占勝,布滿川陸,至今基地尚在。省寺皆有山池曲江,各置船舫,以擬歲時遊賞。諸司唯司農寺山池為最,船惟戶部為最,所以文字鄙卻,舟御戶部船也。

    建中、貞元間,藩鎮至京師,多於旗亭合樂。郭汾陽纒頭綵,率千匹,教坊梨園小兒所勞,各以千計。元豐中,劉伯夀謝事,後以議樂召至京城,已事得請,薄有霑賚,與唐沈、丁竦皆期望日閲於樊樓,凡京籍者率造焉。未幾,种諤自鄜延陳邉事到闕,一日期集於樊,服紫花織成袍,令束帶。劉、沈皆葛巾鶴氅,都人觀者頗塞。是日諤揮散亦數千人,神宗宻令黃門窺之,既而諤辭,上舉貞元故事,勉以渾、郭功名。

    希夷先生陳摶,後唐長興中進士也,既而棄科舉,之武當山。又止房陵九室洞林,丹乳錬氣,年已七十餘,華隂葺雲臺廢觀居之。祖宗三廟皆召見,問以河東征伐,摶不答,師出果無功。居數年,見太宗曰:「今可以。」遂克。又告以其皇景命策藩侯,而今之本鎮,所補治道甚多,知人貴賤休咎,今有《人倫風鑑》行於世,後人集先生之言以為書也。

    熈寧中,有一朝士,齊人,知定平縣。韓子華宣撫,經由,恠其縣印漫汗,因取觀之。宰公遽前曰:「此即錐故,非是本縣鑄造。」子華曰:「何為?」宰因隂指其題刻曰:「太平興國二年少府,以此知之。」子華顧幕府曰:「縣故正無有是也。」

    本朝草聖少得人,知名者,蘇舜元。舜元之書,不迨舜欽,筆簡而意足。其子澥,元豐中為江東提舉,上殿,神宗問:「頗収卿父書否?」對曰:「臣私家有之。」上曰:「可進來。」澥退[27],迫走親知,裒得數帖,上一閲,命內侍輩取之,乃舜元書也。上鑒之精妙類如此。

    河中范鼎臣,潘佐外孫也,有才辯髙識,能道南朝故事。予之尊外祖母溫,楊渉之外孫也。予兄初遊學,溫夫人無恙,年八十餘,耳目聰明,日視針指。每道唐室故事,歴歴可聽。或見予兄服皂衫紗帽,謂曰:「汝為舉子,安得為此下人之服?當為白紵襴,繋裹織帶也。或命飲宴,燕則以琴自隨,此汝外祖出入體也,必有蒼頭負荷,今胡不然。脫或侵夜廂廵防衛至所居,頗如是乎?」予兄曰:「今不鎮了,已是幸事。」

    李元則再守長沙,裁供備庫副使也。至今湖南兵政財用,農田學校,詢之莫非其事。湖湘之地,下田藝稻榖,髙田水力不及,一委之蓁莽。元則一日出,令曰:「將來並納粟米稈草。」湖湘之農夫以為患,且未知粟米稈草為何物也。或曰:「惟襄州有之,可搆致也。」湘民皆往襄州,每一斗一束至湘中,為錢一千,自爾誓以田藝粟。至今湖南無荒田,粟米妙天下焉。稈草,湖北就南湖致,粟米馬秣茭也。

    嘉祐以前,惟提點刑獄不得赴妓樂。熈寧以後,監司率禁,至屬官亦同。唯聖節一日許赴,州郡大排筵,於便寢別設留倡徒,用小樂,號呼逹旦。或詠東野《三月晦》詩云:「共君今夜不湏睡,未到曉鐘猶是春。」又詠中秋詩云:「莫辭終夕有,動是隔年期。」[28]

    趙韓王,兩京起第,外門皆柴荊,不設正寢,(闕)三間小廳,事堂中位七間左右,分子舍三間。南北各七位,與堂相差。每位東西廡鑿二井,後園亭榭制作雄麗,見之使人竦然。廳事有倚子一隻,様制古樸,保坐分列,自韓王安排,至今不易。太祖幸洛,初見柴荊,既而觀堂筵,以及後圃,哂之曰:此老子終是不純。堂中猶有雷,時酒如膠漆,以水參之,芳烈倍常,飲之皆醉。初,河南府歲課,修內木植。或不前俾,有司督按,乃曰為趙普修宅買木所分。既而有旨,修趙普宅了上供。

    長安啟夏門裏道東南亭子,今楊六郎園子。即退之所謂符讀書城南處也[29]。樊川花(闕)所居焦詠府竹園,皆韓公別業也。少東白序,都官撣金臺軍別業,老杜所詠處也。

    王世則,長沙人,冠歲辭親,入南嶽讀書。其父遺之一千,居數年,還家寧親,既而出二千,封識如故,明年,狀元及第。

    西京留臺李建中,博雅多藝,其子宗魯,善相人。一年春榜,之京師,命擇壻。行次任村逆旅,方就食,有丈夫荷布囊,從驅驢,亦就食於逆旅,宗魯一見,前揖寒溫,延之共案。詢其所,自,曰:「今春不第,將還洛也。」宗魯不復之京師,與之同歸洛中。其父詰之,曰:「今既得貴壻,可復囘矣。此人生不出選調,死封真王。」於是壻之,乃張堯封也,實生溫成皇后。天聖中,登進士第,終亳州軍事推官,後封清河郡王。

    司馬溫公與龎元魯俱為張存龍圖壻。張夫人賢惠,龎潁公帥太原,溫公從辟,是年三十餘,未有子。龎公與劉夫人欲有所置,劉發之,張欣然莫逆,未幾得之。凡歲幾朝,溫公未嘗盼睞,龎劉知之,必以主母在嫌。一日,召張夫人賞花,溫公不出,食已具,是婢靚粧,就書院供茶。溫公怫然曰:「這下人,今日院君不在宅,爾出來此作甚麼?」明日,潁公幕府白:「司馬院丞,卻有祖風。」謂相如、卓氏也。縣君孫兆曰:「司馬院丞可惜不會彈琴,卻會鼈廝趯。」聞者大笑。

    栁三變既以調忤仁廟,吏部不放改官,三變不能堪,詣政府,晏公曰:「賢俊作曲子麼?」三變曰:「秪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殊雖作曲子,不曽道『緑線慵拈伴伊坐』。」桞遂退。

    唐笏短厚不屈,今徃徃見之,王欽臣所執是也。西京任諤所守,任圜笏也。賈種民所守,賈耽笏也。以其短厚,故可以擊人。今人之笏,雖有段秀實,亦無能為也。

    房陵有獵人射雉,冠一境,矢無虛發。嘗遇猿,凡七十有餘發皆不中,猿乃舉手長揖而去,因棄弓矢,不復獵。

    神宗自隷明川郡王即位[30],熈寧初陞潁川為順昌,久知其軍謬,遂陞許州為潁昌府。

    季布為河東太守,帝曰:「河東,吾股肱郡也。」即今之河中府,以言宻隣王室,股肱相須。今人守太原,謝上表,皆引股肱,踈矣。嘉祐、治平間,有中官杜浙者,好與舉子同遊,學文談,不悉是非,然居楊州,凡答親舊書,若此事甚大,必曰「茲務孔洪」,如此甚多。蘇子瞻過維揚,蘇子容為守,杜在座,子容少怠,杜遽曰:「相公何故溘然?」其後子瞻與同會,問典客曰:「為誰?」對曰:「杜供奉。」子瞻曰:「今日直不敢睡,直是怕那溘然!」

    貝丘之役,凡六十日而城下。田京為河北提刑,廨舍在貝州,方出城而難作,其室就乳,一家分散,區民家[31],遺其乳子而去。事定還舊居,凝塵滿室,地上猶有被蓐,覺有物動,視之,乳子在焉。目精炯如,以口左右掠乳,収而鞠之。今河南李籲妻是也。有子登高科,至今無恙。

    《新唐書》最可哂,唐有天下二百八十年,姦臣亦多矣,所載者才九人,可盡信乎?

    汾陽王足掌有黒子,一日使渾咸寧洗足,咸寧捧玩久之,王曰:「何也?」對曰:「瑊也,足亦有之。」王使跣而視之,哂曰:「不迨吾!」謂渾中夀也。

    或薦王逈於荊公,介甫唯唯,既而曰:「奈竒俊何?」客不喻,或哂曰:「此介甫諧也!」王逈,字子高,有遇仙事,六麼云:「竒倚俊,王家郎」也。[32]

    予嘗於渾氏見德宗所賜詔書,金鉞雜詔數命,其二奉天詔也,一曰「今賜卿劔一口,上至天、下至泉,將軍裁之」;一曰「今賜卿筆一管,空名補牒一千紙,有立功將士可隨大小書給,不必中覆。如有急令,馬希倩奏來。朕今與卿訣矣」。鉞樂鐸無栢,金綵尚存。畫像少年袁生也。與蒲中(闕)水異侍立,綵抱胡湏人,袁日,善射。郝將軍渾咸寧,少給事汾陽,未嘗憚勞。汾陽在軍中,咸寧席未下,夜中酒、溺器必溫。汾陽問之,對曰:向峽以請寢。汾陽念之曰:此可教也,遂授以兵法。

    唐髙祖武德初,鑄開通錢,仰篆隷八分體,十文重一兩,為開通元寳,亦曰開元通寳。背有眉,乃大復竇后指甲痕也。進様時,悞以甲承之,其銅劑後人皆不能法。今獨隷體錢行於世,八分與篆體錢,皆不復見矣。開元之讖,已見武德年寳。

    丞相領京兆,辟張先都官通判。一日張議事府中,再三未答,晏公作色,操楚語曰:「本為辟賢,會賢會道『無物似情濃』,今日卻來此事公事!」

    陶隱居註《本草》:蒲萄,北人多肥健,諒食此物。卻不知有羊肉麵也。

    張耆四十二男子,馮行已,兒息二十二人。或傳耆開窻直廄舍,先以馬合,縱婢隔觀之,從而為之罔,不成孕行已。每五更,以湯沃其下部,日出方罷,無他術。

    仁宗廟,有侯傑者,踏弩六石,拜官。世謂侯之六石。元豐團教太保長卻,為陳留弩,踏六石者,不數也。七石以上,方著籍。弓平射一石七斗,為應格。建中靖國,予為定州,各散保州兵士,射三石七斗,取舍從容矣。循州如人五七斗者。

    予嘗行瀧外百家鎮溫湯,即哥舒別業也。寺有小碣石,色藍者,大中十四年,崇信孫梁記著。

    天祐元年,渭州空同山寺所藏李茂貞牒。天祐十年,河東不稟朱梁正朔,所不得行,不為正統,朱梁系唐,史氏之識淺矣。

    元祐末,宣仁聖烈太后上賓,遼人遣使弔祭。遼使囘至滑州,死。刳其中央,以頭內孔中植其足,又取葉數百,披掐遍體,以疏別造轂車,方能行。次年春,予被差,報謝入蕃,見其轍路深尺餘,此蕃國貴人禮也。賤者則燔之以歸,耶律之羓尚矣。

    李譯諫議知鳳翔,卒。有蝴蝶之祥,自殯所以至府宇,蔽映無下足處。府官尊卑,接武不相辯,揮拂不開,踐踏成泥,其大者如扇,喪行逾日方散,至今岐人能言之。

    丁晉公南遷,過潭州雲山海會寺,供僧,致獼猴無數,滿山谷林木皆折,不可致詰也。

    西域之蕃,處中國以至夏契丹交馳,罔不在鄰郭,今青唐是也。貨到,每十槖駞稅一,如是積六十年,寳貨不貲,唯真珠翡翠以櫃金玉,犀象埋之土中。元豐末年,官軍下青唐,皆為兵將所有,縣官十不一二。王瞻以馬駝真珠,每線長六尺,象犀輩為麄重,棄之不取也。中塗有旨捜檢,凡戰兵所挾,投之黃河。唯環慶一官,露兩袒,大語曰:「我殺人得之,有死而已!」吏不敢問。王瞻在房陵,賣金皆佛臂,脆金不精,土人不售。一日出一手,斷之納諸煎器,鼓槖久之,既出,金在掌而手完如故,瞻匠大駭,而至今呼瞻為歌利王。

    彭汝礪,饒州人,治平狀元,熈寧中為江西運判,妻寗氏。適有曽氏子監洪州鹽米倉,卒於官。其妻飬明宋氏有色,彭意欲納之,而方服未暇也。後十二年,竟如初志。宋氏有姿色,彭委順不暇,或曰宋氏中間曽歸一朝官,而彭不知。紹聖中,彭典九江,病革將逝,命索筆,人以為必有偈頌,乃曰:「宿世寃家,五年夫婦,從今而徃,不打這鼔。」投筆而逝。

    長安今府宇,即唐尚書省也。府院即吏部也。府録廳前石幢,即郎官題名石也。張長史書序,筆畫整楷,如張君作字,詭恠顛倒,不可名狀。至為楷法,整若軍陣,乃為能事之極,無所不可。

    波唐善詞曲,始為楚州職官。胡知州楷差打蝗蟲,唐方少年負氣,不堪,其後作《蝗蟲三疊》,且曰「不是這下輩無禮,都縁是我自家遭逄」。楷大怒,科其帶禁軍隨行,坐贓三十年。至熈寧,魏公劄子特旨,改官辟充大名府簽判。作《霜飛葉》云「願早作歸來計」之語。介甫大怒,矢言曰:「誰教你!」及河大決曹村,凡豫事者,皆獲免,其惟唐衝替久之。王廣淵以鄉閭之素,辟渭州簽判,作《雨中花》云:「有誰念我如今霜鬢,逺赴邉堠。」廣淵聞之,亦怒責歌者。唐欝不自安,竟卒於官。先自曲初成,識者曰:「唐不歸矣。」以其有「身在碧雲西畔,情隨隴水東流」之語,已而果然。

    元祐末,宇文昌齡命稱聘契丹[33],皇城使張璪价焉。張頺齡老病[34],樞府難其行,璪哀請。故事:死於北,朝廷恩數甚渥,北方棺銀裝校三百兩。既行,璪飲冷食生無所[35]忌,昌齡戒之不納。既至遼境,益甚,昌齡頗患之,禁從者毋供,璪怒罵,不久果病[36],噤不納粥藥至十許日,一行人病之。既而三病三愈,竟安還[37]復命,登對進前,上面哂之,退語近臣曰:「張璪生還,奈何?」詣政堂,諸公大笑,昌齡曰[38]:「直被他害殺!每夜使人防視,若有箇好惡,只是自家不了。」至其家,婦孫睥睨,阿翁貶眼地[39]又卻來也。{」

    文德殿祖廟,儀鸞司於蕭屏上,以皮條繫一牌,上刻「行室」二字,余曰:「天子正衙,而謂之行室?」社絃大卿囘:「此有司之失也。」命作銜在所,同行曰本事見他社出自法云。凡自外詔京者,官既降,告付閤門劄萬,夲官必曰可依,條交割夲職。公事乗逓馬發來,赴闕子在都司,以此白宰相。凡州縣監司行遣文字,當著依條令劄坐聖旨,是(闕)口(闕)。猶曰依條,恐非也。宰執唯唯,即持指揮去。二字不期。歲久,復著所謂,官抑不如曹抑也。

    韓魏公慶曆初,自副樞出知陽州,至使相,凡十四年。

    《開元禮》不著凶禮,以為預凶事,凡朝廷大故,倉卒裁處,絶無所考據,柳子言之詳矣。唐定邉事三十年,國史無一字言之,以諱國惡;《傳燈録》不著二祖償償宿債,此皆切要,因縁俗學所諱。

    熈寧中,蕭注上殿,神宗曰:「臣僚中孰貴?」注曰:「文彥博。」又問其次,曰:「王安石。」上曰:「何謂?」注曰:「牛形人,任重而道逺。」上面之既退,語近侍曰:「兼注衍。」

    許相文節張公,嘉祐中長憲臺,言事無所避。一日神宗慰之曰:「卿孤寒,凡言照管。」公再拜對曰:「臣非孤寒,陛下乃孤寒。」上曰:「何也?」曰:「臣家有妻孥,外有親戚友,陛下惟中宮二人而已,豈非孤寒?」上罷入內,光憲覺上色不怡,進早膳躊躇,光憲啟問,上以公語道之。光憲揮灑,上亦隨睷,自爾立賢之意遂決。[40]

    州東王文公寢疾,真廟屢訪醫者視之,仍不得輙歸。如是半年。一日王氏以訃聞,而醫者語人曰:「半年廝繫絆,與一服藥,且大家廝離。」

    前輩雖介胄士,有執一不移之節。有裴鎮,崇班者,晉公之後,監華州赤水鎮酒。段少連領漕事,廵過督其職事,命去幞頭,既而曰:「且與幞頭,以待再求點檢。」裴曰:「此幞頭是受官日朝廷所命之服,運判既命去之,不敢擅裹,須候朝廷指揮。」自爾露頭治事,凡出入見賔客,以至迎送,露頭穿執者三年。朝廷亦聞之,有旨段少連不合去命官巾幞,罰食,裴即日復冠,人方之貢禹。

    1  原書本處下接「劉伯夀」,惟馮繼業父名暉,見《宋史》卷253,疑似有脫文

    2  《宋史》卷262 作「燁」

    3  一本作「薄佐」

    4  《石林詩話》:許昌西湖……宋莒公為守時,因起黃河春夫浚治之……其詩所謂「鑿開魚鳥忘情地,展盡江湖極目天」者也。其後韓持國作大亭水中,取其詩名之曰展江

    5  《夢溪筆談》卷9:「劉美少時善鍛金。後貴顯,賜與中有上方金銀器,皆刻工名,其間多有美所造者。又楊景宗微時,常荷畚為丁晉公築第。後晉公敗,籍沒其家,以第賜景宗。二人者,方其微賤時,一造上方器,一為宰相築第,安敢自期身饗其用哉。」

    6  考《宋史·仁宗紀》王欽若卒於天聖三年十一月戊申,眞宗崩已三年

    7  原作「鄭魏公」,《潏水集·馮翊行記》:「至良輔鎮,有唐魏公祠,近村有魏姓,遺孫也」,下亦稱道嚴爲唐魏鄭公裔孫,故改

    8  原作「熈寧中審官變行之」,據《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208,九月,帝欲去官冗之患,注:「張舜民《浮休小史》云……」補改

    9  原作「李元則」,李元則不見於史傳,考《宋史·李允則傳》及《隆平集》卷16,所記李允則事迹,與本節同,故改「元」爲「允」

    10 原書「河北設五都倉」以下,另作一節,與「神宗於崇政殿設二十四庫」一節不相連,攷《續資治通鑑長編》卷330 十月壬申,注:「張舜民《小史》云……」及《羣書考索》後集卷64「元豐庫銘」條,俱是相連,故從兩書,闕字亦依二書補入

    11 《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卷12:「太祖階級法,諸禁軍將校有帶遥郡者,許以客禮見,自餘一階一級,全歸伏事之義」

    12 脫字據《永樂大典》卷10136 補。「亦應其文病也」原作「爾應其父病也」

    13 案《王懿恪公拱辰傳》:「天聖八年,年十九,舉進士……至和元年,拜三司使」,故脫「使」字

    14 案《王懿恪公拱辰傳》:「卒年七十四」

    15 富弼有二子,案《邵氏聞見錄》卷9:「公既薨,司馬溫公、范忠宣公往弔之,公之子紹廷、紹京泣曰……」

    16 原作「摧」,據《錢通》卷24 改

    17 原作「昜羨」,據《能改齋漫錄》卷15 改

    18 《能改齋漫錄》卷15 作「謂之膏茶」

    19 據《能改齋漫錄》卷15 補

    20 據《能改齋漫錄》卷15 補

    21 《能改齋漫錄》卷15 作「其餅」,下同

    22 案蔡襄作《茶録》,歐陽修爲其序而已。

    23 據《能改齋漫錄》卷15 補

    24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279:「十一月辛酉,同州司士參軍魏道嚴自陳唐相鄭公元成後」,本書「同州良輔鎮」條,亦稱「有道嚴者」,故補「道」字

    25 《蜀中廣記》 卷7:「行大山中」

    26 疑作「會盟」

    27 原作「澥元退」,攷《墨史》:「蘇澥,字浩然,武功人,度支郎中舜元之子」,衍「元」字

    28 王禹偁《中秋月》「何處見清輝,登樓正午時,莫辭終夕?,動是隔年期,冷濕流螢草,光凝睡鶴枝,不禁鷄唱曉,輕别下天涯」,見《皇朝文鑑》卷22

    29 韓愈《符讀書城南》,見《昌黎先生文集》卷6

    30 考《宋史·英宗紀》,嘉祐八年九月辛亥,以光國公仲鍼爲忠武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淮陽郡王,改名頊。治平元年六月己亥,以淮陽郡王頊爲潁王,此處應有譌脫

    31 疑作「匿民家」

    32 《事實類苑》卷65:公在政府,蜀人蘇軾往見公,公因問軾云:「近有人來薦王逈,其為人如何?學士相識否?」軾云:「為人奇俊。」公不諭軾意。後數日,公宴,出家妓,有歌新曲六么者,公方悟軾之言,蓋歌有「奇俊王家郎」也云云

    33 《永樂大典》卷10876 作「宇文昌齡報聘契丹」

    34 據《永樂大典》卷10876補

    35 據《永樂大典》卷10876補

    36 原作「不足果病」,據《永樂大典》卷10876 改

    37 據《永樂大典》卷10876補

    38 據《永樂大典》卷10876補

    39 原作「阿翁剗地」,據《永樂大典》卷10876 改

    40 考《東都事略》卷71 及《曲洧舊聞》卷一,卿孤寒等語,係仁宗與張昪語。熙寧十年張昪卒,諡康節。又嘉祐爲仁宗年號。故「文節」應改「康節」,而「神宗」則改作「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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