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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例行公事罢了。
周围的人都在暗中观察着秦为和马德禄，见他这般模样，有人心中冷笑。
但气氛却越发的凝重了。
若真的受了委屈，为何不能来找陛下诉冤！
游昌道虽说是被贬了，但他的关系网还在，尤其他和郭家还是姻亲，这样的势力马德禄更好维护。
秦为点点肉，从怀里摸出钱来说道：“等你不忙了，把剩下的肉夹馍送去秦家，再顺便把你炖肉的方法告诉我家厨娘，你放心，我们只在自家做，不会跟你抢生意，学费钱二十贯，你到秦家后找管家支钱就行。”
连连摆手说不要钱，而且要免费教学。
马德禄抬头，众人转身。
他出班，抬头说道：“陛下，昨日傍晚，秦为和庞籍之子庞世英、商郡王府小公爷赵允让，三人一起围殴御史马德禄……臣请陛下做主。”
但这并不妨碍他有一个升官的梦想。
马德禄没有什么太深的背景，所以他就更要维系好现有的人际关系。
面对曾今的上司如今的下属，马德禄作为上官，自然是要为他说话的，否则就会被人说是小人得志。
游昌道就像是个幽灵般，从路边一处小摊后面窜了过来，未语泪先流。
“中丞，下官一夜未睡，心痛啊！”
……
一个是他年纪太轻，朝廷大概不可能让他一个小年轻来住持春闱考试，否则那就不是栽培，而是捧杀了。
要说马德禄这人并不是什么权贵世家，也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他能位居中丞，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运气。
这就是官场，失势时就要有低头的觉悟，否则就只能被越踩越低。
但就是这常年如一日的朝会，成就了马德禄如今御史台中丞的职位。
说话间宫门开了，众人鱼贯而入，但目光大多都在秦为的身上。
“中丞……下官感激不尽。”
况且，秦为……新仇旧恨啊！纵观朝堂和权贵圈子里，他得罪了多少人？
哪怕是一代忠臣典范的范仲淹，也同样逃不过被掣肘的命运。
以前是游昌道，现在却换成了马德禄。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你曾经的上司。
历代帝王哪怕是徽宗那样的顽主，在没有躺平之前，也会坚持秉承每日一小会的优良传统。
正使的位置他不敢觊觎，毕竟自己根基太薄，但枢密副使或是再进一步比如参政或是掌权什么的，是不是也能奢望一下了。
而且这事儿还与他没关系，这是惩恶扬善的好时机！
心是好的，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做厨子的料。
汴梁餐饮业的扛把子看好他的肉夹馍，那这就是活招牌啊！
这还是那个强势凌厉的游昌道吗？竟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曾经的下属跪下，还真是能屈能伸。
这样的王臻威慑力十足。
再说大家都是同僚，自然要互相帮衬才对……所以于情于理，马德禄都要为游昌道出这个头，否则他在御史台的名声也就臭了。
他看着很惨，脸上肿着，是被秦为打的；眼睛肿着，却是熬夜和嚎哭弄出来的。
昨日被围殴后，游昌道就找到了马德禄家里，声嘶力竭地哭诉了一通后，恳请他为自己做主。
马德禄冷冷的道：“可去御史台寻某，也可请了陛下做主，别说你没有进宫的权限，这不是理由！”
所以他今日来，就是准备在朝会议事的时候弹劾秦为的。
当初在贡院门口，秦为侮辱自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他算是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反击了。
赵祯的目光微微一动，然后看向了秦为。
马德禄急匆匆的走了。
但游昌道显然是担心他会食言。
有人说这是闲地。
他一抬头，就见到那些人在盯着自己，不禁张着嘴问道：“呃……噗！”
这样的文人不存粹，一旦让他上了位，多少人的利益将会受到波及。
小贩点头道：“以前小人也在秦记打过杂，不过只牵了一年的契约，掌柜说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做伙计了，所以小人就凭借在秦记学到手艺，开了这家卖肉夹馍的小摊儿……”
昨日之事早就传遍了，游昌道现在弄这个姿态，这是想和秦为拼了吗？
不对！
大家都看向了马德禄。
这时候谁先出来谁就是主力，和秦为辩驳的主力。
这样的人简直可怕啊！
秦为拿着个羊肉包子在啃，啃的愁眉苦脸的，丝毫没有吃美食时的喜悦感。
包子是春杏蒸的，可里面的馅料却是刘姝调配的，说是要学着勤俭持家，非要春杏教她做饭。
这都是在等着看热闹啊！
还是那句话，于公于私马德禄都要为下属讨回这个公道！
不论是资历，还是工龄，又或是口碑，马德禄都称得上是优异，尤其他还是汴梁文坛有名的学者。
看来今天这事儿是休想好说了。
哪怕春杏手把手教她如何配料，如何和面，可还是咸了些。
再有就是，秦为现在的处境很特殊。
众人缓缓走过，在游昌道这里左右分开，周围灯笼散发出了微弱的光芒，照耀着那张狰狞的脸。
二人虽然都是御史中丞，但范仲淹是靠在实实在在的本事上来的，背后拥趸者不少，朝中关系更是深不可测。
他虽也是文官，但却屡屡身兼武职，不仅上过战场，更是多次扬言要强军兴军。
不想当宰相的言官不是一个好御史。
“马中丞，您只管出手，大家都是您的后盾。”
这不是结党，而是人情世故。
面对曾经是自己下属的马德禄，游昌道并没有丝毫架子，而且表现的十分恭敬，就好像马德禄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上司。
“他有屁的底气，当街围殴御史令，这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当时连吕相都在场，他哪能逃了？”
秦为却一脸纯良无辜的看过来。
小贩早就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中国人最讲究礼仪孝道，作为一届学子的主考官，这些人自然而然就成了马德禄最坚实的党羽。
这样的人自然就是补缺的最好人选。
这老汉可是个硬茬子，敢在御前咆哮皇帝的蒙人，连张之白都对他忌惮三分，吕夷简略微年轻，就更不是对手了。
“枢相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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