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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光元年(乙酉)春正月乙酉朔。

    初八日(壬辰),夜流星入紫宫。

    是日立春。

    发明

    按中官为太极宫,旁三星主三宫;未大星为正妃,余三星为后宫之属,环以匡卫十二星为藩臣:皆曰紫宫。其余星各有舍,进退疾徐,咸守其度;反则为灾。正者岁首,立春四时之始;而流星突犯其宫,是君臣皆失其位也。使尔时为君若臣者,遇灾而慎痛自修省,庶可挽回万一;顾泄泄然惟酒色是奉、货贿是崇、私怨是图,坐视国事,于是瓦解也。悲夫!

    初九日(癸巳),大雷震电。

    发明

    鲁隐公九年正月,大雷震电,「春秋」志之,谓『雷未可出,电未可见;而大雷震电,此阴阳失度,人为感之也。康侯氏遂指公子翚之谗、钟巫之变以为验』。今马士英援引奸党分据要途,贿赂公行,廉耻道丧;人事舛戾,而天气应之。故立春之日,突有流星入紫宫之异;次日,复有大雷震电之灾。不半载而留都失守、奸王倾败,国家之祸一至此极,孰谓天道无征哉!

    特起钦定「逆案」闲住郭如闇为给事中、周昌晋为御史。

    特起钦定「逆案」闲住虞大复为浙江台州兵备副使。

    命三法司严鞫妖僧大悲。

    『北镇抚司掌刑指挥佥事许世蕃为捉获妖僧等事:该锦衣卫掌卫事都督同知冯可宗具奏前事内开:总督京营戎政忻城伯赵之龙奏前事云云。奉旨:「大悲妖言无已,被擒之日即有匿名文帖与相照应,岂是疯颠野僧!这审供未尽奸情,着拿送镇抚司严刑密审具奏。钦此」。随将大悲、月光提到隔别研审。据大悲口供:年三十五岁,系徽州府休宁县商山永乐村人,父名朱世杰,存日会看地理;母吴氏,生出即故。悲至三岁,父亦身故。十五岁,到苏州枫桥永明庵,投拜僧环宁为师。又说:崇祯十二年,先帝封悲为齐王。十五年六月,到镇江银山寺甘露亭与桂王相会。胡都院留悲在衙不住,又回苏州,在齐门北禅寺住。十七年二月,又至瓜洲。四月初八日过江,又在甘露寺住。三月十一日,见潞王住在馆驿亭,悲不曾见面;跟随王船由丹阳至无锡,一路上见潞王好施舍、斋僧。至海会庵,有承奉李公先来与悲叩头,悲直受。后来潞王来拜,悲自思潞王是悲长辈,当尊他一步;悲下位迎接,潞王见悲下来,随说悲无道学,转身回去,面见潞王手指甲甚长。后来潞王却又与悲披红,认为一家,承奉李公陪坐。五月初八日,在放生池相别,又回苏州。李承奉又见悲面,请悲上船,托悲上南京探听消息报潞王;悲不肯来,李公说这野毛僧屡请他上船,作怪不来。悲闻之,即上慈溪天童寺削发修行;六月,被本地道、府、县官不容,逐去。七月,又回杭州;有潞王差兵迎接,未去。八月,至常熟北门外住。十月初三日,到南京报恩寺住;十五日,被本寺僧官逐去。十一月二十日,潜往琉璃窑芙蓉庵。十二月十一日,到清江湾;有空船一只,悲自写「活佛潞王钦差皇帝封皮」为号,贴在船上。十二日晚,遇今在官僧月光在张道人家同吃斋,住了一夜;十三日,被蔡都督拿住。当日,同众都护十二、三人亲验过。大悲自造履历一本、黄纸冤单一张,内开十五款;悲在琉璃窑内写明。若问详细,尽在一本簿上;俱是实情。又据月光口供:年四十一岁,系湖广咸宁县人。自幼出家,来到南京住了五年,在石城门外团瓢内居住,各处募化斋僧。本月十二日,在挑水张道人家吃饭;偶见今在官僧大悲寒苦,随令同斋,委实不知他是甚么人。臣等闻之,不觉发指。随移戎政衙门,关取大悲履历、冤单;随据戎政衙门密送大悲自造簿九件到司。臣等开看,自称圣僧大悲和尚,则为天下第一;至三十岁即成活佛。又言封为齐王等语,又有欺佛泄露天机十五款大罪等语:其为妖僧无疑。但前供内与潞藩拜见,有李承奉叫悲上京探听消息;又奉有「严刑密审具奏」之旨,事关重大,臣等敢不细加严审。又将大悲、月光提出夹审,即问大悲:「拿你之日,有匿名文帖,是谁写的」?悲云:「此帖我实不知」。臣又行敲审,彼说:「潞王施恩于百姓,人人服他;又斋僧好道。该与他做正位,封为潞王。故悲于六月间有户部申名绍芳苏州人,议保潞王」等语。臣问悲「议保者何人」?悲云:「止将我知道的说出,其余不知是何名姓」。臣再三拶审,又云:「昨十一月二十日,闻有钱讳谦益亦系苏州人,在圣庙内议保潞王等情」。臣又问「同议者何人」?悲云:「止知申、钱两家名字,余不知是谁」。又问「议保如何行事」?悲云:「总之,在京各官与潞府相好者少,都是马阁部的人;权柄在他手里,众人都怕他,不敢行」。臣又问「与潞府相好各官是谁」?悲云:「止闻说有人,不知姓名,难以指实,不敢妄招」。臣再四刑审,全然不言,再无别情吐出。臣随将月光夹审,光说「与大悲同斋一宿,实不知情;就夹死也是冤枉」。臣即令与大悲对质;悲亦云:「月光实不知情」。据此,该臣看得妖僧大悲自幼投师,屡被斥逐,其品行劣甚矣。后值潞王好佛,渴欲求见,便自矫枉;迨受李承奉之叩首、蒙潞王之披红,愈起妄想,称佛称王。擅用标封、敢造簿帖,似非疯颠所能为者。据其供称实是招摇,或为目前之报答、或为日后之居功,俱未可知;然而潞王未必知也。妖言惑众,律应大辟,悲固不能辞矣。至其所供两臣,事关重大、语涉风闻,未有确据;臣等何敢轻拟。伏乞敕下该司,速行议罪正法、以明妖说、以杜乱萌。至月光虽不知情,但同宿不首,难免池殃。抑臣更有请者,臣等身受国恩,颇知忠义;一片赤衷,弗能默然。乾坤何时也?辇毂何地也?忍容此妖僧起衅!况民愚军悍,易于煽惑;尤望皇上严饬缉访之令,密为慎重之举。倘妖僧所闻不虚,关乎国运,岂渺小哉!臣等誓不与共戴天矣』!奉旨:『这妖僧大悲言语闪烁,着法司会同府部科道官审明奏夺』。

    礼部尚书钱谦益、户部右侍郎申绍芳各疏辨妖僧大悲、月光等事,俱有俞旨。

    十六日(庚子),府部等官俱集中府会审大悲。

    提到不跪,四人扼之使跪;口供同前。一夹三十扛,惟口念观音、韦驮数声。审毕,随收监。后法司拟大悲照妖言律,决不待时;月光杖责释放:依拟。末几,三月晦日,大悲伏诛。按是时阮大铖辈日夜为罗织之谋,大悲事起,正中其机。招内所供议保潞王及或为目前之报答、或为日后之居功,又云倘妖僧所闻不虚,关乎国运及不共戴天等语,其包藏祸心岂可窥测哉!况尔时大铖、沾、维垣、弘勋等朋比密谋,捏造十八罗汉、五十三参、七十二菩萨之名,遍粘街衢,以耸动朝端;招内所指被擒之日即有匿名文帖与相照应,盖指此也。幸会审日绝无攀招,其谋始沮。十八罗汉,则指史可法、高弘图、姜曰广、吴甡、郑三俊、张慎言、徐石麒、黄道周、解学龙、吕大器、练国事、路振飞、袁继咸、易应昌、徐汧、金光辰、郭维经、侯峒曾等,五十三参则指许誉卿、詹兆恒、姚思孝、华允诚、叶廷秀、章正宸、王重、熊维典、陈子龙、熊汝霖、游有伦、成勇、黄澍等,七十二菩萨则指王志道、刘同升、赵士春、姜采、金声、沈正宗、张采、熊开元、张有誉、马嘉植、沈宸荃、乔可聘、郭贞一、刘宗周、吴佳允、黄端伯、祁彪佳、张国维、何纲、钱旃、王孙蕃等:凡海内人望,搜罗无遗。又文震亨时官中书,张孙振已具疏特纠,直欲以震亨为汪文言矣。翻写竟,请正马士英;士英谪官时与震亨曾以诗文往来,遂力止之,震亨即休致归里。士英意亦不欲为已甚,乃止;就大悲定谳焉。

    附录

    史可法疏:『陈潜夫报:「清豫王自孟县渡河,约五、六千骑;步卒尚在怀庆,欲往潼关:皆李际遇接引」。据此,则李际遇之附清有确然可见者矣。况攻邳之师未返,清岂一刻忘江南哉!请命高杰提兵二万,与张缙彦直抵关洛、据虎牢;刘良佐驻防邳、宿。御史张荩往调黔兵五千,乞催令早到』。又奏:「清已入洛阳,河南抚按俱避于颍、寿二州』。时当镫夕,上躬自张镫;太监韩赞周曰:『天下事正难措手,卧薪尝胆犹恐不胜,乃躬此琐屑事乎』?上曰:『天下事有老马在,汝不必多言』。

    恤赠李逢申为太仆寺少卿。

    按逢申拷掠追银,贼用一绳系逢申与长洲申继芳。逢申日:『向者梦君祖文定公谓予:「汝见我,大事定矣」!故改名逢申。谁知验于今日也』!未几,同死。

    发明

    京师失守,其抗节授命者自当优以全恤、其负国辱身者自当加以重刑、其已屈膝投诚而不免拷掠死者当以从贼论,俱无容赘矣。乃有忠逆未判而逃避于拷掠者,宜何以处之?曰:忠逆未判,则褒忠之典、伪命之诛两无可施,宜另为一局。今逢申巳拷掠追银矣,且位不过部郎,而特崇以仆少何耶?书恤而不书原官,明不当恤也。然果有怀忠而混人者奈何?必也肆口骂贼、心事昭然如颜常山、段司农之俦,始可援殉节之典旌之尔。

    起补杨兆升为给事,袁弘勋、冯志京、张茂梧为御史。

    升钟斗为太常寺少卿、叶廷秀为光禄寺少卿,各添注。

    邢部尚书解学龙奏请从贼六案以登极停刑。

    发明

    重狱必三奏者,慎失入也;恩典必停刑者,需大庆也。今从贼之人,何疑可矜、何恩可推?而援登极例以请乎!利令智昏,一至于此,学龙之末路悖矣!凡此,皆直言其事而恶自见者也。

    附录

    史可法疏:『北使既还,和议已无成矣。向以全力御贼而不足,今复分以御清兵矣。唐、宋门户之祸与国终始,以意气相激,化成恩仇。有识之士方以为危身之场,而无识之人转以为快意之计。孰有甚于状我君父,覆我邦家者?不此之仇而修睚毗之报,真不知类矣!此臣所望于庙堂也。先帝之待诸镇何等厚恩、皇上之封诸镇何等隆遇,诸镇之不能救难,何等罪过!释此不问而日寻干戈,其心忍乎?和不成惟有战,战非诸将之事而谁事也?阃外视庙堂、庙堂视皇上,尤望深思痛愤,无然泄沓!古人有言:「致治本乎人情」;今之人情,亦大可见矣』!

    予原任御史加衔太仆寺少卿陆献明荫一子入监。

    马士英请追录其巡按贵州之功也。

    援剿总兵许定国诱兴平伯高杰杀之,以其众叛降于清;张缙彦走免。

    四镇之开藩也,许定国上疏言:『黄得功、刘泽清、刘良佐皆起行伍,列土是矣。高杰乃贼也,何故亦蒙列土之荣』?随有人露之于杰。而定国正隶标下,国佯投诚于杰,谓『此疏系人捏名巧施捏陷,令主将杀国耳。国死,不知情也』。因啮臂为誓,杰意始解。高杰北征至归德,贻定国千金、币百匹。定国请宴,杰辞之,强之再四;杰从五百铁骑自卫。定国置酒甚丰,铁骑皆沉醉,不能持兵刃。定国预于屋外环置以刍,四鼓先入杀杰,携其首以去;纵火尽焚诸铁骑,而率众降于清。总督张缙彦、监军李升走免。一说高杰初与李自成同伙作贼,号翻山鹞,自成妻邢氏嬖之,属杰护内营;因私邢氏窃之而逃,遂以所部降于洪承畴。自成恨杰,必欲杀之,杰亦阴为备御;积功至偏裨。孙传庭督师,表杰为中军副总兵。未几,孙中伏而溃,杰以宿隙避走山西,归于巡抚蔡懋德。自成渡河追杰,杰拥兵北掠山东,遂至徐、邳;马士英招之,置徐州。属南部拥戴福王,士英挟杰等以兵临江,胁制朝臣;杰遂据扬州。俄封为兴平伯,连攻扬州;史可法诣其营谕之,因上书命杰屯瓜洲。方杰作贼时,曾劫许定国,杀其一家;惟定国走免。后定国同为列将,秘而不言,阳与杰交好,愿以睢州让之;杰不疑。至是,设宴宴杰,伏甲于室;夜半伏甲起,杀杰剖心,以祭其先人。

    发明

    宋郦琼为吕祉所构,势不容不杀祉,杀祉势不容不降元;然终难逃叛逆之罪。今定国与杰同拜爵于朝,纵有私怨,非有骑虎之势也;顾假托宴会戕害主帅,叛逆之恶,较之于琼殆有甚焉!故书官、书「诱」、书「叛」以着其罪。缙彦昔遇逆闯则降、今遇叛将则逃,可贱甚矣!削其官以贬之。

    命吏部右侍郎蔡奕琛以原官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

    工科给事中李清为祖钦定「逆案」闲住李思诚辨冤。

    思诚由翰林例转福建副使,与吕纯如比而媚税监高寀者;逆贤用事,仍复原官,历升礼部尚书。颂美疏内,有「纯忠体国,大业匡时」等语。河南右布政邱志元辇三千金馈崔呈秀,谋升京卿,为逻卒所缉;思诚寓与崔呈秀比邻,乃卸罪于思诚,得旨革职为民。至是,李清辨误入「逆案」;命下部议。逾月,李乔再疏辨冤;命复原官。

    发明

    李清欲辨三千金之诬则可,欲辨入「逆案」则不可。「纯忠体国、大业匡时,此何等语!尚以为不当入耶?孟子曰:『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也』。呜呼!自此义不明,于是愚者违礼以为孝、谄者献佞以为忠;弥缝愈巧,违理愈甚,而斯民之直道不行矣!

    起升邹之麟为应天府丞;升马思理为左通政,添注。

    升张时畅为尚宝寺丞,起补唐世济左都御史管右都御史。

    予已故登莱巡抚陈应元荫一子入监。

    应元由布政升巡抚,以布政事被纠去位;侨寓南京,与马士英相善。故特予荫典。

    赠已故参政杨师孔为礼部右侍郎。

    师孔与已故参政陈尧言,皆曾侍福恭王者;师孔系马士英姻戚,故邀赠典。尧言以无援,部寝其奏。

    升葛寅亮为大理寺卿、刘应宾太常寺卿、李清大理寺卿,添注。

    予已故大学士丁绍轼荫一子入监。

    绍轼于逆贤时,与黄立极、冯诠同日爰立;未几,卒于官。

    特授钦定「逆案」问徒徐复阳御史。

    予安远侯柳祚昌荫一子入监。

    解学龙罢。

    御史张孙振疏:『从贼一案,明谕法宜从重;大司寇操此三尺,推诿半年,人人出脱。北来诸人乃贼去之而来,非弃贼而来,学龙恣意舞文;乞敕公鞫』。朱国弼亦参学龙卖法不公。有旨:『着解任回籍』。

    发明

    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从贼一案,学龙诚何以自解!孙振、国弼,其人虽邪,而其言则正;所谓不以其人废言也。故于学龙去位,削其官以贬之。

    雪原任苏州府推官周之夔罪。

    之夔在任日,以争军储事,与太仓张溥、张采相迕;二张从一州起见、之夔从一府起见。众为调停,已息争矣。既而之夔又揭二张及知州刘士斗于总漕、总督,下其揭于府。于是众论大哗,谓已就调停而复暗揭之,阴险孰甚!之夔、士斗皆不安其位,同时罢去。阮大铖方与修怨复社诸人,之夔以旧憾愿效前驱,姑雪其罪而起授给事中。

    附录

    宁南侯左良玉疏请留抚臣何腾蛟;有旨:『五省总督之设,不惟恢复荆、襄,且以接应巴蜀。腾蛟侯高斗枢到日,方行移镇』。

    上传天财库,召内竖五十三人进宫演戏饮酒。上醉后,氵?死童女二人,抬出北安门。嗣后屡有之,人亦不复抬出。

    殿宇鼎新。

    推恩,大学士马士英、王铎、王应熊、史可法,尚书何应瑞、侍郎高倬、刘士桢、给事中利瓦伊樾、御史游有伦、周元泰、员外郎朱日爃、主事秦祖襄各赐银币有差;太监韩赞周、卢九德、刘文忠、屈尚忠、田成、乔尚、张执中、王肇基、高起潜、孙象元、车天祥、谷国珍、何志孔、赵兴邦、李灿、苏养性、诸进朝、孙珍、李国辅银币外,各荫弟侄锦衣卫指挥。

    附录

    谕刑部:『朱一冯身为大臣,多藏厚赀,致累追比,大丧缙绅之体。其入官七万外,田宅所值几何?九千六百亩之外,有无余产?着抚按察明』。

    原任太平府推官胡尔恺疏辨南闱关节等事;有旨:『壬午南闱关节滥行,缙绅子弟几于半榜;公议沸腾,何止周肖儒一人!胡尔恺已经薄处,姑不深究』。

    史可法上疏求退;言『卫允文「一事权」之揭,谓臣如赘疣,欲召臣还朝。大臣讨贼未效,妄冀入直办事,虽至愚计不出此。遭君父之变、膺简命之隆,千难万苦,臣惟自甘』。上慰勉之。

    尚宝寺丞耿章光疏为父如杞辨冤;下部察议。

    督饷侍郎申绍芳疏:『两淮运司解银万两为郑彩截留,乞敕禁止』。

    命御史凌駉巡按河南,给吏、兵二部空札以待矢义南归者。

    马士英奏请加杨御蕃左都督及马进忠、王允成并加太子太保。

    太监高起潜奏:『请佃丹阳练湖,岁可得五万金。又请于浦口建墩台』。

    太监孙象元奏:『两浙巡盐李挺欠银二十六万两,不许报竣』。

    户部尚书张有誉奏:『旧制钱粮俱经解部,然后派发;乞注为令』。又奏:『酌定白粮每石折价一两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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