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
，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晉語三
１ 惠公入而背外內之賂〔一〕。輿人誦之〔二〕曰：「佞之見佞，果喪其田〔三〕。詐之見詐，果喪其賂〔四〕。得國而狃，終逢其咎〔五〕。喪田不懲，禍亂其興〔六〕。」既里、丕死〔七〕，禍，公隕於韓〔八〕。郭偃曰：「善哉！夫眾口禍福之門〔九〕。是以君子省眾而動〔一０〕，監戒而謀，謀度而行〔一一〕，故無不濟。內謀外度，考省不倦〔一二〕，日考而習，戒備畢矣〔一三〕。」
<span class="q">〔一〕 惠公，獻公庶子、重耳之弟惠公夷吾也。外，秦也。內，里、丕也。
〔二〕 輿，眾也。不歌曰誦。
〔三〕 偽善為佞。佞，謂里、丕受惠公賂田而納之。見佞，謂惠公入而不與也。果，猶竟也。喪，亡也。喪田，里、丕不得其賂田。
〔四〕 詐，謂秦以詐立惠公，不置德而置服也。見詐，謂惠公入而背之也。喪賂，秦不得其賂地。
〔五〕 謂惠公也。狃，〈忄犬〉也。咎，謂敗於韓。
〔六〕 興，謂丕鄭不得田，不懲艾，復欲與秦共納重耳，惠公殺之。
〔七〕 既，已也。惠公二年春，殺里克；秋，殺丕鄭。
〔八〕 禍，貪〈忄犬〉之禍。秦伐晉，戰於韓，獲惠公以歸，隕其師徒，在魯僖十五年。
〔九〕 偃，晉大夫。善輿人之誦豫知之，故云「眾口禍福之門」。
〔一０〕動，行也。
〔一一〕監，察也。度，揆也。察眾口以為戒，謀事揆義乃行之。
〔一二〕考，校也。
〔一三〕日自考省，習而行之。戒備之道，畢於是矣。</span>
２ 惠公即位，出共世子而改葬之，臭達於外〔一〕。國人誦之曰：「貞之無報也。孰是人斯，而有是臭也〔二〕？貞為不聽〔三〕，信為不誠〔四〕。國斯無刑，偷居倖生〔五〕。不更厥貞，大命其傾〔六〕。威兮懷兮〔七〕，各聚爾有，以待所歸兮〔八〕。猗兮違兮，心之哀兮〔九〕。歲之二七，其靡有徵〔一０〕兮〔一一〕。若狄公子，吾是之依兮〔一二〕。鎮撫國家，為王妃兮〔一三〕。」郭偃曰：「甚哉，善之難也〔一四〕！君改葬共君以為榮也，而惡滋章。夫人美於中，必播於外，而越於民，民實戴之〔一五〕。惡亦如之。故行不可不慎也。必或知之〔一六〕，十四年，君之冢嗣其替乎〔一七〕？其數告於民矣〔一八〕。公子重耳其入乎？其魄兆於民矣〔一九〕。若入，必伯諸侯以見天子，其光耿於民矣〔二０〕。數，言之紀也〔二一〕。魄，意之術也〔二二〕。光，明之曜也。紀言以敘之〔二三〕，述意以導之〔二四〕，明曜以昭之。不至何待？欲先導者行乎〔二五〕，將至矣！」
<span class="q">〔一〕 共世子，申生也。獻公時，申生葬不如禮，故改葬之。惠公蒸於獻公夫人賈君，故申生臭達於外，不欲為無禮者所葬。唐以賈君為申生妃，非也。傳曰：「獻公娶於賈，無子。」
〔二〕 賈、唐云：「貞，正也。謂惠公欲以正禮改葬世子而不獲吉報也。孰，誰也。斯，斯世子也。誰使是人有是臭者，言惠公使之也。」或云：「貞，謂申生也，與下相違，似非也。」
〔三〕 以正葬之，而不見聽。
〔四〕 信心行之，而不見誠。
〔五〕 刑，法也。言惠公偷竊居位，徼倖而生。
〔六〕 不變更其正，大命將傾。傾，危也。
〔七〕 威，畏也。懷，思也。言國人畏惠公、思重耳。
〔八〕 爾有，所有也。
〔九〕 猗，歎也。違，去也。言民心欲去其上，安土重遷，故心哀之。
〔一０〕案：「徵」，公序本作「微」。札記：「當以別本作『微』。丕烈案：此以威、懷、歸、猗、違、哀、微、依、妃為韻。韋解『</span>
<span class="q">無有微者亦亡，謂子圉也。』是讀『微』為『尾』而解之也。『微』、『尾』古同字，孳『尾』為字『微』，『微生』為『尾生』，皆其證也。」
〔一一〕二七，十四歲後也。靡，無也。無有徵者亦亡，謂子圉。 案：「徵」，公序本作「微」。
〔一二〕謂重耳。
〔一三〕言重耳當伯諸侯，為王妃偶。
〔一四〕難，難為也。
〔一五〕美，善也。播，布也。越，揚也。戴，欣戴也。言有善於中心，必播于外、揚于民也。
〔一六〕或知下民，必知其善否也。
〔一七〕冢嗣，太子也。替，滅也。
〔一八〕數，謂二七。
〔一九〕魄，形也。兆，見也。
〔二０〕耿，猶昭也。
〔二一〕謂言者紀其數也。
〔二二〕意，民之志也。術，導也。魄兆見而民志隨。
〔二三〕敘，述也。
〔二四〕導，開導也。
〔二五〕先導，為重耳導引者可行也。</span>
３ 惠公既殺里克而悔之，曰：「芮也，使寡人過殺我社稷之鎮。〔一〕」郭偃聞之，曰：「不謀而諫者，冀芮也〔二〕。不圖而殺者，君也〔三〕。不謀而諫，不忠。不圖而殺，不祥。不忠，受君之罰〔四〕。不祥，罹天之禍。受君之罰，死戮〔五〕。罹天之禍，無後〔六〕。志道者勿忘，將及矣〔七〕！」及文公入〔八〕，秦人殺冀芮而施之〔九〕。
<span class="q">〔一〕 芮，冀芮也。鎮，重也。
〔二〕 不先為君謀而諫，使君殺里克者，冀芮也。
〔三〕 言不與人謀而殺里克者，君之過也。
〔四〕 言君當加罰也。
〔五〕 戮，辱也。言死且有辱。
〔六〕 無後嗣也。
〔七〕 志，識也。及，至也。勿忘此占，言禍將至也。
〔八〕 文公，重耳。
〔九〕 冀芮既納文公而悔，將殺之。文公知之，潛會秦伯于王城。冀芮焚公宮，求公不得，遂如河上，秦伯誘而殺之。陳尸曰施。</span>
４ 惠公既即位，乃背秦賂。使丕鄭聘於秦，且謝之〔一〕。而殺里克，曰：「子殺二君與一大夫〔二〕，為子君者，不亦難乎？」
<span class="q">〔一〕 謝不時也。
〔二〕 二君，奚齊、卓子。一大夫，荀息。</span>
丕鄭如秦謝緩賂〔一〕，乃謂穆公曰：「君厚問以召呂甥、郤稱、冀芮而止之〔二〕，以師奉公子重耳，臣之屬內作，晉君必出〔三〕。」穆公使泠至報問〔四〕，且召三大夫。鄭也與客將行〔五〕事〔六〕，冀芮曰：「鄭之使薄而報厚〔七〕，其言我於秦也，必使誘我。弗殺，必作難。」是故殺丕鄭及七輿大夫〔八〕：共華、賈華、叔堅、騅歂、纍虎、特宮、山祁，皆里、丕之黨也。丕豹出奔秦〔九〕。
<span class="q">〔一〕 緩，遲也。
〔二〕 止，留也。問，聘也。謂報丕鄭之聘。 案：公序本作「問，遺也，以厚禮問遺。此三人皆晉大夫，來因留止也。」
〔三〕 屬，七輿大夫。出，奔也。
〔四〕 泠至，秦大夫。報問，報丕鄭之聘，且問遺呂甥之屬。
〔五〕 案：公序本無「行」字。
〔六〕 客，泠至也。將行事，行聘事也。
〔七〕 薄，禮幣少。
〔八〕 七輿，申生下軍七輿大夫也。 案：「申生下軍七輿大夫也」，公序本作「申生下軍之眾大夫也」。
〔九〕 豹，丕鄭子。</span>
丕鄭之自秦反也，聞里克死，見共華曰：「可以入乎？」共華曰：「二三子皆在而不及〔一〕，子使於秦，可哉〔二〕！」丕鄭入，君殺之。共賜謂共華〔三〕曰：「子行乎？其及也〔四〕！」共華曰：「夫子之入，吾謀也，將待也〔五〕。」賜曰：「孰知之？」共華曰：「不可。知而背之不信，謀而困人不智〔六〕，困而不死無勇。任大惡三，行將安入〔七〕？子其行矣，我姑待死〔八〕。」
<span class="q">〔一〕 二三子，七輿大夫也。不及，罪不及。
〔二〕 可，可以入也。
〔三〕 共賜，華之族，晉大夫。
〔四〕 行，去也。其及，將見及也。
〔五〕 言己誤丕鄭，將待禍也。
〔六〕 謀不中為困。
〔七〕 任，荷也。
〔八〕 子，共賜。</span>
丕鄭之子曰豹，出奔秦，謂穆公曰：「晉君大失其眾，背君賂，殺里克，而忌處者，眾固不說〔一〕。今又殺臣之父及七輿大夫，此其黨半國矣。君若伐之，其君必出。」穆公曰：「失眾安能殺人〔二〕？且夫禍唯無斃〔三〕，足者不處〔四〕，處者不足〔五〕，勝敗若化〔六〕。以禍為違，孰能出君〔七〕？爾俟我〔八〕！」
<span class="q">〔一〕 忌，惡也。處者，國中大夫也。
〔二〕 人，謂里、丕及七輿大夫。
〔三〕 斃，死也。罪不至死，則不為亂。
〔四〕 罪足以死，則不處國。
〔五〕 處國者不足以死也。
〔六〕 化，言轉化無常也。猶丕鄭欲殺君，君反殺之。
〔七〕 違，去也。謂丕豹以禍故，而去其國，誰能出君乎？
〔八〕 俟，待也，待我圖之。</span>
５ 晉饑〔一〕，乞糴於秦。丕豹曰：「晉君無禮於君，眾莫不知〔二〕。往年有難，今又薦饑〔三〕。已失人，又失天，其有殃也多矣。君其伐之，勿予糴！」公曰：「寡人其君是惡，其民何罪？天殃流行，國家代有〔四〕。補乏薦饑，道也，不可以廢道於天下〔五〕。」謂公孫枝曰：「予之乎〔六〕？」公孫枝曰：「君有施於晉君，晉君無施於其眾。今旱而聽於君，其天道也〔七〕。君若弗予，而天予之〔八〕。苟眾不說其君之不報也，則有辭矣〔九〕。不若予之，以說其眾。眾說，必咎於其君。其君不聽，然後誅焉。雖欲禦我，誰與？」是故氾舟於河，歸糴於晉〔一０〕。
<span class="q">〔一〕 在魯僖十三年。
〔二〕 無禮，背賂也。
〔三〕 難，謂殺里、丕之黨。仍饑曰薦。
〔四〕 代，更也。
〔五〕 薦，進也。
〔六〕 枝，子桑也。
〔七〕 聽，聽命於君。
〔八〕 予之年。
〔九〕 苟使晉眾不說惠公不報秦施。今不予糴，則晉得以為辭，故不可不予。
〔一０〕氾，浮也。歸，不反之辭。</span>
秦饑，公令河上輸之粟〔一〕。虢射曰：「弗予賂地而予之糴，〔二〕無損於怨而厚於寇〔三〕，不若勿予。」公曰：「然。」慶鄭曰：「不可〔四〕。已賴其地，而又愛其實〔五〕，忘善而背德，雖我必擊之〔六〕。弗予，必擊我。」公曰：「非鄭之所知也。」遂不予。
<span class="q">〔一〕 河上，所許秦五城也。
〔二〕 虢射，晉大夫。
〔三〕 厚，猶彊也。
〔四〕 慶鄭，晉大夫。
〔五〕 賴，贏也。實，穀也。
〔六〕 我當處秦，我亦將擊晉。</span>
６ 六年，秦歲定〔一〕，帥師侵晉，至於韓〔二〕。公謂慶鄭曰：「秦寇深矣，奈何〔三〕？」慶鄭曰：「君深其怨，能淺其寇乎？非鄭之所知也，君其訊射也〔四〕。」公曰：「舅所病也〔五〕？」卜右，慶鄭吉〔六〕。公曰：「鄭也不遜〔七〕。」以家僕徒為右，〔八〕步揚御戎〔九〕；梁由靡御韓簡〔一０〕，虢射為右〔一一〕，以承公〔一二〕。
<span class="q">〔一〕 惠公六年，魯僖公十五年。定，安也，穀熟則民安。
〔二〕 韓，晉地韓原。
〔三〕 深，入境深也。一曰：「深，猶重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