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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小说网 www.buxs.net,最快更新北京镜鉴记最新章节!

    衙役大喘一口气:“管邸报的高老头在安定门外有所宅子,太尊让他暂时在家里办公。你想看邸报就出城去吧。出了城门,沿路往北,不远的路西就是,很好找。”

    “未曾谋面,想是初履此地。未知何日驾临?”

    “那沈万三死后,埋在哪儿?”刘鉴问。老书吏一指外面:“就在校军场北边儿,离此也不过二里多地。”

    捧灯提着茶壶出来,嘴里嘟囔,一脸晦气。老书吏还想和他继续闲聊,他却只是摆手,再不敢乱说话了。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又听里面刘鉴喊:“取纸笔来。”捧灯“哎”了一声,可是刚跑两步,却又定住了:“爷,笔有三管,却没有素笺和墨……”

    不过刘鉴要去的并不是安定门外,而在门内,沿着安定门大街往南拐不过百步,路西有条小巷,名叫“分厅司”。进了分厅司,不多远就是顺天府衙的后门——这地方捧灯熟,他来递过刘鉴的名帖。因为顺天府正门最近正在动工扩建,所以来往人等都走的是分厅司的后门。

    可惜好景不长,传说洪武爷向沈万三索要聚宝盆,沈万三顶着就是不交,终于惹得龙颜大怒,在洪武六年抄了他的家,把他流放到云南去了。此后这个沈万三就从江南百姓眼前消失了,都说他病死在云南,可那地方山高路远,也没人能够查证。

    刘鉴听了这话,双眉微皱,折扇“啪”的一声合上,欲言又止。捧灯知道主人性情,见他右手笼在袖子里掐算,忍不住出声叫道:“尊主,见杀不救,可乎?”他本不懂得什么,单知道主人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是已有大事发生了。

    “一个凶、一个比。”老书吏说到“凶”字,语气不禁颤抖起来。

    “小人睡得死,没觉着什么,”老书吏话说到这里,忽然又象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儿,看到门外躺着几只死耗子和死家巧儿,想来是谁家孩子的恶作剧吧。”

    “啊?”捧灯张开大嘴,“您不想救他了么?”“我正是要救他,才这么做呢。这事颇为蹊跷,需得细细地查访。看那老书吏的面相,是个浮躁好动的人,只怕会四处乱走,妨碍我做事,所以才找个借口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那时候安定门外还是一片荒地,稀稀落落分布着几户住家和工棚。刘鉴来到城门口,又向守门的兵丁打听了一下,才径直找到那暂时的邸报抄馆。

    主仆二人才走到门口,刘鉴突然停住脚步,口中“咦”了一声,叫住了前面的捧灯。捧灯回过头来,问他何事,刘鉴一摇折扇:“你是不是打烂了人家什么东西?”

    刘鉴摇摇头:“貔貅可挡一时,却挡不了一世,何况还断了角。你看这貔字,要是右侧去了一撇一横,还剩下个什么?”

    刘鉴点头笑笑,领着捧灯进了院子。院中共有三间瓦房,呈品字状排列,刘鉴走到正房门口,抬手拍了拍门。过不多时,一个胡子斑白的老书吏探出头来,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问道:“您找哪一位?”

    捧灯赶紧拖过来一把椅子,扶刘鉴坐下。老书吏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把自己这十几天来所发生的事讲给刘鉴听,巨细靡遗,一讲就是半个多时辰。大多是寻常小事,捧灯完全听不出有什么异样,在旁边不住冲盹儿打瞌睡。好不容易讲完了,老书吏问:“可有解救的法子吗?”

    刘鉴在家里常对捧灯发火,出门在外,可一直都与人为善,和和气气的,他当然懒得和这些衙役置气,于是一合折扇,转身就走。捧灯倒很雀跃:“爷,咱这不还得去安定门外吗?”

    老书吏听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刘鉴的大腿连声哀告:“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刘鉴瞥了捧灯一眼,心说都是你这小厮给我找的麻烦。他伸双手把老书吏扶起来,宽慰说:“此劫虽然凶险,倒也不是无法破解,但你须得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说给我听。”

    刘鉴看看天色,已是正午时分,便吩咐说:“捧灯,跟我回家去取罗盘过来。”

    刘鉴喝骂道:“不带纸墨,你干嘛来了?!”

    『沈万三并不仅仅是民间传说中的人物,1979年修订本《辞源》记载:“沈万三,明吴兴人,字仲荣。后移居苏州。巨富,称江南第一家。朱元璋建都南京,召见,令岁献白金千锭,黄金百斤。甲马钱谷,多取资其家。其后以罪发戍云南(一说辽阳),子孙仍为富户。”

    刘鉴进入屋中,放眼观瞧,只见内部陈设颇为简陋,只有几件素木桌椅和旧竹书架,上边卷帙笔墨摆放得凌乱不堪,靠墙还有张综绷的木床,想来老书吏工作和起居都在同一间屋里。厅堂正中是张书桌,桌边摆着一尊半尺高的镇宅玉貔貅,算是这屋里唯一华彩的装饰。

    刘鉴见他越说越不成话,连忙喝止:“闭嘴,别扯淡了!”捧灯赶紧悻悻住嘴,缩起脖子。刘鉴又说:“非常之事,必有非常之因,都是吉凶难测的。像你这样见到有古怪就凑过去看,早晚把小命儿都给丢了。你记住,咱们这回来北京是公干,热闹可凑,闲事儿少管。”

    他再咂一口酒,解释说:“洪武十九年,也就正好二十年前,下官正在京城,户部核查田赋,发现沈富的儿子沈旺有漏报瞒报的嫌疑,就派人抄了他的家。我虽然没见过沈旺,可是见着了他俩儿子沈至和沈庄——也就是沈富的孙子。那时候这俩刚考取了秀才,都是二十郎当岁。您算哪,二十年前他们祖父、南通的沈万三,就少说该有五十岁了,可前些天打死的这个北京沈万三,虽然满身是泥,满脸是土,也是个人就能看出来,顶天了不会超过四十岁去。”

    说罢刘鉴袍袖一甩,径直出了柏林寺,捧灯左手提着青瓷茶壶,右手抱着油纸伞,身上还挎着蓝棉布褡,在他身后一溜烟地跟着。主仆二人且走且逛,不多时就来到了安定门。北京城这时正大兴土木,各处都在搭楼建台,路上运砖瓦木石的马车也是络绎不绝,把整座城池变成了个尘烟四起的大工地。安定门这边虽非禁中之地,却也是熙熙禳禳,人马喧腾。捧灯自到了安定门,一对绿豆小眼就四处乱转,只盼能瞅出那十窖金子的端倪。刘鉴知道这家伙肉眼凡胎,也懒得去约束他,自顾朝前而去。

    听他说要来看邸报,衙役们撇撇嘴:“衙门整修,抄馆拆了……”

    捧灯在一旁忍不住插嘴:“你看沈万三那事儿呢,怎么不提?”老书吏搔了搔头:“小人只是围观,又与我无涉,说了有啥用?”捧灯拍了拍桌子,大声喝道:“有用与否,唯吾尊主所言是听!”刘鉴一听“沈万三”这名字,有些无奈地抬手捏了捏天明穴:“说,你都得说。”

    “仆随尊主前来,不日才至。但见海晏河清、商贾辐凑,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老书吏慌忙拉住他的袖口:“大人您哪儿去?”

    听了刘鉴的问话,捧灯一脸的莫名其妙,正琢磨着自己一直在聊天打屁,啥时候得闲做过这种事?

    刘鉴闻言,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只怕不是我想,是你昨个儿听了他们的话,想去瞧瞧热闹吧?”捧灯被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忽然又凑近去小声说:“但爷您真的不去看看么?保不齐真给咱们寻着那个马兰花钥匙,可就是发了大财,您还能捐个五品官儿……”

    衙门口站着两个衙役,一手把着水火大棍,一手扶着腰刀,当真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捧灯上去递了名帖,衙役一看是个六品小官,也不打招呼,只是回答说:“太尊不在府里,你下午再来吧。”刘鉴摇着折扇,笑一笑:“我是来看邸报的。”

    这所宅子不大,宅前宅后都是菜地,还挖着蓄水的深沟。一人高的篱笆墙,门口也站两个衙役,不过只把着棍子,没有佩刀。刘鉴让捧灯递上名帖,俩衙役却没一个识字的,只是梗着脖子问他是谁。

    “你既然不肯老实说话,我又怎么帮你?”

    “我家老爷是詹事府左司直郎刘大人。”捧灯也同样梗着脖子回答。

    刘鉴轻摇折扇:“可还有点别的事儿?”老书吏为难地说:“实在想不到了,总不用连吃饭睡觉也都告诉您吧?”

    “年方二七。”

    “敢问尊翁高寿?”

    捧灯一听有门儿,大喜过望:“还望尊翁不吝赐教。”书吏大是得意,捋了捋山羊胡须,下巴不自觉地就翘了起来:“这沈万三呐,也算个北京城里的奇人,人人都叫他‘活财神’。只消打他一顿,打得狠了,他随手一指……”捧灯一心惦记着那十窖黄金,于是截断话头追问:“此言,愚已尽知之矣,敢问其……他被打死是怎么回事儿哪?”

    刘鉴皱眉想了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打死乞丐沈万三?”牛禄回答说,“也就是半个多月前哪,长官您那时候大概正在来北京的路上。”刘鉴又问:“这人安葬在哪里?”牛禄笑笑:“一个乞丐花子,说什么安葬?当时就在安定门外、校军场旁边,随便挖个坑把他就地埋了……”

    “哦?你消息倒也灵通。我没细数,只听到打死沈万三以后,皂吏喊一嗓子‘责有水火棒八百七十四下整,如数缴令’。啧啧,八百七十四下,饶是大罗金仙也给打烂了。可惜那沈万三被打的时候喊了几句什么,我却没听明白。”

    刘鉴听了他的话,轻吁一声,徐徐地说:“也罢,既然被我撞着,这也是命数当然。”说完转向老书吏:“老先生,您这几天怕是有大祸要临头了。”

    【沈万三】

    如此奇异的故事,旁边捧灯也听得入迷,插嘴问:“因何言而知之?”刘鉴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喝令说:“满酒!”捧灯缩缩脖子,急忙过来给两人把酒满上。牛禄小小喝了一口酒,得意地解释:“只有下官能够确定,这沈万三不是那沈万三。为什么说呢?照理说那南通沈富流放云南,偷跑到北京来,流落街头,当了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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