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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无礼，旁人都吓了一跳，施萧晓略显意外，随即释然道：“原来先生是位名医，只凭一望就看出来了。我肺有痼疾，自幼如此，老毛病了，不妨事。”
说完，放开她的手，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片仍翠绿的落叶，放在阿伊果的手心，也不去解释什么，转目望向了最后一个奇士：宋阳。
店主人惊疑不定……当初他收下这件“货物”的时候想得很简单，来自当时强国的奴隶，更会彰显主人身份，多半能卖个好价钱。
稍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个回鹘奴隶，好像是和施萧晓患了一样的病，而宋阳的神情更加凝重了，探手撕掉回鹘人绷布，右胸上的创口颇深，应该伤到了肺叶。
宋阳声音低沉：“出事了。”
“多大的官？”回鹘奴隶面色兴奋……
左丞相愣了下：“我也和他们有一样的病症？”跟着他点了点头：“治病救人，宋先生的好意老夫懂的，请试无妨。”
这个回鹘人一身结实肌肉，却是个空架子，连一拳都挨不住，直接就昏厥了过去。
宋阳起身来到左丞相面前：“胡大人……”刚说了三个字，忽地“咦”了一声，旋即苦笑了起来：“胡大人，恕我唐突。”
就算他还俗了不用再守色戒，也应该顾忌下男女之防；再退一步，至少要明白对方是谁，黑口瑶的手是随便谁都能摸的么？可施萧晓全不在乎，双掌合十的样子，把阿伊果的左手捂在自己的掌心……而孟浪之举，在他做来却只显亲切：“你也是美的，鲜活世界样样都是美的，样样让我动心。”
不用问，年轻僧侣一早就知道自己要随行赴擂，对左丞相的到访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点头道：“和尚还俗了，世上再无无艳，只剩个光头施萧晓。”
可宋阳却“不依不饶”，抓住和尚的手腕替他诊脉，问过了脉象后，又伸手去拔他的眼睑，跟着说道：“吐舌头给我看看。”
宋阳没回答他，而是反问：“最近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我不是大师，以后叫我名字便是了。”施萧晓摇头，继续道：“还有，不是不疼，而是疼得要命，堪比万箭穿身。”
大伙这才知道原来大师真有病，左丞相也插口笑道：“施先生和老夫一样，老夫的肺也不太好。”
出人意料的，施萧晓伸出手，拉起了阿伊果的手。
店主人谢恩不迭，起身招呼伙计把奴隶拖回去。可一旁的宋阳，在看清回鹘人之后明显吃了一惊，出声道：“且慢。”快步赶上前，从伙计手中夺下了奴隶。
可是几天下来，那些老主顾来光顾时，一见这个回鹘人，非但不感兴趣，反而摇头就走。渐渐地店家自己也隐约想明白了，就是因为回鹘强盛，所以回鹘人才卖不出去，试想，回鹘王储要是知道，南理小国的贵族豢养本国人做奴隶，会何等愤怒。这样的奴隶干脆就是给主人惹祸的，但买他的时候价格不菲，店主舍不得就此放人，咬牙忍着、盼着哪天会有个不懂事的纨绔弟子出价带走此人。
……
施萧晓微笑：“你是你，你很好。”迈步走到二傻身边的黑口瑶面前，这次还不等他开口，阿伊果就抢先道：“和尚，你美哟，看得我心跳咚咚。”她两眼放光，一副要脱和尚衣服的样子。
查病是个细致功夫，旁人都从旁边等候着，渐渐二傻有些不耐烦了，跑去和胡大人请示，想要四处转转，左丞相知道他的智力，没去怪他什么，指派了一个小吏随行，主要是怕他迷路走丢了。
二傻哪听得懂这种话，愣愣摇头：“我不是和尚，也不是屠夫，我是放羊……我是南理官员，谒者台给事郎。”
二傻的眼睛挺尖，浏览片刻伸手指向一个奴隶：“他不是鬼奴儿吧？”
说着，第三次伸出右手拇指，轻轻按在丞相肋下，但因身份，他凝力未发，只是望着对方，目光询问。
南理贵族一贯效仿大燕，最近这几年，豢养鬼奴儿之风也吹了过来，南理的有钱人都喜欢养几个鬼奴儿来彰显身份，有人买自然也就有人卖，这件铺子就是专门贩卖奴隶的。
施萧晓不以为意，回答：“衣服就是衣服，不分僧衣或者官袍。人就是人，不分和尚还是屠夫。”
五脏与五官对应，好的郎中能够通过观察五官以初步问诊，宋阳随尤太医长大，这个本事早就练出来了，和尚面容饱满肤色光泽莹润，唯独鼻翼两侧略显暗淡，按照医经所述当是肺部有疾。但观察得再仔细些，宋阳从和尚脸上又看出了些其他异常之处……
店主人吓得脸色苍白，急匆匆地跑出来，顾不得去看奴隶，当街跪倒在左丞相跟前，一边用力磕头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恕罪。左丞相不去计较这种小事，挥袖道：“算了，以后看好你的奴隶。”
见对方这个样子，宋阳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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