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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督公的眉毛凝成一个大疙瘩。
向小强听到“督公”俩字，立马“腾”地跳起来了。
李志恩带着向小强轻轻地走进来，提醒他注意脚下。
“回督公，属下就是五处的……小向。”
那个胖子大概是谈得正开心，作势按住他，哈哈一笑：
“什么姓侯的？”
“嘘，”李志恩急忙轻声道，“切莫高声，说话轻着点……已经来了不少位大人了，向兄弟，我们且找个角落坐下就是。”
向小强感觉这个督公应该是听进去了，便又轻声说道：
向小强其实这时候紧张的腿都软了，但他知道这个机会放弃了太可惜，脑子飞快地转了一转，深吸一口气道：
说着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嗯，嗯，”李志恩此时也放下心来了，“对，是应该这么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哪有，厂督大人不过是听我口音有异，才问了我几句而已，哪什么说得上话说不上话的。”
“嗯。那又如何？”
“啧啧，”向小强从汽车上下来，望着眼前的气派，暗自赞叹着，“要是两边再各挂一条血红的‘卐’字旗，那气氛就完美了。”
“回督公，五处。”
“兄弟，跟哥哥说说，”李志恩笑嘻嘻地道，“厂督大人都问你什么？”
“这么说，你就是……”
督公哈哈一笑，拍拍向小强道：
“二局的。几处？”
“哦，几局的？”
“咦，就是那个胖……挺富态的那位啊。”
“哦……”向小强的心又痒痒起来了，“李兄，督公旁边那个姓侯的是什么人啊？”
“好的，不客气。”
东厂一局比二局大多了。它不单单是负责清朝的“江北局”，还是东厂大本营，厂督办公的地方。
“唔，咳咳。”督公瞥了瞥身边的胖子，对向小强轻咳两声。
向小强回到座位，李志恩立刻激动地拉住他，压低喉咙道：
说罢，伸手扯住向小强的衣襟，指着茶几上的茶壶嚷道：
督公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盯了片刻，开口道：
“属下虽生长在外……外乡，但有一首中国的诗，属下却是从小就熟读了的。”
黑暗中一个清朗地男声呵呵笑道：
顶楼的会议室相当宽大，大理石的地面墙壁，足有四五米高，简直像小教堂一样。一圈六个大壁炉熊熊燃烧，木柴“啪啪”直响，就这样，仍然让人感到冰冷冰冷的。
他一阵激动，东厂厂督？这是个好机会！
“向兄弟，这边请。”
那胖子不禁惊叹地朝向小强的方向看去。
“唔。”
“回督公，二局的。”
“不劳旁人，侯爷的茶，季墨亲手与你倒便是。”
“督公夸奖了。”
“行了，你先去吧。”
……
向小强这才看清，房间里已经散落着坐了二十多人，有穿军装的，有穿便装的，大家开始向稍远处的、原先没看到的人点头寒暄。
向小强答应着，眼睛一时难以适应黑暗，琢磨着开个鸟会怎么跟电影院进场似的。
一局座落在长平路上，是座很宏伟的花岗石欧式建筑。二十多级的台阶，上面八根巨大的罗马柱，各被一盏强光灯照得雪亮。两只铸铁狮子卧在两侧。台阶上两列卫兵站得笔直，肩上刺刀发着寒光。
“嗯，好，果不其然。小伙子好样的。”
周围散落的摆着不少对沙发，参加会议的人还没来全，先到的就在这些沙发上休息或轻声聊天，黑暗中几处香烟的亮点忽明忽暗。
“哪一首？”
向小强听到这话，心里忽地一暖。自打昨夜拼死拼活救人过来，从锦衣卫到东厂，都是审了问、问了审，谁也没说过一个“好”字，一个“谢”字，直到这里，才算听到一声“好样的”。
那人笑道：
向小强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明显吸引了对方的注意，那个被叫做“督公”的男人抬起头，黑暗中两道目光犀利地打量着他，饶有兴致地问：
“向兄弟的真实身份，只有咱们东厂自己人知道。其他官员不知道，待会儿开会，向兄弟也不必亮出来，就说是我们东厂的人就是……你看，如何？”
“您能给签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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