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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那是一张明朝报纸，上面有女皇的照片。粘杆处得到消息不久，大概一时找不到朱佑榕的专门照片，找了一张从前的南明报纸，有朱佑榕照片的。不过清朝不可能有南明报纸的。估计这也是在粘杆处里才有。从敌方公开出版物上分析情报，这是情报机关的一项基本职能。
肚子疼跪立起来，盯着向小强，好像很迷茫。然后，他又跑到铁栏杆边上，望着外面的走道。走到也是空空如也。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她不是朱佑榕，她听不见，也不能说话……”
“咣当！”
说着就要护着年纪小的女孩往外走，当然走不出去，两个军官一站，就把她们挡回去了。
粘杆处军官一边派人通知城里，一边盘问，足问了半个钟头，像朱佑榕的女孩子始终装聋作哑，没想到眼镜少女看着挺斯文，却滑得像条鱼，先一脚踢碎个暖瓶，然后居然还能当着几条大汉的面，拉着“朱佑榕”一下子跑出客店。几个人追出来，却根本找不到人。还是旁边小巷子里一阵狗吠，他们才找过去，正发现两个女孩的逃路被一条恶狗堵住，那个“朱佑榕”不敢过，眼镜少女正在努力驱赶呢。要不是恰好有这条狗，就真给她们跑掉了。
一个宪兵端着枪过来，冲他们喝道，枪口快要戳到向小强胸口上了。
他们的头顶上，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几个军官围着桌上一只小扬声器。后面一部设备正在运转，“咝咝”地把牢房里的每一点声响刻进一张黑胶唱片。
他捂着肚子，咬牙暗骂：他奶奶的，真疼啊……
坐着的上尉“呼”地抬起头来，指着扬声器颤声道：
最后一车宪兵都朝这边望过来。孙掌柜脸涨得通红，心想着，丢掉了诱捕南明女皇的大功，抓住南明奸细的小功可不能再丢掉了。他一手抓住向小强，一手抓住肚子疼，嘶声喊道：
向小强确定了和自己没关系后，边也伸着脖子看，一边听人群里的议论。慢慢知道了怎么回事。
“我不要你说，我要她自己说，她不是朱佑榕，那是谁？她的照片就在伪明报纸上，还说不是？”
……
“算了算了，跟他们去吧。”
“朱……朱佑榕小姐，您看都这样了，再装聋作哑也没用……您放心，我们只要您上车……我们保证以礼相待……”
眼镜少女好像感觉到脸上的目光，睁开眼睛，盯着粘杆处上尉看了一会儿，又盯着向小强看。和向小强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长官！等一下！”
粘杆处上尉“咦”了一声，反笑道：
唉，自己生死未卜呢，就在这里X虫上脑了……向小强轻轻摇头，暗自苦笑。
“啊，好好……”
眼镜少女仿佛被吓了一跳，撇撇嘴，淡淡的道：
向小强脑子很乱，不知道小分队其他人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那家客店里，也不知道自己二人被抓时候，他们看没看见。刚才被捕的时候简单搜了一下身，他们每人的两支盒子枪和一只卢格都让搜出来了。当时粘杆处的人还很惊讶，一个人身上居然能搜出这么多枪来。
“靠后靠后，过路的绕道吧，这封死了，不让过了！”
肚子疼像一支训练有素的猎狗，迅速把这间小牢房前前后后、上下左右搜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
眼镜少女皱着眉头，显得很烦躁，又看看周围越聚越多的人，一跺脚，拉着“朱佑榕”的手说：
他万没想到诱捕南明女皇的首功，居然会被人捷足先登。他咬牙切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失望、惊诧表露无遗。
“问什么？不许讲话！”
和浦口粘杆处一样，这里的粘杆处临时牢房也不大，也在地下一层。
“都不是的。”
卡车载着最骄傲的俘虏，摇摇晃晃地绕过徐州城，进入城南边。
客店大门口的墙下，两个女孩子被逼在角落，紧张地望着眼前的一群军官、宪兵、和无数黑洞洞的枪口。
他们很快就会来提审自己二人，第一件事，就要让自己确认“朱佑榕”的身份。说是，还是说不是呢？哪种说法对自己更有好处？
其中一人还拿着一张报纸，神色既兴奋又紧张，对说话的那个女孩子说道：
“我告诉你们了……你们都搞错了，她不是……”
突然，几个人都趴到扬声器上，全神贯注地听。因为里面又传出一句话：
机枪都出来了，应该说，这阵势很吓人了，可平时一贯胆小怕事的老百姓还是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好像能看到一眼，死也不在乎的样子。
肚子疼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望了他一眼，悄悄一努嘴，意思是咱先站在路边，先看看。
“喂，干什么的？靠边！”
尽管外围有几个宪兵维持秩序，还架起了重机枪，但周围还是围了很多百姓，都在伸着脑袋，拼命往前看。很多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互相打听。
“怎么着，越说越来劲是吧？”
说话的人很小心，明明知道朱佑榕是女皇，但只敢叫她“小姐”，不敢以“陛下”等称号相称。他知道清朝这边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叫错一个字，自己就变成政治犯。
这时候虽然没有无线窃听器，但是有线的，却有。
“你们真的搞错了……她不是朱佑榕……真的不是……”
两人很识趣地推着车子往后退了几步，靠在路边，和其他围观的一块儿看。
她的声音很好听，而且是南京口音。
背后铁栅栏锁上了。铁栏杆外，点着一只昏暗的小灯泡。
粘杆处上尉立刻冲她喝到：
这架势好象是封锁啊。防备的不是客店里，而是外围啊。
“真的，长官，我们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让我们走吧。”
比较靠前的老百姓开始小声地哄传四个字：
现在黑乎乎的大军卡颠又颠，左右都是冷冰冰的钢盔和军大衣，还有长长的毛瑟步枪。
只有他们两人。向小强打量着周围，不知这里就着一间牢房，还是别处还有。
向小强很有悟性地把嘴闭上了。望着四周。
“你已经说得够多了，现在我不要你说，我只要听朱小姐说……”
“先在这呆着！”
向小强第一时间闪过可怕的念头。
他目光盯在了走道顶梁上的那只灯泡上。灯泡被电线吊着，无精打采地发着光。肚子疼睁大眼睛，使劲儿看，看了半天，好像在短短的电线上，还缠了一根细细的、很不起眼的细线。
向小强望着眼镜少女，微微一笑，轻轻说道：
不对啊，如果是抓人，机枪应该对着客店才对啊。怎么反而对着外边？
向小强呆立在原地，心中琢磨这小子找什么的？
向小强和肚子疼看着对方，都一脸的不可思议。孙掌柜望着他俩，又望着人群里边，脸上急剧变色。
向小强对肚子疼使个眼色，俩人把车子锁在路边，趁还挤得动，和孙掌柜一起挤到前边。
“怎么着，我说话不算是吧？”
刚才他们进粘杆处的时候，明显感到整个分署上下弥漫着一种狂热的兴奋。军官们抓着文件跑来跑去，电话响个不停。
眼镜少女嘴唇翘了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还是靠在帆布蒙上，闭上眼睛。
……
向小强这才发现，路的另一边，还有另一门重机枪，对着路的另一个方向。两门机枪把这条路整个封死了。
这时候有窃听器吗？那玩意儿好象是冷战期间才流行起来的。这时候就算窃听，也就是用录音机，但那玩意儿个头多大，有没有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说过了啊，她是‘林福记’粮农公司的大小姐，从小失聪……我是她的家庭教师……”
那个军官对“朱佑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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