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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图桌边，大副紧张地往海图上标注。
大凌河号驱逐舰的舰长脸色苍白，拿望远镜的双手抖动着，干涩地命令道：
很显然，青岛港的清军是不打算让自己出去了。
也就是说，她的实战经验连秋湫还不如。
……
指挥塔上，信号员抿着嘴，兴奋得满脸通红，冲着远处战列舰“啪啪”拍着信号灯：
轮机官咽口干涩的唾沫，下达着分步命令。
这意味着什么？
艇内秋湫听着上面“嘭嘭”的跺脚声，皱眉不屑咕哝道：
“这潜艇水面最大航速多少？”
……
指挥舱内很静，这句话很清晰。几个低头忙碌地女兵突然抬头望着他。吴海琼也回头看着他。
“出水。”
秋湫抓着向小强的手，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向小强揽着她的腰，长出一口气，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左边几公里外的山上，一道火光闪过，接着“嗷——”地一声呼啸，头顶上像过了一列地铁似地，几百米外，腾起一股巨大水柱。
而且，炮台岸炮都是人工装填的，射速非常慢。战舰上则是机械扬弹机自动装填，射速要远远高于岸炮。
一个观测员“噗通”摔倒，脸色惨白地爬起来，恐惧地看一眼艇长，继续观测。
“放烟幕。”
扩音器里舰长的声音传遍全舰：
“小强！”
其他人还挺新鲜，东看西瞅的，但向小强一看通道两边几米长的两人合抱粗的硕大鱼雷、舱室尽头的四个圆形大水密盖和一堆仪表阀门，再看着阿珍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向小强下意识地问：
“前方目标！战列舰！！距离！六千米！！！”
“两艘敌舰在我们6点钟方向……距离3千米，航速大约15节……两艘敌舰在我们8点钟方向，距离……1800米，航速18节……我们现在航速6节，已经在湾口里了……”
但是这样毕竟有逃出去的希望。一旦逃出胶州湾这个封闭的大瓶子，进入辽阔的水域，那时候再潜向深处，以现在清朝驱逐舰的技术，再想找到它，就要费一番功夫了，至少是比较公平的博弈了。
而且，这种125毫米炮弹只要挨一发，工布号就结束了。
五分钟后，青岛军港内的船台边，岸勤人员在飞快地解缆绳，沙河号、滦河号、清河号三艘驱逐舰全舰也响彻着战斗警报。
清军大凌河号驱逐舰。舰桥高音喇叭里突然“呜哇——呜哇——”尖叫两声，传遍寂静的海面，接着一个急转弯，瘦削的舰身倾侧二十几度，猛然加速，舰艏掀起涛涛白浪。
东方的一团浓雾中，出现一个伟岸的身影。
……
这个振奋人心的信号传到艇内，又是一片欢腾。向小强也一下轻松了。
“请。”
“是，满舵左！”
吴海琼大声夸奖道。炮组不敢懈怠，拆换着换弹夹和弹鼓，继续开火。
……
她抓着望远镜，念着远处一闪一闪的信号灯：
还没说完，远方的明朝舰队闪过一片亮点，十几秒后，自己周围腾起密密麻麻的水柱。
吴海琼没理她，又贴在潜望镜上看着，舔舔嘴唇，命令道：
“怎么都这样啊……真是新手……”
不，还不能下潜……这里水还太浅……只要一下潜，航速立刻便会降至几节，几乎就像静止一般，会被敌舰瞬间追上，然后就要挨深水炸弹了……在这么浅的水域躲深水炸弹，几乎就是没什么生还希望……
身后的团岛尖山后，两艘急吼吼的驱逐舰出现了。看头上的烟带被拖得那么远，舰艏的滚滚白浪，这两艘驱逐舰也拼命了，速度至少飙到了25节。
……
吴海琼望着潜望镜里，身后远处的四条烟带。
“好的，多谢啦！”
向小强带着一行人跟着水手长阿珍在狭窄的艇内过道钻行。两边是三层的窄窄铺位，不当班的女兵们就坐在上面，居高临下，都新奇又矜持地望着这十来个大男人，同时彼此交换着目光。他们走过的身后，都无一例外传来了羞涩的耳语和嬉笑，夹杂着“你去死啊！”之类的笑骂声。
身后的蜗牛和李长贵，都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也臊得跟正太一样，灰溜溜跟在后面。倒是肚子疼，笑嘻嘻地，贼眉鼠眼到处乱飞，尽往人家的铺位上瞅。
“全速返航。”
向小强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秋湫。一直以为她一根筋的，没想到这个妮子嘴巴还那么甜，还会给长官上高帽。呵呵，该刮目相看了。
潜艇身形低矮，只有一小部分是露在水面上的，目标太小了，周围水柱连连，目前还没一发命中。
……
向小强想着吴海琼刚才的一句话，心慢慢地凉下来了。她自己说，当了九年艇长，没打过一仗，没击沉过一艘船。
“双水柜注入压缩空气……柴油机注油，准备全速……”
望远镜里，一艘驱逐舰上，几个水手躺在甲板上哀嚎。另一艘舰上已经升起了烟火。
向小强此时也吓出一身冷汗，开玩笑，现在还在胶州湾里边呢，现在至少有一艘驱逐舰在巡逻，刚才都看见了。人家也会开声纳听的！
然后阿珍把十一个大男人领到下一节舱室。
一语皆惊，大副惊骇道：
他放下望远镜，扶着栏杆，尽力不在已经倾斜的舰身上摔倒，又说道：
四股水柱分散腾起，其中一股离工布号艇身只有几米！
听天由命吧……
“大明海军战列舰编队……警告伪清炮台守军……若炮台向我大明潜艇开火，我们将轰掉炮台……重复一遍……”
观测员又是一声欢叫：
身后灰蒙蒙的雾气中，几千米外的两艘驱逐舰的灰色剪影，头上烟带迅速变换形状，在调整航向追过来，同时，各自闪了一下火光。
水手舱里，不当班的水兵们正在睡觉。突然感觉床铺几乎就要侧过来了，地上的鞋子都滑向一个方向，茶缸“叮当”翻到，巨大的惯性几乎让睡梦中的水兵们滚下床。
“实在不好意思啊，”阿珍脸上的歉意更浓了，“让你们住鱼雷舱……”
但潜艇只要挨一发炮弹，艇壳有一点损伤，就无法再下潜了。在水面上，它那绝对劣势的火力，只能让它当活靶子。
吴海琼贴在潜望镜上，命令道。
……
现在天已经半亮了，能看清两条烟带被往不同的方向托拽着，说明两条敌舰在湾内做“之”字形搜索，另外两条烟带长长的拖在后面，看不到烟带的侧面。
很快，这三艘杀气腾腾的驱逐舰掀着白浪，喷着黑烟，鱼贯出港，加入追杀行列。
吴海琼微微笑着，也显很满意。秋湫又要跟她介绍向小强他们，吴海琼止住她，目光在这十几个穿着粘杆处军服的人身上扫过，特别多看了十四格格一眼，轻描淡写地道：
青岛山炮台开火了。
……
轮机官马上命令道：
“发信号，发现明朝战列舰，让沙河号、滦河号、清河号赶快逃命。”
吴海琼贴在潜望镜上，嘴里慢慢说着：
……
过了片刻，又出现五、六艘驱逐舰。
突然，前边的观测员报出一声欢叫：
“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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