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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强不服气地说：
“可不是，他们皇帝许诺说第一个进南京的师长，赏50万银元，升元帅，封贝勒……”
向小强瞅了他一眼，有点心虚，便在沙盘上划道：
“咳咳，”向小强舔舔嘴唇，平复一下心情，矜持地问道，“先生是……约翰内斯·埃尔文·尤金·隆美尔中校？”
“算咱们倒霉，碰上八旗师了……”
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向小强这时看得很清楚了。
向小强一怔：
“派人到西边去迎接主力部队！”
向小强已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了，但嘴上还是不认输：
“那你就留下吧，我不会让你后悔的。可惜你不能说汉语，不能给你一个机步团指挥。你先在我身边当参谋吧。”
但是，一枚迫击炮弹落在面前，师长严邦国像一片树叶一样被抛到半空，落到地上，被炸得残缺不全。
“中校，现在要我做什么？”
一声令下，一千多个黑影端着枪猫着腰，散开前进，很快将这个小村庄合围了。黑暗中，村子里的狗开始叫起来。突然，村东头有人问了一声：
作为一个白种人，他真不算高，也就比向小强高一点，但胳膊很强壮，握手劲儿大的要命。
阿铁苦着脸道：
骨骼分明的脸，线条分明的下巴，强壮的脖子，圆圆的深眼窝，眼角鱼尾纹向下弯着，几乎呈两条半圆弧线，薄得像纸一样的嘴唇，再加上那个标志性的大额头……
“我们大明现在需要一切帮助。在别国都争先撤走的情况下，你们却主动前来帮助，这份诚意很打动我。你们的阿铁在我们这儿牵扯上了一桩间谍案，不过现在我想了，这样一群热忱的人，中间是不会有间谍的。您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不要点火，不要点火！”
“村外东面、南面和北面都派出去警戒了么？”
“唔，”隆美尔随口说道，“因为你们有坦克营。”
“清虏的军队原来这样能打！”
“我没想到战况已经变得这样了。看来我地图上的状况已经落伍了。”
“他们现在还在往北开，是要去南京么？”
“机枪班，到南边把守！”
隆美尔眼中闪出一阵兴奋，但向小强还是先回过头，吩咐肚子疼先把羁押室里的阿铁放出来。他对隆美尔笑道：
十分钟后，村子中心的一间堂屋内点起了微弱的油灯，黄光下，一个清军上校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喝着刚烧好的热水，听着手下汇报：
“水生啊？啊是水生啊？”
“别被他们骗了。”
“说实话，我本来想过一会儿向您开口的……但您真是太大度了。阿铁是我的学生和助手，没有他在身边，我工作起来效率都低了很多。”
“不错，我能想到，他们肯定也想到了。……也许清军真的钻不过去吧。不过要是我，我会试图钻过去的，至少会试一试。”
这一路上十几辆抛锚的车，到现在还停在抛锚的地点修理，零件、辎重、拖车协调起来都困难重重。说起来很好听是摩步师，但战斗力很是堪忧。一般说来这样的拼凑部队，至少需要打上一两仗才能磨合出来。一个胜仗下来，部队就带出来了。但如果头一两仗是败仗的话，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不知前方的清军战斗力怎么样，不过既然能打过长江防线，那战斗力应该还是很强的。
“这里、这里和这里，”隆美尔不抬头地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只是现在和清军发生战斗的地方，不能称为‘防线’。除此之外，清军还可能在这里、这里和这里，甚至可能在这里。”
向小强手上已经全是汗了，强装着高傲地样子，点点头，伸出手去握了握。
“向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研究一下南京附近的战况？”
“师座，咱们拷问了十几个人，有一个老头已经打死了，回答都一样，明军增援部队还没到这儿。咱们是抢在前面了。”
“回大人，”一个头戴钢盔的清兵向下扎了个千儿，压着声音道，“查看过了，村里五十多间房子，方圆几百米大，没有发现明军！”
“我们在这里只有两个师，或者说不到两个师，现在绝大部分都在北边你说的‘防线’上抵抗清军，部署在东面和南面的境界部队兵力太少了，而周围需要警戒的地方长达二十公里。密度太小，空隙太多。”
“传令——加快速度前进！”
隆美尔则很高兴，在他胸膛上擂了一拳，哈哈笑道：
几千明军俘虏在公路两边拍成长长的队列，垂头丧气地走着，有的抬着担架，更多的人相互搀扶着。公路中间是趾高气扬的清军，正在往相反方向行进。他们背着枪、抬着重机枪跑步前进，队列中军马拉着山炮和辎重车，指挥官骑着高头大马，挂着望远镜，向后高声喊道：
隆美尔轻轻敲了敲桌子边，抬头望着他。
“我们为什么还在防守？”
向小强要倒了，这还真是经典的隆美尔式问题。但是大佬，你的“进攻进攻再进攻”也得分场合吧，并不是所有情况下都能进攻的。
一颗绿色信号弹腾到半空，漫山遍野响起喊杀声，黑暗中窜出成千上万的清军，端着刺刀冲上公路，一阵拼杀，剩余的明军士兵纷纷投降，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战斗。
“现在的情况是敌强我弱，清军攻势正猛，我们能守住防线就不错了。我们怎么进攻？”
隆美尔望着向小强已经微微变色的脸，缓了缓话语，笑道：
片刻后，阿铁被带进屋了，两只眼睛四下瞅着，看到隆美尔，脸上立马哭丧起来，哀叫道：
隆美尔说着，双眼眯起来，盯着沙盘，放射出期待、兴奋的光。仿佛眼前的沙盘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大雾一样。
“不过，好想你还没有实际指挥装甲兵的经验哦。”
“我他妈的有什么办法？”
“人家怎么不敢，从这到南京，中间已经没有部队了……南京这回要丢了……”
“也就是五十多人，一半都是老头老太，问过了，其他村民都早跑了，这是剩下不愿走的。”
“啊……啊……那什么，子腾，打开灯。”
“进村。”
严邦国看着怀表，皱着眉头一挥手，打发走了传令兵，望着行进不完的部队，烦躁地想着：怎么会有这种倒霉天气。长江防线建成多少年来，也没遇到过。莫非老天爷真要大明朝毁于今年？现在视野不好，摩托化行军开不起来还在其次，主要是自己这个师，是临时从若干个师中抽调拼凑起来的，上下级之间、平级之间都不熟悉，指挥起来没有一点默契，好像在指挥别人的部队一样。
“报告师座，先头营已经到达了秣陵镇！”
眼看着部队接近尾部，师长严邦国又坐上轿车，往前面开去。
宽大的作战室里灯火通明，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寥寥几个参谋在伏案工作，按照紫金山要塞里传来的最新消息，在地图和沙盘上标识出最新战况。
几百辆军车分成十几辆一串，排成长长的纵队，行驶在公路上。路边一辆小轿车停着，新编第74摩步师的师长严邦国少将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车门，心急火燎地望着眼前一辆接一辆缓慢的军车。
“那你告诉我，防线在哪里。”
……
隆美尔显得很高兴，说道：
“别让狗再叫了！”
“嗻！”
那几个参谋抬头诧异地望着这个外国人，不知他怎么进来的。正要赶他出去，看到身后跟进来的向小强。
然后他抬头望着向小强，笑道：
那个参谋也笑道：
“把狗都杀了！猪也是！”
“包围村子！”
隆美尔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了一下书桌上的地图：
“那些村民怎么说？”
“检查过了！”
一阵密集的山炮响，前面的十几辆卡车在火光中爆炸成火球，顿时车队乱成一团。小轿车司机一个横打，车身一下翻到路边的沟里，司机一头撞在趴在方向盘上不动了，喇叭不住的长鸣。
向小强笑道：
隆美尔看了半天，劈头问道：
所有的干草垛都被拉开了，不少军马就栓在旁边，低下头静静地吃干草，不时打着响鼻。马的后面，是解下来的山炮、37毫米反坦克炮、辎重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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