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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四个坦克手听到这句话，爬起来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悲愤地大喊着：
“快，装弹！”
“投！！！”
十几米外，几乎就在眼皮子底下，腾起一颗绿色信号弹。几秒钟后，眼前亮起了一片雪亮的车灯，紧接着发动机声音响成一片。
炮口火球一闪，黑暗中“当”地一声金属撞击声音，擦出一道火花，炮弹滑飞了。
“预备——”
哈丰阿扔下耳麦，已经显出怒意。敌人坦克只有一辆，而侦察营却有三百人，三门反坦克炮、八支反坦克枪，在这么有利的大雾中，竟然搞不定区区一辆坦克，还想要5号单位支援！
“差不多了吧！该出来了吧！！”
本来后面清军都爬起来追了，但听到这几句话，立刻感到不妙。略一犹豫，前面的明军坦克手钻到浓雾里不见了。
长长的装甲车阵列开始转动履带，碾着泥土压了过来。不止是车头的机枪，每辆装甲车上都站起几个士兵，躲在挡板后面，用手中的冲锋枪对前面奔逃的清兵点射。
一声令下，几十个骑兵向坦克的方向冲去。马蹄子在田地里翻起土，口鼻喷着白气。骑兵趴在马上一颠一颠，注视着前方。浓雾后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骑兵连长喊道：
“放！！”
装甲车震动着，以25公里的时速追赶他们，这些清兵发现怎么跑也摆脱不了身后的光柱，一个个被击中后背，扑倒在地。有的直接倒在装甲车前面，被履带从脚后跟一直轧到头顶，成了一片肉酱，和土混在一起……
顿时装甲车后门打开，每辆车上都跳下十个明军步兵，刚跳下来便各自选好目标，手里的冲锋枪疯狂吐着火舌，呐喊着冲向四周的清兵。那些清兵心中一阵激动：终于下车了，终于能够公平的搏斗了！
一个口令响起：
“师座……师……师座……敌人主力！敌人主力！几十辆……几十辆啊！我们营完了……我们完了啊……您要替我们报仇啊……师座……啊——！！！”
“獾狗收到，立刻接触，完毕。”
突然，耳机里“咯咯”响了几声，侦察营长的声音半死不活地传来：
“喂，130！130！请回话！请回话！！”
对面火光一闪，一门小炮被炸得退到公路边上，炮手一死一伤，接着炮膛内的炮弹又引爆了，一下把炮管炸飞了。
“看我干什么，继续呼叫！”
……
“敌人的主力发现了。命令第5单位开始向前配置，务必予以敌人迎头痛击！”
几十颗手榴弹喷着烟飞出去，顿时一片密集的炸响，火光中只看到坦克的身躯像泰山一样纹丝不动。只有几枚手榴弹在坦克前部爆炸了，显然没对它造成什么伤害。坦克震动着，履带碾着土，几乎在原地转了个大弯，然后快速向远方逃去，炮塔转到后方，机枪不停的向追兵扫射着。
“敌人主力……这是侦察营用他们全体生命侦查来的……敌人主力……侦查得很好，就是代价大了点……”
“命令侦察营把那辆坦克消灭掉！……暂无增援！”
十五辆装甲车加大油门，晃着雪亮的车灯朝着清兵冲过去，车头的机枪又扫射起来，地上的清兵纷纷爬起来，扛着反坦克枪向后跑，灯光中又被扫倒不少。
耳麦里“咝咝”响了两声就没声音了，通讯兵连忙抬头说道：
这时一个人在耳机里说话了：
……
哈丰阿听着耳机里的挑衅声音，拳头攥得咯咯响。他摘下耳麦，回头命令道：
“獾狗呼叫狐狸……田鼠50到100……田鼠50到100……仓鼠30到50……仓鼠30到50……胡萝卜37—3……胡萝卜37—3……完毕。”
既然已经开打了，那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后边的侦察营长抓起无线电耳麦，向师部大声报告：
“抓活的，抓活的！”
“喂——你们到底死哪儿去啦——”
坦克车灯突然亮起来了，炮塔转动着，上面的同步机枪喷出火舌，灯光中的两三个骑兵的马中弹，悲鸣着一下扑倒在前方。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敌坦克只有这一辆的话，那么以侦察营的力量，干掉它不成问题。
“师座，不好，他们要攻击侦察营了！”
虽然距离比较近，但外面这么黑，炮塔里的机枪手从狭窄的观察孔几乎看不到什么，只是大致的漫射。
“报告，一辆！”
侦察营长一边诅咒着师长，一边命令全营撤下公路，分散到田野里。
“日你妈，原来你们就在这么近！想看着我们被人家杀啊？”
遭遇明军侦查坦克的报告送回师部了。
旁边的装甲车连长也喘着粗气，哈哈笑道：
四个坦克乘员跑出几米就地卧倒，其中两人突然各抄出一件短武器，非常猛烈地开火。两个骑兵当即中弹，一个从马上坠下来，一个连人带马扑倒在地，摔出好几米远。
炮口火光闪过，只看见一条火线笔直地划向远处，消失了。
一道道命令传下去后，哈丰阿喃喃地道：
他们端着长长的刺刀步枪，怒吼着向眼前拿着短小武器的明军士兵扑去，心里算计着，是两下还是三下就能把对手钉在地上。
清军自行车连的士兵扛着反坦克枪上来了。一共有八支，枪手在那里卧倒装弹，其余的人也卧在地上，朝着灯光处扔手榴弹。
就在这时候，前方远处的黑暗中闪起八道火光，伴随着一阵类似小炮的声音。这边的装甲车有两辆发出猛烈的金属撞击声，好像被重锤敲了一下一样，前装甲板被击穿两个洞，一名副驾驶和一名士兵中弹身亡，前胸开着碗大的血窟窿。
这些骑兵本来是追猎者，现在追入埋伏圈，形势一下逆转，都成了被追猎对象。他们喘着粗气拼命跑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得再快一些，跑进前面的浓雾中，光柱就照不到我了……
“肉搏”只打了短短十秒钟，所有的清兵都瞪着眼睛、胸口飙着鲜血躺在地上。
清军骑兵连长一拍大腿，骂道：
几十个清兵还没来得及挡眼睛，就纷纷中弹倒下，剩下的二十多个吓得毛骨悚然，拔腿就跑。
一个士兵抚摸着怀里的汤姆森冲锋枪，摸着枪管下的小握把、和后面那个50发弹鼓，虚弱地感慨道：
……
第三门小炮在排长指挥下转向坦克的大致位置，排长大吼道：
哈丰阿点点头，嘴里咬着一根没点的香烟。过了一会儿说道：
……
“他……他妈的，连……投降都不让投……”
开敞式装甲车上的几只手臂把他们拉上去，一个声音笑道：
全体骑兵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把腰间的手榴弹都拧开盖，分散开距离。自行车连的士兵扔下自行车，扛着反坦克枪跟在后面，准备等骑兵冲上去用手榴弹炸一轮后，再用反坦克枪把它报销。
此时远在南方12公里外的秣陵镇附近，八旗第六师的队列末尾还在公路上行进。随着战斗命令传到这里，步兵团、炮兵团等战斗单位立刻加速向前开进，师属卫生营、军需营、供应处、兽医连、宪兵连等后勤单位都留在了后面。
炮兵惊恐地大喊着，反坦克排长立刻半跪在地上，大声指挥他们把反坦克炮转向，瞄准那两条光柱。但是太迟了。
“咣”，炮塔顶盖打开，四个穿黑色制服的坦克手先后钻出，跳下坦克就跑。
顿时四个人像见了亲人一样，一边往车上爬，一边破口大骂：
突然，前方的田野里出现两道雪亮的车灯，紧接着发动机轰鸣起来，两道光柱在转向，公路中央的三门小炮落在了光柱里。
装甲车指挥官在无线电里命令道：
炮膛拉开，滚烫的小炮弹壳跳出来，第二枚炮弹又填进去了。炮身又被转到了坦克的大致位置。
“到后面找步兵投降！”
由于这一次是薄弱的后部挨炸，又是汽油机，发动机上方立刻窜起火苗。
“嗻！”
“师座，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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