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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会儿功夫，向大人就打来三次电话询问结果。向大人严厉指示，哈丰阿很可能是张家村大屠杀的元凶，现在我们已经全歼了他的师，如果让他本人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那真是无法向陛下交代，也无法向那四十几条冤魂交代。更麻烦的是，将无法向全大明人民交代。这事情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南京的几大报纸可能正在赶印号外呢。最迟今天晚上，全大明的晚报、广播公司都会报道这件事情。要是最后抓不住哈丰阿，人民卫队的这次辉煌胜利，将会被冲淡很多。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诚心，我佛一定会保佑施主……和施主阖府家人的……”
“司令大人……这……只是第二遍，可能还不干净，属下再叫他们过第三遍，这次要过得再细点……”
法云大师微微一笑，向后一招手，后面小僧捧上一只托盘，上面用绸缎盖着。掀开绸缎，里面是一只只的乌木小盒子。
“长官，您是人民卫队的吧？……听说今天早上你们在那儿全歼了清虏一个师，是吧？”
“呵呵，正是从曹雪芹居士笔下借的典故。”
……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已经过了两遍，只是找出了十几个师部参谋、师属警卫连长、宪兵连长等军官，师长哈丰阿还没找到，还有几个主要军官也没找到。
城南秦淮区，金陵海军医院里也是塞满了伤兵。这些海军的女军医、护士们从没经过这样大的场面，但军人的素质让她们还不至于崩溃，都在指挥下飞快、有条不紊地救治着伤员。
法云大师也笑道：
法云大师笑道：
按说大战过后，从成千上万的俘虏里甄别出军官来总得费点功夫。军官都不想被认出是军官，都千方百计的装小兵，越高级的军官越是如此。但也只是费点功夫而已，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毕竟还有那么多其他俘虏呢，自己的长官总会认得，一般总是能被那些小兵战俘指认出来。
……
“大师过奖了。向某曾企求佛祖保佑我大破清虏，守住雨花台，看来佛祖应允了。和子母洲战场苦战的那些将士们比，向某真是个幸运儿罢了。”
但除此外没别的解释了。
但是现在貌似奇了怪了，这都开始过第三遍了，师长和那核心的几个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李根生已经在那些俘虏中出了悬赏，第一个指认出哈丰阿的，赏明洋50块。这不少了，等于31.1克黄金了。就算折合北清的银元，也有一百多块了。但是就算把战俘们排成队、在那几个天天见哈丰阿的警卫员面前过，还是找不出来。
人民币……5万？太少了。10万？也拿不出手。50万差不多了。折合成明洋……还不到五千？听起来太少了。
……
“呵呵，子腾兄，没关系，咱都是自己兄弟，如有需要，兄弟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嗯，对，兄弟自己暂时还能搞得定……哈丰阿肯定是翻山逃跑了，我已经派出了几支搜索小队，翻过两座山，向东西方向纵深搜索了……已经挑出的这些军官嘛，就要有劳子腾兄啦，呵呵呵……”
他身子碰到了旁边一个少尉。那个少尉转过头来，看到他的领章，喉咙滚了滚，问道：
现在南京城里，已经到处都是伤兵了。本来明军在江边打仗的伤兵就把城里的所有医院占满了，现在南郊又打了一仗，又送进来那么多的人民卫队伤兵。至于那些八旗师伤兵，自然没这个待遇，他们是在东郊的临时战俘营里，由各处抽调医生和军医去给医治。
但是北清广武皇帝已经放出话来，除夕要到南京紫禁城里过。今天已经是21号了，23号就是年三十，三天内攻不下，清朝皇帝就要自打嘴巴了。对清军来说，期限已经迫在眉睫，明军这边更是绷紧了弦，全力死战，一点也不敢放松。现在最早在子母洲迎击清军的那两个师，其中一个师长已经殉国了。另一个也已身负重伤，要不是援军赶到，他也得殉国。
这个上尉望望四周，确定了前边的两个边走边说笑的女子，就是刚才听到的讲话人。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慢慢跟了上去。
将军山牛首山西边是长江，是战场，现在还在打着仗呢，哈丰阿要是一直向西，会正撞到明军守军怀里。
“怎么，还是找不到？”
金陵十二钗，不错，十二钗，不正应了自己“十二打”的理想吗？很好，不能只给秋湫一个人，应该进门一个送一个，至少送满十二个人。先来先得，送完即止。
向小强把指挥部从雨花台撤回孝陵卫了。就在向小强看着军官们拆除禅房里的电话线、收拾地图、沙盘的时候，法云大师笑呵呵地迎上来，合掌深深施礼，说道：
向小强已经猜测到，这大概就是许诺要送给自己的雨花石了吧？
“哦，哦，大师看出来了，正是，我的确有些疲倦了。哦，正好我们的人也快收拾完了，我们也要就此别过了。大师，这次给宝刹添麻烦了。”
这几天她一直想出院，大夫不让，认为她虽然愈合了，但最好还是再静养一段时间。但是今天大夫主动找到她，批准她出院。秀秀知道，现在每一张病床都是宝贵的。就算她还没愈合，她也会要求出院，回去静养的。
耳边的法云大师又在借着“金陵十二钗”的悲惨命运宣扬佛法了，句句都透着禅机，透着让人看破红尘的欲望。
指挥车里，李根生正接着肚子疼的电话。
秀秀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的院了。现在断骨已基本长合，可以下地活动了，只是还不能做剧烈运动。饶是她性格沉静，这一个月仍把她憋坏了。
不光陆军医院、海军医院，就连普通医院里，都躺满了明军伤兵。他们在战场上经过军医紧急包扎后，就被送来了。身上裹着带血的纱布，包着头、包着脸、包着断掉的残肢，躺在走廊里哀嚎着、呻|吟着，或者沉默着，等待着轮到自己。
难道今天的这几块雨花石，难道就是预示这个必然结局来的？
……含恨病死、乞讨冻死、被休弃、被丈夫凌虐致死、远嫁边塞、出家为尼、自尽……真是当之无愧的“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
香油钱给多少好呢？好歹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人家又送了那么贵重的雨花石……他想着，要是在后世，一个大军区司令员、或者某个中央军委委员到佛寺里给香油钱，一般给多少不算跌份。
那个上尉点点头，手指着包着纱布的脸，表示不能说话。
向小强笑道：
至此，明清两军在子母洲一带的兵力对比，已经升到了清15万对明11万，情势大为缓和。最重要的是，明军背靠己方土地作战，物资、弹药、食品、医疗等都有保障。清军部队过了江，基本上就要靠自己了。
那个少尉还想再问，这个满脸纱布得上尉突然站起来，用手把眼部的纱布扯开一条缝，在脚下少尉的惊奇目光中开步离开了。
……
悬赏已经被他从50明洋提到100明洋了。李根生招招手，叫来宪兵连长，吩咐道：
这些俘虏都没往俘虏营送，都还在原地，被人民卫队的士兵们看押着，宪兵连一百多人全部上阵，给那几千俘虏过筛子。目的就是找出八旗师师长哈丰阿，和他的直属部队主要军官。
在苏南、安徽的战略预备队来的比预计的要快，21日上午，已经有6个师开赴江边，投入战斗了。后续部队，正在源源不断的开过来。
李根生皱着眉头，很不爽，但仍然用微笑的口吻道：
“呵呵，秀秀啊，”负责她的那个军医MM笑眯眯地扶着她，在走廊上走着，“你都快要做向夫人了，向司令怎么也不来接你出院啊？真是的……”
唉，要是能肯定哈丰阿还在这些战俘里面，就算自己去求他也没关系的。问题是几乎能肯定哈丰阿早跑出去了，这就要靠人海搜捕了，你保安队本事再大也没用啊！
李根生喝着茶，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对了，向某忘了件东西在禅房里，大师稍等，向某去去就来。”
东边是汤山山脉，这条山脉更高、更宽大，更难翻越一些，过去后就到了句容市地界了，那就往大明的腹地走了。似乎也不是逃亡的好选择。
向小强突然变得很迷信：如果真的把这“金陵十二钗”分送给了自己今后的红颜知己们，那她们的命运又会如何呢？也上《薄命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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