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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卫队军官摘下帽子，摸摸汗津津的头发，长出一口气。一旁的机枪手也埋下头，暗自庆幸。
……
李夫人舔舔嘴唇，现在只急得想让朱佑榕离开南京，想不到这个傻丫头也从哪儿听到这个消息了。眼下较起真儿来，真是越发的走不了了。
……
第一个士兵赶紧补充道：
两个士兵又相互看了看，一咬牙，同时闪身拦在朱佑榕面前。
“行，侯爷，妾身就去跟禁卫军司令说！”
“夫人差矣。夫人请想想，陛下在这个世界上，谁是她最亲的人？”
“听说什么？”
一辆装甲运兵车停在城墙下，指挥官吹着尖利的哨子，十来个士兵从车上跳下，散开卧倒。一挺“啄木鸟”机枪架在土坡上，居高临下，准备射击。
她问道：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城墙下的人民卫队机枪手压低枪口，瞄着越来越近的溃兵，等待着长官的命令。尽管钢盔下的目光冷冷的，但手都有点颤抖。虽说是逃兵，毕竟是自己军队的人啊。
李夫人被他说动了，望了一眼紧闭的里屋门，想想在里面犯倔的朱佑榕，便点点头道：
朱佑榕脸白白的，使劲儿抓着一柄扇子，胸脯不停起伏，突然立住，又突然踱起步来。
郑恭寅道：
背后就是残破的南京城墙。脚下几百米远，就是筑垒地区，再往前，就是开阔的江面。
郑恭寅悄声道：
另一个士兵抬起胳膊，拦在朱佑榕脸前，大声道：
“夫人，您是陛下的乳母，我是陛下的舅舅，陛下的性格，我们最熟悉不过。陛下平日温顺敦厚，可一旦犯起倔来，那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朱佑榕早就让身边这些亲人先走，是这几个皇亲国戚不愿意，非要陪圣驾的。如今情势危机，郑恭寅刚才已经悄悄跟李夫人说，要不先走算了，但李夫人无论如何舍不下朱佑榕。这已不是陪不陪圣驾的问题了。朱佑榕是她哺乳大的，像亲女儿一样。不顾她的生死自己先走，郑恭寅做得到，李夫人做不到。
朱佑榕说着向外走去。
郑恭寅低声道：
“我们是帝国人民卫队，命令你们立刻返回战斗岗位……陛下还在南京，你们不准再后退一步，违者格杀勿论……你们的防段并未丢失，主动放弃格杀勿论……我们是帝国人民卫队……”
“人民卫队的！不让跑了，说格杀勿论！”
这时，远处装甲车的喇叭里“格杀勿论”的命令停下了，一个军官拿着话筒现场喊道：
朱佑榕根本没理睬舅舅这个拙劣的谎言，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说道：
这里是定淮门南五公里处。这里明明还没有被攻破，但防线守军已经出现部分溃逃了。守军自己的宪兵弹压不住，甚至有的宪兵也跟着逃跑。
郑恭寅一笑，认真地道：
政变。软禁。
李夫人缓缓点头，又踌躇着道：
下面一个清兵也没有，却不断有明军守兵从坑道中爬出来往上跑。
“胡说，快让开，我要出去。”
下面的溃兵越跑越近，听到广播都有些犹豫，站住了望着上面远处的装甲车，和飘扬着的黄底黑剑军旗，不知道是继续跑还是回去。
他略微靠近，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计划。
郑恭寅看了李夫人一眼，对朱佑榕胡诌道：
“要说最亲的人，自然是陛下的外公延平王和几位长公主……不过要说最亲‘近’的人嘛，那也就是……侯爷和妾身二人了。”
“统统回去！……清虏皇帝已经放出话来，拿下南京烧杀十天！现在你们扔下枪逃跑，很快南京城里就会躺满尸体！……不止南京，很快你们的家乡也会一样！……现在女皇陛下还在南京，要靠你们来保卫！如果你们还是个大明军人的话，如果你们还是个男人的话，现在立刻回去战斗！……作为同样的大明军人，我不想处死你们！我更不想鄙视你们！……快回去！！！”
朱佑榕很诧异，为什么禁卫军士兵能进自己的房间？
朱佑榕在卧房中哭够了，爬起来擦擦眼睛，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奶妈和舅舅都不继续敲门劝说了。她又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门出去。
李夫人观察着他的表情，眼睛转了转，慢慢说道：
“奶妈，你说不见得，如果见得呢？”
“谁说要调动了，只是跟那禁卫军司令晓之以理，把这个道理说透，让他配合一下而已。……咱又不夺权不篡位的，是为了陛下好，谁都晓得这个道理的。就算他是禁卫军司令，嘴上再说忠于陛下，他也是人，到底不愿陪在南京等死的。再有咱们给他撑腰，我再许他一大笔钱，给他后半生荣华富贵，加上这又不是什么叛逆大罪，他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呵呵，说是陛下的禁卫军，其实陛下根本不怎么管禁卫军，她跟人民卫队走得近些才是真的。其实这禁卫军说起来，反倒是夫人你比陛下人更熟些。”
“榕榕，”郑恭寅急得嘴上都是泡，“榕榕你听我说，现在连沈阁老也建议你离开了……走吧，我们走吧，南京的事，沈阁老会处理的！”
一个士兵硬着头皮道：
“榕榕，没关系，沈阁老会继续发出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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