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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一跺脚，嘴里骂了一句荷兰话，转身飞奔出客厅，去叫总督了。
翻译有些眩晕，嘴里下意识地说：
“我不管，你不准去。你要是出去，那……我也出去！”
远远近近的，黑烟卷着火苗窜上天空，当地人兴奋地跑动着，挥舞着长刀，浑身沾满了不是自己的鲜血……
“唔，”向小强笑道，有些尴尬地弹弹手指甲，“我只是想看看老毕用什么牌子的颜料……我也学过画画的说……”
“快开门，我是大明钦差，要见总督，跟他谈荷兰王国的前途问题！”
沉默的大明帝国，好像更可怕。
向小强眼睛一翻，望着天花板，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身旁警卫抓着他的胳膊，劝他冷静一点，同时吩咐秘书开快点，赶快回去。
向小强无视客厅里所有人的惊愕，包括自己的人，也已经把下巴快张到地上了。他又悠哉悠哉地踱到墙上一幅油画旁边，颇有兴致地端详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现在等着就是……”
向小强抓起水杯灌了一气水，才喘着粗气推开窗子，看着街上说道：
荷兰政府束手无策，它甚至两次让巴达维亚总督求见向小强，想提出进一步接受大明的条款，但甚至都没得到接见。
这也在意料之中。
翻译绝望地看到，毕加索的作品上，画布的颜料已经被他抠出了一道明显的伤痕……
巴达维亚陷入一片恐怖气氛。这次不仅当地人彻底老实了，连荷兰人也老实了。
“你……”
身边的警卫大喊一声，窗口上还扒着一双手臂，还有一个当地青年攀着车窗跟着跑，口中吼叫着，还在试图把向小强抓下来。向小强骂了一句“你妈X”，然后掏出盒子枪，顶在那人手臂上“啪”地就是一下。
向小强兴奋地推开窗子，向北方望去。
这时候电台的灯又亮了。向小强示意秘书去接收一下。秘书坐下戴上耳机，一边听一边在纸上记。过一会儿把电报纸递给向小强。
向小强结果来看了几眼，立刻神色凝重起来。他抬头示意秘书先出去。等屋里就剩下两个人了，向小强皱着眉头沉吟道：
“快他妈开！”
“前面有人啊！”
三个警卫、一个秘书。秘书开车，一个警卫坐前排副驾驶位子，两个跟向小强挤在后排，几个人小心地缩着脑袋，车子缓缓开出了领事馆大门。
血迹随处可见，新的尸体也多了起来，有的地方，又能看见人头了。
“呵呵呵，不急不急，”向小强转过身来，笑呵呵地弹着指甲缝里的颜料，“让总督大人慢慢享用早餐，我在这欣赏艺术品，不急的。呵呵……欣赏艺术品时候，最忌讳心浮气躁……”
“快，再开快一点！”
秋湫从后面抱着他，轻轻说着：
很显然，这是有些当地人等不急了，先开始的“餐前点心”。
接着他又指着一个瓶子道：
“你一定要回来……你回来，我就活。你回不来，我就死。我是说真的。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你死了，那就是两条命。”
……
突然，一件大东西猛地砸在汽车前部。那是一只汽油桶，还向外不断流着汽油。
……
“噗通”，总督自己两腿一软，摔倒在地，喉咙里喘着粗气。翻译和仆人立刻扑上去扶住他，又是灌水又是擦汗。翻译趴在总督嘴边听着，半天才抬起头来，悲愤地对向小强喊道：
……
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向小强怒不可遏，拔出盒子枪，就要把枪管往窗外伸。两个警卫大惊失色，连忙按住他。向小强怒吼道：
向小强在一只奇物柜前立住了，背着手欣赏木架上面的各国珍玩。
秘书一咬牙，心一横，猛踩油门，轿车吼叫一声冲出去，一下子把拦在车前的两个当地人顶出去了。那两个人被甩出去好几米，翻了几个滚，躺在地上不动了。
向小强起身，看着瘫在地上的总督，拍拍手，狞笑道：
向小强快速转过头，目光跟着身边警卫的指示看去。马路边上，十几个当地人在街上晃荡，领头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当地少年，用绳子拖着一个反绑手臂的人。那人大概是华人，脖颈系着绳子，绳子那一头就抓在那个当地少年的手里，就这么拖着走。华人的舌头已经吐出了半截，一动不动，应该是已经死了。
“快开！！！”
“钦差大人……请别……请……我这就给您去请总督大人还不行吗……您千万别再……”
那人惨叫着，滚倒在地。子弹击穿了他的手臂，在车门上反弹了一下，打着转落在向小强脚下。向小强拾起这枚带血的弹头，紧紧握着，感受着它的微烫，胸中的狂跳才平息了一些。
“来来来，你打我，你打我……我给你打……有种就打死我……今天打不死我我就不走了还……”
“小强，你就在这里公开讲话吧，就说如果他们敢动华人，大明军队来了把就荷兰人全杀光！小强，这样就不必出去了！”
“沈阁老刚刚在记者招待会上说，大明有可能暂时撤回航母编队。辽阳公主分析这有两个可能，其一，可能是向荷兰示好，让他们看到和平解决的希望，从而认真谈判，拿出诚意来。第二，就是故意示弱，给荷兰当局传递一个信号：大明政府觉得划不来，不打算再用武力为当地华人出头了。……这样，就会把当地华人置于一个更加危险悲惨的境地……”
向小强下意识后退一步，三个警卫立刻挡在他身前。
向小强长呼一口气，靠在座位上。
翻译张大嘴巴，盯着碎瓷片，喉咙里“咔咔”的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总督大人……现在全巴达维亚荷兰人的生命，就掌握在你手里……包括你自己的……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不明白我就给你解释一下……我们陛下授权我告诉你，如果这次屠华暴乱再起来的话，我们大明军队会彻底拿下东印度群岛……巴达维亚的所有荷兰官员，我们将一个不留，全部枪毙……明白吧？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你相信我干的出来的吧？啊？”
“来了！”
“哎呀……8好意思……失手鸟……”
这一路七拐八拐，好不容易回到了德国领事馆，几个人钻出面目全非的汽车。
向小强带了三名警卫。每个警卫都揣着两把盒子枪，向小强自己也揣了一把。虽说现在华人可能已经成为猎物了，但这毕竟是领事馆的车，上着外交牌照，前杠还插着德国的小卐字旗，只要小心些，不被当地人发现车里是华人，危险性应该不大。再说，自己几个人还有好几把枪，当地人再多、再凶，也是没有枪的。
这两天之中，巴达维亚总督府、还有阿姆斯特丹首相官邸，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氛。那只大舰队在不断南下，而对方什么也不说。没有了愤怒的演讲，没有了谴责，没有了控诉。
向小强捂着脸倒在座位上，大吼道：
“哎呀……8好意思……又失手鸟……”
车子飞驰在大街上。
司机猛踩油门，汽车吼叫着窜出去，几乎就在同时，两三只燃烧瓶砸在了汽车后面的路面上，爆起两摊大火。
秋湫哭得近乎虚脱，一边哭一边说着：
向小强心中惊恐万分，胳膊被抓的剧痛，看着窗外几张野蛮的脸孔，骂道：
“希望如此！……不过他平息也好，不平息也好，这个总督我不准备再留着他了。我们的军队来，第一个就要把他处死。……秋湫你知道吧，刚才我这一路，已经看到了不止二十具华人新尸首！就算他现在平息暴乱，也已经不能赎清他的死罪了！”
向小强找到纽伦贝格领事，跟他借了一部车子。纽伦贝格看着窗外的疯狂景象，擦着头上的汗，摇头叹道：
一行人进了总督府，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那个当地仆人又是给他们端上咖啡。那个总督的翻译又来了，笑容可掬地请他们稍等一会儿，说总督大人正在用早餐，过一会儿会见他们。
向小强伸头命令道：
“那个瓶子……更值钱……那是贵国元朝时期……”
翻译脚下一软，旁边仆人赶快扶住他，才没有瘫倒。……这都是总督大人毕生的收藏，每一件都是他的宝贝……这个钦差大人这一会儿，已经摔碎了两栋别墅了……
翻译清醒过来了，涨红着脸，咬着牙上前就要阻止向小强。向小强眼珠子一翻，主动把脑袋往他跟前伸，从牙缝里说道：
向小强表情狰狞着，慢慢靠过去。翻译吓得赶忙挡在总督前面。向小强一把推开他，蹲在总督面前，舔舔嘴唇，沙哑着嗓子，用近乎恶魔的腔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只瓶子在汽车前方地上爆裂了，窜起一片大火。
紧接着，那伙人嚎叫一声围了上来，剩余的汽车玻璃瞬间全碎了，然后棍子和长刀就伸了进来。
“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一定注意安全，你……你放心好了……”
“小强，”秋湫急得脸煞白，说道，“这时候你千万不能出去！你千万不能出去！千万不能出去！”
荷兰皇家海军的军舰也无法去增援。一来非洲大陆的两端要道都被大明舰队封死了，二来就算没封死，时间上也远远来不及了。三来就算时间来得及，就荷兰皇家海军那点东西，赶过去也是白给。这都是很清楚的。
开车的秘书也惊恐地喊道：
“操！！！……那就快点开车！”
“当啷——！！！”
车子风驰电掣，终于停在了总督府的大门外，猛按喇叭。
总督脸上的肥肉抽|动着，涨红的脸很快变得煞白。他慢慢转过脸，死死盯着向小强，喉咙里咆哮着，眼珠子通红，两腿僵硬蹒跚着向他逼近，好象是《生化危机》里的胖僵尸一样。
驶过华人街区时，向小强看到，已经有大群的当地暴徒聚集在华人的住宅楼下了，吵吵嚷嚷地，大概在分配“地盘”。那些人手里拿着各种刀具，还有人提着汽油桶，仰头打量着楼上的华人窗子，脸上露出阴狠、期待的笑容。
“很好，希望你不会误解我的意思……”
“大人！大人！”一个警卫大喊道，“不行啊！我们要尽快赶到总督府！现在我们杀几个当地人很容易，但那会触发大屠杀提前开始啊！大人！”
“不行啊，前头也有人，都挡住了！”
但是，巴达维亚湾还是升起了黑色的防空气球，海岸、港口边，堆起了大量的沙袋工事。稀稀疏疏的防空炮也竖立起来了。
巴达维亚的街头又是一片疯狂的景象。向小强朝窗外看去，早上的阳光红红的，洒在地面上像鲜血一样。街头的局势近乎失控了，当地青年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手里提着长刀、木棍、绳子，有的在跑动着，有的在聚在一起等待，街头一处一处的暴徒群体越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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