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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璁一撇嘴，哼道：
……
“怎么回事？”
灵堂就设在延平王府的正厅上。延平王郑祾镇遗体经过了整理，就躺在水晶冰棺里，水晶冰棺又放在一只更大的青铜棺材里，中间衬着冰块。
王子看着朱佑榕，突然显得很激动，说道：
郑玉璁一时也语塞，也说不出来暹罗王子到底为什么要哭。
“咳咳，咳咳。”
但是他仍然坚持说道：
“榕榕，舅舅府里的方唐镜大律师在这里，他带来了案子的最新消息。榕榕你看，能否准他堂上回话……”
“什么意思？”
“哦，暹罗的那个……”朱佑榕仍是恍惚地盯着外公的棺材，淡淡地说道，“又不是他的外公，他哭什么？”
“就是阿南塔·马希敦王子啊！你们小时候还在一块玩儿呢！怎么就忘啦？”
“璁璁！乱说什么！”
“那好，打扰了。”
“大人，按照目前的情况，完全应该先进行大陪审团听证的。他们说掌握了证据，那好，就让他们把证据拿给大陪审团看。大陪审团说行才行。说不行的话，他们就得继续去寻找证据，什么时候证据足到大陪审团认为能够起诉了，那才行！大人，你完全可以这么要求。那么楼下那些人就得老老实实地回去。”
冰块的白气一丝丝地从青铜棺材里溢出来，让这灵堂的温度比外面都低了几度。
“那认定之后就可以抓了吧？什么时候能认定？”
“暹罗阿南塔·马希敦王子殿下求见，请求再次吊唁。”
“殿下有心了。多谢。”
检察官一愣，随即眯着眼睛看了一圈满屋子的人，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慢慢的后退了一步，离自己的两个宪兵近了些。
“启奏陛下，”方唐镜欠身答道，“向小强并未潜逃，只是他提出要求，在对他进行刑事指控之前召集大陪审团，进行听证……”
朱佑榕也没看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问郑恭寅道：
朱佑榕穿着全套白色宫装，额上绑着白色丝带，头上一件首饰也没戴，静静地跪在棺材一侧的蒲团上，噙着泪，看着堂上外公的遗像。
她一说话，外面立刻静下来了。
“还有啊，表姐……”郑玉璁又凑近朱佑榕，小声说着，“阿南塔王子殿下，也是当时就来吊唁了。他跪在这里，还哭了呢……”
郑玉璁看了一眼表姐，赶紧拉了一下郑恭寅的衣角，悄声瞪眼道：
……
“让他进来吧。”
“那说明证据不足，只能继续找证据。”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爱德华八世国王陛下、暹罗王国拉玛七世国王陛下、德意志第二帝国逊帝威廉二世皇帝陛下、德意志第三帝国总理阿道夫·希特勒阁下、比利时里奥波德三世国王陛下、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富兰克林·D·罗斯福阁下、大日本帝国裕仁天皇陛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苏共中央总书记……约瑟夫·维萨……里奥……什么诺维奇……名字那么长……斯大林阁下……，这都是最早发来唁电的……
朱佑榕继续说道：
“臣方唐镜，叩见陛下。臣平日仰慕陛下已久，今日有幸得见天容，真乃三生……”
身旁郑玉璁也是全套白色宫装，也是噙着泪跪着，拿着一份名单为她小声念着：
向小强沉吟着，逐渐明白了。虽然都叫“陪审团”，只不过是一字之差，但根本干的不是一回事。
……
旁边两个宪兵也紧张起来，右手都不由自主地靠近腰间的枪套。
“陪审团”这个词他当然很熟，也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在前面加上一个“大”字，就有点迷糊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陪审团的规模也要大一些？
郑玉璁一愣，很意外地说道：
检察官和两个宪兵转身走了出去。刚下到楼下，就听到上面办公室爆出一阵欢呼声。其中两个女声欢呼得格外起劲儿。
说着爬起来，提着长裙冲了出去。紧接着外面也传来郑玉璁的吼声：
大陪审团，这是向小强第一次听到的词。
郑恭寅气鼓鼓地，但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还觉得气没处发，转脸问方唐镜道：
“爸爸！”
方唐镜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有用！”
然后，他这才转向朱佑榕，拉了一只蒲团，与她同跪在一处，端详着一身缟素宫装、柔弱地跪着、如圣女般凄美的朱佑榕。
朱佑榕有些恍惚地转过脸来：
郑恭寅愤愤地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郑恭寅怒道，“就让他逍遥法外？”
说着说着，他自己先是惨然一笑，然后苦笑道：
说到这儿，他喉中哽咽了。而朱佑榕已经泪流满面，胸口不断颤抖起伏着，不住地哭了。
朱佑榕听着外面声音的变化，有些奇怪，但此刻又不想到外面去，便淡淡地说道：
郑恭寅和郑玉璁都在旁边低着头，喉中不住地咳嗽起来。
“好，”向小强站起来，说道，“那就这么办吧。既然有这种东西，那我们就拿来用一下，先把他们挡回去再说。”
“谁？什么塔？哪个王子？”
“舅舅，你听我说，现在这种情况，向小强的确有权要求开大陪审团听证会。至少在大陪审团认定我们证据充分、可以提起刑事诉讼之前，都不能抓向小强……”
王子望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陛下……虽然外公已经不在了，但你还有爱你的亲人……你还有舅舅，还有表妹，还有……还有我！……陛下，你就可以把我当成……”
“切，在灵堂外边也敢大吵大嚷的，我看他就这副德行是改不了了……表姐你等着，我出去冲他一顿。”
几个人在朱佑榕的对面，也规规矩矩地跪下，和朱佑榕成了平等姿势，郑恭寅这才敢笑道：
“我想干什么？我想要求召开大陪审团听证会。”
宋如海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时候，外面一位侍女低着头，小步进来，先见过了朱佑榕，然后又见过了郑恭寅和郑玉璁，轻声禀告道：
“唉……我真傻，我还想这样劝你……其实，我跟你一样悲痛……王爷是你的外公，但他好像也是我的外公一样……还记得那一年，我刚来大明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我们就在这座延平王府里玩，在书房里看王爷写字……那时候我还不会写汉字，而你已经写的很好看了……王爷就把着我的手，一笔一画地教我……当时，我们一左一右，都坐在他老人家的腿上……而现在，他老人家已经……”
向小强往靠背上一靠，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足？怎么会不足？”郑恭寅挥着手，大声说道，“铁证如山！”
郑恭寅勉强地有请。
方唐镜赶紧说道：
简单说来，大陆法系倾向于职权主义，即法官在诉讼中起积极的作用。英美法系倾向于当事人主义，即控辩双方对抗式辩论，法官的作用是消极中立的。于是，陪审团的作用就很大了。
向小强微微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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