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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衿迟疑地接过扇子,看扇骨只是较普通的黄杨木,并不是什么象牙之类的特别名贵材料,便慢慢地展开。

    酒过三巡,秀秀又更进一步,央求卫子衿和自己结拜为金兰姐妹。这又是卫子衿一点思想准备没有的,但是事已至此,双方的“幸福交换”已经进行了,再加上现在酒过三巡,这个场合,这个气氛,秀秀这个态度,实在令卫子衿无法拒绝。

    正在卫子衿准备把这种理想状态永远继续下去的时候……尚秀来求见了。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睡袍。哦不是,解战袍。

    卫子衿恍然大悟,顿时都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和武炎彬频繁通信,肯定瞒不过禁卫军。而现在禁卫军又是向小强手下的,向小强想查一下的话,焉能瞒过他?

    显然,卫子衿、李夫人、郑恭寅这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影响,很快便起到了作用。一天后,也就是11月19日下午,朱佑榕邀请十四格格进要塞喝茶,顺带也把自己表妹郑玉璁也稍带上了。

    朱佑榕给自己念的那首诗,他还记得呢:

    当然,没邀请向小强。

    这种事可是有违卫子衿一贯的原则的。

    相反,向小强和陛下之间能否和好,陛下能否原谅向小强,一定程度上也操在卫子衿手里。所以现在的局势是,两人的幸福前途互为“人质”,都操在对方手里。而且现在人家主动示好,求上门来了。

    “希望姐姐不要辜负。”

    但是,聪明的卫子衿喜悦之余,却觉察到了其中的异样。

    “姐姐……我听向大人说起过,陛下跟他聊天的时候,曾说起过当年和姐姐一起读书时,都很喜欢泰戈尔的诗……姐姐想必也知道泰戈尔大师在日本和大明旅行的时候,经常会应人们的要求,为他们在扇子上题诗……这便是其中的一把,偶然被我买到。……这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的扇子,仅仅是因为上面有大师的两行亲笔诗句,因此在喜欢大师的人们眼中,它也就弥足珍贵……妹妹知道姐姐喜欢泰戈尔大师,特地选来赠与姐姐。小小一柄扇子,凝结着我们姐妹不渝的情谊……希望姐姐不要辜负。”

    但是郑玉璁没跟十四格格一起出来。宋十四格格出来的时候,朱佑榕示意表妹留下了。

    秀秀认真地望着她,又说道。

    然后,她很认真地说道:

    秀秀大喜过望,又起身拜了一次,然后和卫子衿一前一后,从一条隐秘的小走廊出了要塞,上了自己的车。

    ……

    没办法,卫子衿再恬然、再淡定,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也有七情六欲,也渴望爱情的。现在自己最爱的人因为卷入了政治事件,眼看就要此生再难相见,现在向小强把他拉到麾下了,还给升了军衔、安排了重要职位、还赏了一大笔钱。一千明洋,对于朱佑榕、十四格格、向小强这些人来说不算什么,可能只是个零花钱。但是对于武炎彬这个普通士官来说,那是一笔很大的钱了。甚至对于卫子衿这个女皇秘书来说,也赶上她一年多的薪水了。

    “我的幻想是萤火,点点流光,在黑暗中闪烁。——泰戈尔。”

    两人坐定后,秀秀很亲昵地跟卫子衿寒暄着,然后便邀请卫子衿出去吃饭,“姐妹俩小酌两杯”。

    卫子衿默念完,惊讶地抬起头来,望着秀秀。

    卫子衿是个孤儿,因为品学兼优,十几岁初中毕业就被选入宫中,成为了当时的永安公主殿下的陪读侍女。这么些年下来,和朱佑榕一起念书学习,照顾她的贴身起居,已经成了大明帝国的“第一侍女”。这种天子贴心人的身份,让全国上下多少人眼红不已。但她却保持了恬然淡定的性格,身在天子身边,游离于后宫前朝的各种势力集团之间,竟然一直都保持着难得的超然和中立。

    事实也印证了向小强的猜测。从要塞里出来,十四格格把情形对向小强说了。朱佑榕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而且情绪好得多。这次下午茶,朱佑榕主要就是和十四格格拉近关系。三个女孩除了聊天、喝茶、吃果果之外,朱佑榕又送了十四格格几件首饰。

    卫子衿脑子全乱了,胸中的惊喜和不安交织着,胸口不停起伏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武炎彬很乐观地说,虽然现在距离原先位置还有些距离,但只要自己好好表现,估计很快要么就可以回到禁卫军——那样两人又可以经常见面;要么不回禁卫军,而是就跟在向大人身边,那更广阔的前程已经向他张开了臂膀。两人的身份距离就更近了一步,两人终成眷属的那一天也更近了一步。

    不过,向小强马上闻出了朱佑榕此举的味道。朱佑榕虽然还不甘心现在就给向小强好脸色看,但是已经在“团结姐妹”了。那意思就是“我们几个喝茶聊天,不理他!”

    向小强也是喜不自胜。看来,李夫人和卫子衿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们让朱佑榕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开了”。当然,郑玉璁跟朱佑榕传达了自己“五朵金花上限”的打算,这也非常重要。这样一来,大大加大了朱佑榕接受的可能性。

    ……

    秀秀也轻声跟着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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