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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笔尖轻轻点着面前的文件纸,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
“夫人这一席话,堪称深明大义,也实在令季墨汗颜。平心说,季墨一直与令贤婿耿耿于怀,又怎能说其中没有几分争权的私欲呢?唉……呵呵,物是人非,不提了。”
尚小君更是摇头叹道:
从尚小君一进来,沈荣轩就没看她一眼,只是伏案批阅。直到秘书出去带上了门,沈荣轩才放下笔,抬起头来,凝视着尚小君。
她原想用人民卫队当诱饵,让沈荣轩为秀秀铺路,可没想到沈荣轩还有这一手!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尚小君并没有指责“东厂派人监视人民卫队”之类的,反倒说出了令他想都没想到的话。
沈荣轩笑道:
女护卫把轮椅交给秘书,然后又从电梯返回去了。
“季墨兄说哪里话……”
然后,秘书尤为尚小君端上茶点,轻轻一躬身,转身远去,从正门出了办公室。
尚小君呵呵一笑,摇摇头说道:
“尤其最近跟着令贤婿,在人民卫队历练了一年多,虽然职务一直不高,但实际干的都是些挑大梁的活儿,可以说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了。我是一直很欣赏尚秀的。……呵呵,我不是当着老同学说好听话,尚秀这小姑娘的能力,恐怕在令贤婿之上。就算还不能担起整个人民卫队,起码也不应该再当副官了。真的,如果令嫒还在东厂,现在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小副官。可能已经独当一面了。”
“呵呵……夫人,季墨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出来可能有些冒昧,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求之不得。”
“可惜,人民卫队终究属于军方,我这个老同学也插不上手啊……怎么,令嫒还想在外面做事?你们现在也是大宅门了,她不想在家舒服的当大小姐?”
尚小君心中忐忑,呵呵笑着:
“尤其是……尤其是现在,小女又受着小人的欺负,你看……你不是军方,又插不上手……”
“沈某虽然不能直接影响人民卫队,但却可以影响陛下。而陛下是可以直接控制人民卫队的。这样,我可以向陛下建言,先让李长贵暂代总司令之职,然后人民卫队增设一到两个部门,我会让陛下把新部门交给尚秀来领导。我也会设法补充些人进去,在里面做她的后盾。至于杜子腾,他原来也是东厂的,呵呵,我知道他。现在李长贵在其上,尚秀在其侧,几天就能把他架空。……呵呵,季墨这样安排,不知夫人你放心了吧?”
尚小君收起笑容,换上一副肃穆的表情,叹了口气道:
沈荣轩笑道:
沈荣轩一怔,随即呵呵笑道:
“季墨兄啊,真服了你了。你这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打起太极拳来比我这妇道人家还沉得住气……好好好,我投降了。老同学,我们就挑明了说吧。”
他说是认秀秀当干女儿,但许凤萍本来就是秀秀的生母!只要秀秀以女儿的姿态出现在她跟前——别管是“亲”的还是“干”的——那母女连心,很快都会变成亲的!
沈荣轩也笑道:
“哦……哦……”他缓缓摇着头,用笔轻轻点着纸,叹道,“没想到世态炎凉,竟至于此……不瞒夫人说,令嫒原先也是东厂编制,可以说也是我的下属了。我虽然没直接领导过令嫒,但是江局长,也就是先前的江处长,曾经就是令嫒的直接上司。江局长经常在我这里夸赞令嫒,说小姑娘很有才能,人品也好,虚心,踏实,肯吃苦,也耐得下性子来……
“季墨兄你一直和挺之有些芥蒂,这个我是知道的。这也是我来南京这么久,一直不方便来找你这老同学叙旧的原因。我知道,你并不是和挺之有什么私怨。挺之年纪轻轻,手握一支大明最精锐的军队,又得到女皇陛下的绝对信任,位高权重,炙手可热。这都不是什么好事。对他自己不是好事,对大明更不是好事。我大明立宪至今几十载,国富民强,吏治清明,靠得就是‘监督、制衡’四个字。而这样一股几乎不受监督的力量存在,无疑是我大明的隐患,说是定时炸弹也不为过。季墨兄深明大义,为国为民,宁可得罪陛下最信任的人,也要为大明解除这一隐患,我尚小君虽是挺之的岳母,也是非常钦佩的。
尚小君说道:
“呵呵呵……”
秘书弯腰对尚小君笑道:“夫人下午好。”然后,把轮椅小心地推过去,一直推到沈荣轩办公桌对面。
“嗯。”
看着笑呵呵的沈荣轩,尚小君后背的汗下来了。
“请。”
沈荣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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