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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逐客令？
“无妨。”盖俊理解的点点头。
“我被盖郎君兄妹之情所染，以致说了这些话，勿怪。”
盖俊表情一滞，汉代婴幼儿夭折率高得可怕，连天子之家亦不能保全，这是因他们抵抗力差之故，蔡琬常年卧病，即便父母同意她和弟妹亲近，她自己恐怕也会躲得远远的。
门仆牵着马呆立原地，虽说蔡邕曾吩咐过任他往来，不必汇报，可主人如今不在家，万一冲撞了女眷……
盖俊来到书案侧跪坐，前次教琴，两人中间隔着蔡邕，还没什么，这次则不同，看着仅与自己一尺之隔的少女，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不由自嘲自己思想哪里还像个现代人，急忙收敛心情，开始悉心教授。他前世学琴也算神速，和蔡琬一比，宛若天地之差，日落之时，她足记下了少半曲。
盖俊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莽撞，是为了那位被疾病折磨的瘦弱少女吗？他作为客人只能进出书房，一个长期患病的少女更可能身在闺房吧？
同时他接到了入太学以来的第一封家书，看着母亲清雅秀丽的字，他黯然神伤。这封信很长，洋洋洒洒千言，前面多为家中琐事，后半部文字陡然一变，字迹端整、矩度森严，是父亲的笔迹，主要写的是官场事宜，政策方略。往后一扫，心中失望，未见阿妹笔迹。细细品读，得知阿妹还在生他的气，看来自己不告而别真的伤害到她了。
盖俊顾不得又遭戏谑，闭目聆听，暗叹果真是才女，其技艺水准直追蔡邕，胜他良多。
“世叔。”
踏进书房，猛然见蔡琬枯坐窗下，以手支额，若有所思，素美的容颜带着一丝丝哀伤。盖俊封固已久的心猛地裂开一道痕，他承认，他心动了。
“多谢盖郎君。”蔡琬率先支持不住，低首道谢。“盖郎君有兄弟姐妹吗？”
盖俊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番不经大脑的话，当今时代就连妻子也很少唤丈夫表字，更何况是一位和自己无甚关系的少女。
一至休沐日，盖俊便带着首阳山所狩猎物敬献马日磾，并开始上第一堂经学课，马日磾心知他不喜经书繁琐，仅仅捡些经书上的道理给他讲解，期间穿插古代事迹和人物，附上点评，盖俊听得兴致勃勃，暗赞马日磾不愧是关西名儒，比父亲讲得好多了。
盖俊心脏猛地一紧，安慰道：“天下奇人，多如繁星，一定有能够治好你病的高医。”
盖俊到京足有一月之久，平日很少去课堂听博士讲课，他志不在此，大部分时间还是聚三五好友，或上山狩猎，或置办酒宴。若来了雅兴，就在房外竹林下弹琴，他所奏之曲连蔡邕都惊为神曲，何况他人。每当这时，周围必环绕数十上百学子，犹是名声愈大，最后甚至有儒士、官宦慕名前来。他骨子深处藏着一股特殊的骄傲，无论来人名气多大，除非对方率先开口，否则他绝不会冒然跑过去结识。
拱拱手，盖俊转身而去。
“告辞。”
《平沙落雁》第一段并不长，蔡琬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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