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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方合上,盖俊猛地睁开眼,翻身“哇”的吐了一地,晃了晃脑,又重新躺回睡去。
他落座后呼来酒保,要了几碟素荤小菜,一石好酒。
盖俊哭着抱怨道:“公尚病故,子源回乡,同学三万而无一知己,你说苦否?”
听他复嚷要酒,酒保吓得连连后退躲避,他卖酒这些年,什么时候见过这等豪饮人物,抵死也不愿再给他酒,怕他醉死肆中。
盖俊点头道:“好吧。等小秉回来,我再教他些字,就带你们去太学。”
“子英,你何以失态至此,快快住手。”
太学宛如夕阳,正逐渐落寞着,平民百姓却不知道这些,它在人们心目中仍是读书的圣地。姐弟二人打开车窗,看那一个个宽衣大袖的学子,心里情不自禁的生出畏惧之情,卞薇暗道:“阿弟若能添为其中一员,我便是死了也值得。”
“这就叫苦?”
在这里,他声望甚隆,待人彬彬有礼,很得同学敬重,和凉州同乡处得也很愉快,但说到至交好友,不出陈嶷、臧洪二人,他们是他来到太学最开始认识的人。今陈嶷病故,臧洪返家,他如今除了教堂外,竟不知该去哪里才好,心中不由生出“同学三万,无一知己”之感。
“多谢盖郎君。”
因怕卞秉年幼体弱,沾染疫病,是故将他留在了马车中,这时卞薇哭将起来,盖俊劝她不住,唯任她发泄。
盖俊醉眼斜睨,轻笑道:“不多不多,才一石有余。”
房间之后一片寂静,尴尬的气氛环绕其间,直让两人坐立不安。幸好卞秉不久后回来,盖俊心不在焉的让他学了半个时辰,令盖胤驾车载着三人前往太学。
听到有人斥责于他,盖俊怒而回身,定睛一眼,模糊中隐约是二位从父兄的模样。
盖洄侃侃而谈道:“子英父有才、母有贤、妹有慧,汝知名,未来一片坦途,更得蔡家女郎倾心,连你也喊苦的话,将置他人于何地?吾等岂不羞愤死?”
疫病有传染之危险,陈嶷的居所到现在一直空置着,他原来一应物品也是俱在,卞薇东摸摸,西碰碰,黯然神伤,泪如雨下。
其实二人分别时年龄只有十四岁,要说爱得有多么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盖俊怎么也不信,充其量是对以往美好的怀念。当然,这是他个人的看法,做不得准。
没趣得紧,盖俊走出了太学,进入市井随意找了一家酒肆,这家店很小,不到十张几案,客人也很少,只有三五人。
盖洄苦笑,平日盖俊性格稳重,怎么也没想到喝醉酒会变得这般撒泼。
半晌卞薇哀求的看着盖俊,道:“盖郎君,若有闲暇,能……带我去陈郎君的居第吗?我不能在他墓前与之一见,看看他住的地方也好。”
卞秉一声欢呼,对着盖俊的脸亲了一口,附耳小声唤声“好姐夫”,高兴的跑掉了。他声音虽小,但卞薇偏偏听到了,俏脸粉红,目光如波,含羞的望向他处。
盖俊气急,摇晃着站起,踉跄前奔抓住酒保衣襟,口中喷着酒气怒吼道:“你敢不卖我酒?你知我是谁否?我是——”
盖洄拉着盖俊坐下,问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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