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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俊随蔡邕进入一间别致厅堂,接过婢女递来的面巾,擦拭脸上灰土,笑着说道:“以你我交情,说这些作甚?”
盖俊点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议郎。议郎可允?”
“是。”
“父亲……盖郎……”
又话片刻,盖俊终是忍不住道出来意:“不瞒议郎,我此来特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围尽是那娇娆的鲜绿,姿态婀娜,因种子成熟之故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诱人香味,鸟儿依在树上叽叽喳喳,却不惹人生厌,反觉得清脆悦耳。面对着大自然营造出的温馨气氛,他俩谁也不愿开口破坏,就这么静静的漫步其中。
“父亲……”蔡琬跺脚嗔道。毫无疑问,女人最美的一刻就是在她含羞的时候,此时的她绽放出的美丽足已迷花任何人的眼睛。
盖俊可不想她为了此等小事伤心,调笑道:“蔡议郎是我丈人,我不救他救谁?”
果如盖俊所言,很舒服,蔡琬甚至生出渴睡的念头。
蔡琬由于常年患病,身体极瘦,尤以腰肢为最,腰若细柳这个词汇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无比贴切。
“我也一样。”蔡琬眯着眼睛呢喃。“盖郎……你可以对我说说你的家乡敦煌吗?”她对敦煌的印象全部来自书中,她想听听亲自从那里走出来的人的描述,毕竟……那是她以后将要生活的地方。
蔡琬傻傻的“哦”了一声,笨拙的学着盖俊坐下,又觉得曲着腿太不淑女,便把两条腿放平。这么一来,纤长而笔直的腿自然凸出裙面,其主人只顾着新奇、刺|激了,丝毫不知它正释放着怎样惊心动魄的美。
蔡琬大羞,任盖俊如何撩拨,就是不叫。
“它有什么是中原所无?”
“子英为我数次相求于人,我心中已是甚愧,怪罪之谈从何而来?”
盖俊笑了,笑得很开心,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是一本正经的跪坐,而是曲着腿,背靠柏树,浑身上下散发着懒洋洋的感觉,缓缓闭上眼眸。
“空旷浩瀚的大戈壁,人际罕见。”
面对蔡琬的质疑,盖俊也不睁眼,悠悠说道:“这不是放浪,是放松。”言讫,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盖俊退出厅堂,和蔡琬并肩而行,待走远了一些,牵起了那只魂牵梦挂的白净小手。蔡琬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就不再抗拒。
“被你一说,似乎……”
蔡琬道:“听闻扶风人孟佗曾送与张常侍一斛葡萄美酒,便立刻成为了凉州刺史。”
蔡邕颔首。
“是啊,平日总要顾及到礼,食不语、寝不言、坐端直、居处恭、执事敬,你不觉得,这么活着很累吗?”
盖俊拱手道:“那我便去了。”
“盖郎绝不是献媚阉宦的人。”蔡琬神情忽地一暗,轻声道:“若不是为了家父,盖郎定不会和阉人有所交集。”
两人走到最大一株大柏树下,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在草地上印出星星点点的光斑。蔡琬忽然来了兴致,足下轻挪,仿佛要踩住阳光,虽然是荒唐的想法,脸上却浮出甜美的笑意,侧方的盖俊都看得呆了。
“放松?”这个词蔡琬尚是首次听说。
“嗯……”
蔡琬当然清楚他的小伎俩,笑道:“你身上好脏。”
蔡邕谓盖俊道:“子英与我一会再谈,先去陪琬儿吧。你不知道,琬儿自从回来以后是寝食难安啊。”蔡邕平日里很是严肃,难得谈笑。
蔡琬听得口里生津,问道:“是博望侯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葡萄吗?”
“只是……”蔡邕犹豫着道:“我听说你去求赵常侍,这对你的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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