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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胤语气沉重的回答:“死伤超过千人。”
“是羌笛……”盖俊不自觉的想起唐诗中的名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向笛音的方向行去。转过一道弯,露出马腾那高大的背影,他完全沉寂在羌笛的音律中,紧闭双眼,隐有泪水。周围数十名羌人席地而坐,目露迷离,听着熟悉的羌笛、熟悉的旋律,就像回到了凉州、回到了家乡……
皇甫嵩摇摇头道;“蛾贼兵强势盛,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开战小半日,伤亡居然达数万人。”
王方恨恨道:“那是他们自作自受。”
一曲作罢,尾音徐徐消散,马腾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大木……一路走好……”
“大兄……”
盖俊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皱着眉头问道:“士卒伤亡情况如何?”
“盖兄弟……”一见盖俊,马腾稍稍恢复一些理智。
吃罢,诸人商量对策,一番激辩后,决定采取田丰之议,即高挂免战牌,泄其锐气,待敌松懈,而后勒兵击之。
汉军有条不紊的进入大营,黄巾军则没有回城的意思,后撤数里,以数万辆车围成一圈,充当围墙,生火造饭,救治伤员,收敛尸体,忙碌不停。
满脸血污的马举急得大吼道:“阿兄,你在这样下去会死的……”
“大木……兄长背你回去……”马腾对周围的呼唤视而不见,环住大木的腰身,提起一尺又砰地落回地面,一脸痛苦之色,平日气力甚健的自己,如今想把大木抱上马都不行。
后方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并伴随着长笑,格外刺耳。不用想,必是郭汜无疑。
几名兄弟上来要搀扶他,被马腾近乎蛮横的推开,连胞弟马举也近不得身。
郭汜咬牙道:“他娘的要不是趁着老子矟折,他能伤到我?后来怎么样?还不是被老子砍了!哎……你们说,张角怎么就那么聪明,知道咱们兄弟不好惹,去寻幽州人晦气。”
皇甫嵩很得军心,原因无他,唯体恤士卒四字而已,汉军大小军官陪同着他走遍伤病营,而后等士卒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才就餐。宴上异常安静,众人麾下都有不小伤亡,这个时候没人开心的起来,即使不在乎,也不会表露出来。
万言书极长,盖俊却恨短,当他读到末端,卞薇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盖俊不解其意,将最后一段帛展开,一个小小的黑手印浮现眼底。
“给我滚!给我滚!……”
盖俊无言,拍拍他的肩膀离去。
“不用。我自己来……”马腾道。
“真、真的?”中原大乱,书信不通,家人定是得知豫、兖叛乱平息后第一时间寄来书信,到他手里时,已是十月。盖俊接过离家后的第一封书信,心中惴惴,加快脚步回到大帐,借着铜兽灯的光晕观看。
盖俊心道:“就是说还没有想出办法了?”
马腾面色白得渗人,强笑道:“死不了,盖兄弟放心。”
马腾胸口那两刀深可入骨,鲜血顺着破开的铠甲淌出,只是与内心的痛苦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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