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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加辩道：“我们就算把人拼光了也未必抢得回大王头颅。”
“屠各人跑了。我们和汉人打了一天，伤亡惨重，筋疲力尽，只剩下不到三万人……”置鞬落罗不好直接说撤退，却是讲自身的难处。他现在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回草原，本来和连身为鲜卑名义上的大王，是有资格插手日律推演、宴荔游遗产的，现如今和连死了，对置鞬落罗等西部大人来说真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东部鲜卑相隔甚远，鞭长莫及，中部鲜卑则要应付和连的身后事，亦无闲暇，日律推演、宴荔游的财产那就是西部人的囊中之物了。
中部鲜卑大人柯最又惊又惧道：“置鞬落罗、那加跑了！汉军围上来了！”
置鞬落罗松了一口气，能不杀自然是不杀，数千骑后军变前军，绝尘而去。
同是中部鲜卑大人的阙居点头附和道：“大王只能葬在鲜卑山。”
马腾心里一暖，盖俊足足一年没有再叫过他的字了。
那加也道：“对方新来两万援军，加上步卒，实力已经超过我们……”
马腾冷笑一声，指挥大军稳步推进。
柯最道：“现在不是大骂的时候，该怎么办？”
盖俊带着骑兵同汉军步卒会合，而后单骑驰至中军帅旗前。
阙居勃然大怒道：“你还是不是一个鲜卑人？丢尽了大鲜卑的脸！”
张绣解释道：“是。刚才逃跑的那些就是屠各人。”
盖俊平静地点点头，一道哀伤划过眼眸，麻奴是最早跟随他的人，对他崇拜有加，忠心耿耿，盖俊自然不能亏待了他，去年破先零伪王野利时赏赐给他数千骑，上万的部民。没想到福还没享几天就走了……
汉军方阵井然有序的拐向城东，与盖俊一道，对鲜卑人形成合围。
不等盖俊率军与步卒会合，鲜卑轰然而动，分出数千骑咬住步军方阵，另外两万骑一泻而下。这时候万万避不得，盖俊将精锐堪战之士放在前方，轰然撞上。一瞬间隆隆马蹄声被惊涛骇浪般的喊杀声取代，矛矟如林，箭矢如蝗，遮天蔽日。
盖俊看到数万具横陈战场的尸体，便知死伤不会小了，可听到具体伤亡人数，脑子还是“嗡”的一声，眼中白花花一片，平民伤亡不算，仅士卒就阵亡两万余人。他低估了鲜卑人，但他不后悔强逼马腾与敌野战，马腾若躲进城中，那死的就不是两万人，而是十万，乃至更多。
马超听到父亲变相夸奖，嘴都乐歪了，一见盖俊神情，小脸立时忿忿不平，问道：“盖射虎可是瞧不起我？”
马腾苦笑道：“何止是上战场，这小子亲自搏战，斩杀近十人，险些被鲜卑人掳走。”
盖俊暗暗松了一口气。
中部鲜卑大人柯最道：“不能走。岂能让鲜卑之王的头颅成为汉人赏玩之物？必要夺回王的首级。”只有夺回大王和连首级，他才有能力、有资格插手和连的身后事，才能寻机获得实利。
置鞬落罗又尝试发起一次冲击，再折数百人，便学乖了，绕到汉军后背，不过收效仍旧甚微，还搭上近千伤亡。
盖俊一直绷着精神，稍稍放松便立觉眩晕，伸出手按住太阳穴揉按。
张绣垂下头道：“此战阵亡者约两万，对方也没讨到好，伤亡和我们大致相当。”
盖俊也不知是兼程赶路累的还是寒风吹的，面色苍白，仿佛重病之人，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道：“你刚才使人吊上城的是谁？”
“为了给马都尉尽可能争取时间，杨校尉率兵四千余前往阻击，连破鲜卑两路前锋，击斩过万，杀死鲜卑大人两名。”盖俊听得连连点头，这小子用兵甚烈。张绣继续道：“杨校尉拖延鲜卑半日之久，归来时人不满四百，自己也身受重伤。”
盖俊将自己的想法告知马腾，说道：“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清晨再寻鲜卑人，若让他们逃离汉境，我还有何脸面当这个北地太守？走，进城说话。”
“胜了、胜了，胜利了……”汉军数万将士扯着嗓子嘶吼。
盖俊用兵历来是猛冲、猛打、猛追，从来就不惧对手困兽犹斗、狗急跳墙，但这次他摇头了。鲜卑人败而不乱，尚有万余骑，他们之所以撤退是惧步卒合围，若是单靠目下骑兵追上去，鲜卑人未必害怕，说不定还会掉头回击。他此时不追不代表放过鲜卑人，鲜卑人犯下的罪行死十次都不够。
“此番入寇者约有八万人上下，其中屠各人约两万……”
阙居气道：“难道还能继续战吗。快，从东边撤离战场。”
阙居怒骂道：“混蛋！这两个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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