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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嶷说道：“天子和我差不多大。”
盖俊点点头道：“如今应该十二岁了，比你长两岁。”
李利身上的伤不要紧，胞弟李暹则非要数月静养不能康复，李氏兄弟从军数载，何尝吃到过这等大亏，对于性格骄豪的李利来说，更是堪称奇耻大辱，不杀张辽，岂能甘休？
“忧心？”盖俊洒然一笑，要说他关心战事或无不可，说忧心，就太过了。况且就算真的忧心，他也不想让长子看到，任何父亲都希望自己在儿子眼中，是无所不能的，盖俊自也不例外，豪情万丈道：“韩遂小丑，早晚必被为父所擒，还不值得为父忧心。”
“将军……”张辽没想到盖俊会亲自迎出，大感意外，急忙见礼。
明日，也不知道韩遂还会不会出战，如果这老狗死守营盘不出，他只有强攻一途可走了。韩遂大营是依托长安东郊市井所建，比他临时搭建的营垒坚固甚多。
盖衡先向盖俊施礼，又与盖嶷相见，方慢条斯理地道：“将军，适才斥候遇到约两什人马，领头人自称羽林中郎将张辽张文远，特来投奔将军。”
当今的形势已经越来越清晰，所谓的韩董联军，根本无法阻挡河朔盖军的铁蹄，骠骑将军兵临长安，气势鼎盛，如日中天，入主西都，几成定局。韩遂无能为也，李傕不想为了一点野心陪韩遂走向毁灭，这个时候，不得不考虑后路问题了。
进来的人是盖衡盖伯正，他年约弱冠，容貌俊朗，神采英拔，沉稳有度。他是盖俊族兄、平虏校尉盖观之子，盖观早年大战屠各、匈奴叛军，战死晋阳城下，盖俊如折一臂，极是痛惜。盖衡为父守孝三年，又在北地有所历练，去年末、今年初随盖勋至晋阳。盖俊对他颇为欣赏，有意栽培，遂留于身边，如今任司马之职，随侍左右。
“阿父……”
李利闻言登时一怔，他刚才满脑子都是报仇的念想，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李傕马鞭前指，说道：“走吧，我们进关……”
“……”见李利明显是被怒火冲昏头脑，李傕暗地里摇摇头，大感失望。李利和李暹，从小便跟随他左右，不是亲子，更胜亲子，两人负伤遇挫，李傕心里何尝痛快。但是，张辽既然打算投奔骠骑将军，后者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诺。”
“速请。”
“嗯？”盖俊含笑看着儿子。
韩遂为抵御盖军，收缩兵力，驻扎在蓝田、霸上一带的程宜、牛辅诸军，九成九撤回长安，蓝田一县兵马仅剩数百人，全部聚集在县城内。张辽没有冒然靠近城池，而是寻一处隐蔽的小村庄作为暂时修养之地。断臂部曲近乎奇迹般杀出重围，可惜终因伤势过重，兼且缺少药物，不治身亡，张辽找一块山清水秀之地，将他埋葬。
李利拳头捏合甚猛，以致发出异响，怒声道：“他去投靠骠骑将军，与我等何干？张辽这狗贼连日来杀了我们多少兄弟？难道就因为骠骑将军的名号，我们便要裹足不前，畏首畏尾，眼睁睁地放掉仇人吗？”
随张辽出关突围者，约七十骑，今余者堪堪三十之数。张辽虽然不解李军为何不遣轻骑追杀己方，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惜马力，一路北驰，进入蓝田县境内。
“文远……”盖俊扬声呼道，继而朗声大笑，大步流星地走到张辽面前，全不顾后者血污满身，一把握住其手。
这是他来到长安脚下的第五天，前三日，对于诸将轮番请战，一概不理，只是让将士饱食饱睡，养精蓄锐。因为他知道，韩遂死战之心甚坚，兵力亦厚，这场战事，绝非一仗两仗，三日五日就能结束，也许会打上半月一月，甚至两三个月也未可知。大军自五月初中随他南下，连续行军作战，一月有余，颇为疲惫，既然已知对手不可卒除，与其仓促开战，不若养足精神，补全体力，再启战端。
“阿父，你见过当今天子吗。”盖嶷眼睛长且媚，晶莹剔透，宛若宝石，与其母卞薇相似，此时迸射出好奇的光芒。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天子，心里颇觉新鲜。
张辽率领羸兵弱卒，镇守峣关，抵挡李傕上万大军整整十二日，这日眼见关隘不可守，果断率数十骑由正门突围，李军将士皆专心攻关，阵型不严，军伍不整，被其一举突入阵中。
盖俊摸了摸长子的头，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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