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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营已经是御马监一营,你在里面做个千总、把总,前途也比在宣镇做守备强,以往听你说,以为王通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可今日看,还真是有些手段,军务虽不太懂,可应对却从容的很,再说,你看咱们宣府的监军什么气派,对马帅都敢拿架子的,可你再看看王通身边那监军,就跟个幕僚从事一般……”
“两万骑才砍几百个脑袋,咱们在天津卫三千人对海盗可是拿了将近三千首级的。”
“大家自家人,何必说这么生分的话,宣府这边你就和在天津卫一样便是,所谓演练也不过出张家口堡外五十里,住一夜再回来,历某已经安排了一位千总陪同,也托人给口外的那些鞑子招呼过了,尽管放心就是。”
“回来之后也不要做你这个守备了,跟着回天津卫去!”
王通推辞了历家父子的盛情挽留,还是去了城外的营地休息,等人一走,历家父子到了偏厅,自有下人上了清茶点心。
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历云胜笑着站起,也是喝了杯,这才摆手说道:
历韬一愣,还以为他父亲发怒,刚要说话就听历云胜继续说道:
“鞑虏是咱们大明立国就有的大祸患,鞑虏骑兵又是勇猛剽悍,那些海盗可不能比啊!”
※※※
李虎头那次去京师,万历皇帝留他去府军前卫当差,李虎头虽然拒绝,可他也不是个肚里能存住话的,回天津卫之后就和亲近朋友一五一十的说了,这更说明他在天子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
“历伯伯,小侄在沿途看到不少兵卒都穿着破旧棉衣,宣镇比天津卫冷不少,这样能受的了吗,冻坏了还怎么打仗啊……”
王通那边随口一说,李虎头却快人快语:
兵卒们穷苦成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战斗力,可历云胜多年的边将,说的这般煞有介事,也由不得王通等人不信。
李虎头刚要再说,王通用筷子夹起两条烧羊肉放在李虎头盘子里,开口笑着说道:
监军蔡楠,营官王通这地位足够,孙鑫等少年都被安排在外面的酒席上,由历家的家将亲卫相配,李虎头却能过来,这李虎头则是因为他是陛下的亲近人,当日在武馆中谁也不是瞎子,能看到李虎头和“黄义军”的亲近。
王通皱皱眉头,今日喝的是黄酒,自己喝了几杯不到,难道就晕了,边镇和鞑虏是死敌,这打了招呼怎么讲,而且看起来不是什么大忌讳,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随便的说出来,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道:
“光顾着说话,先把肚子吃饱了!”
“和鞑子招呼过……”
话说了一半,被身边的蔡楠用胳膊碰了下,王通刚说历家富贵,你就说下面兵卒穿棉衣破旧,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
“王大人就在内陆,边镇虽说是戍边,可也不是每天每月的打,也要和鞑子们做生意的,大明要他们的牛马,他们什么都缺,靠着咱们边墙近的鞑子部落跟咱们比跟他们劳什子大汗还要亲近,不敢得罪咱们,要不然盐铁给他娘的一断,全都死在草原上。”
听到王通笑着发问,历云胜却没多想,只以为王通随口问,也举杯示意,开口说道:
别看李虎头如今只是个总旗,万岁爷心中记挂,今后前途还不知道大到什么样子,现在搞好关系总是好的,所以也找个由头一起上席。
不过客气归客气,历韬和王通的关系很不一般,双方公务相对是一回事,这其中又有了些私人的成分,所以这客气又有些亲切在其中。
“王大人说笑了,历某家里这算得什么,王大人若去马大帅府上,那才是富丽堂皇。”
气氛实际上有些尴尬,后面侍女过来倒满了酒,王通却不说话了,李虎头却愣头愣脑的说道:
历韬站在一旁笑着应了一声,迟疑了下开口说道:
这话反问的历云胜也是一愣,历韬和他却是随便,插言说道:
“马大帅从兵卒一步步做到大帅,现下年纪大了,心也软了不少,咱们宣镇每年总能有七个月的饷银发下来,要是在大同和陕西三边那里,兵卒卖儿卖女的有,让老婆做粉头的也有,那才叫苦呢!”
原来掐着对方的经济命脉,王通总算明白了,看来真是不必担心什么,可笑那提督太监楚兆仁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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