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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扬声招呼,用案子来给人泼脏水,那是王通刚来天津卫时候才能用的手段,以他现在的地位和势力,再搞这种小伎俩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他刚想问,却看到跪在那边那差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那分明就是忍不住笑的模样,王通现在也不生气,只是好奇无比,开口问道:
公堂上安静无声,众人都在盯着王通,王通干笑了几声,转头对高同知说道:
王通点点头,多事之秋,怎么小心都不是错的。
高同知也是满脸尴尬苦笑,近前说道:
笑声停歇,王通站起来摆摆手,开口说道:
“回老爷的话,小人这船名叫飞鹿号。”
前些年去澳门的时候,在澳门见到过几个这样打扮的,据说都是当地的豪商,颇有身份,看堂下这胖番人身上的首饰,浑身的穿着,都是颇为讲究,也不像是那种贫苦潦倒的骗子,这样的人来告自己什么?难道还想讹银子。
※※※
“没想到王大人将居然亲自过来了,那色目人击鼓让街坊四处瞧到,不接这个案子也说不过去,本想着等人散去些再将这色目人撵走。”
以这种差役的身份,在王通这边连门都进不了的,这差役明白的很,在门口就恭敬的跪了下来,先是磕了头,然后客气的说道:
升堂问案,本来也不必那么多麻烦,可今日王通来到,少不得两班衙役站好,扯着嗓子喊了句威武。
那番人不认识归不认识,说的倒是斩钉截铁,公堂上众人都齐齐的看了王通一眼,高同知轻微摇头,心想这事情真让人尴尬,看着王通脸上兴味盎然的表情,高同知又是开口问道:
看着差役们不像个样子,高同知皱着眉头拿起惊堂木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下,肃声说道:
他这边连声解释,王通笑着摆摆手,开口说道:
“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在广东本本分分做生意,却没想到天降横祸,有人强夺了小人的船去……”
也难怪这报信的差役忍俊不堪,莫说是他,就连王通自己都忍不住笑,荒诞荒唐。
听外面那报信人的态度,也是恭敬的很,这明显是过来打招呼,说话间,屋门被亲兵打开,一个皂衣方帽的人站在门口。
这笑声倒是未必为了逢迎,而是此事的确有趣,王通在天津卫虽有跋扈霸道的名声,但也有清廉自律的声誉,王大人讲规矩,从不收取贿赂,从不强取民财,对下面步卒的约束也是极严,保安军野外拉练,曾有兵卒口渴,摘了路边果园的果子,结果被当众鞭打三十,加价赔偿。
天津清军厅高同知应该在门前那边等待多时,王通下马,他这边就迎了出来,一见面先是做了个大揖,尽管双方身份地位,加上文武之别,高同知抱拳欠身也可以的,奈何如今天津卫是王通说话。
“是天津的锦衣卫千户王通,就是他抢了小人的船。”
“谁抢了你的船去,你这番人,可知道大明法度,若被验明诬告,也要下狱受刑的,本官再问你,你想明白回话,到底是谁抢了你的船!!?”
“大海,让他进来!”
得了这个消息,那自然不会有假,天津锦衣卫千户在天津各个官署衙门处都有坐探,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这也是个合法的说法,王通又是强势无比,各家衙门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王大老爷,我家高大人今天上午接了个案子,高大人说,本不该来上门叨扰的,可那人在门口敲了鼓,那么多人看热闹,不接也不好看。”
听到这个,王通也是呆了下,接着哈哈大笑,门外的护兵,门口跪着的那差役,都是在跟着笑。
“如何没有证据,小人的船就停在海河边上,小人雇佣的船员水手都还在船上,连船头那名字都没有去掉,那就是证据!!”
这道理王通自然懂的,不过天津卫这个地方,甚至是河间府和顺天府这个地方,谁好死不死的敢去告自己。
“老爷莫怪,这桩事太过匪夷所思,难保不是引人过去的手段,还是防备完全的好。”
王通本就是来放松的,也不和外面的闲人计较,被亲卫环绕着在衙门前下马,衙役们远远看到,早就进去通报。
“谁来告本官,看你这么想笑的样子,说来先让本官听听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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