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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兴楼的酒菜送到了……”
那二人出门,杨思尘上前两步说道:
“属下多谢大人!”
“昨夜有申大人的故旧上门知会,说士子清流以及准备合力推张大人为首辅,今日间果不其然,赞颂文辞各处涌现。”
明白京师政坛规律的人,很容易就能从清流士子的言论中判断出一些东西,说张四维大智大勇,说他是定海神针,联想到首辅的位置空缺,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
南街百户田荣豪在在座的这些人中,五年前恐怕是他的位置最高,可如今他却只能算是最寻常的,不过田荣豪性子却沉稳的很,丝毫没有什么酸气怨忿,和众人谈笑风生,亲切异常。
屋中三人其实都颇为疲惫,但心情都是不错,吕万才拿着折扇展开扇了几下,笑着问王通道:
“陛下许我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不过只是口谕。”
“要不是杨先生去申府,有些事还真就做不到万全,真是辛苦杨先生了!”
这次京师之乱,李家父子都有大功,不过外面李文远平定的是无名白的叛乱,抓鸡赶羊的战斗,李虎头等人在宫中却是护驾,以十几人面对几百疯狂的贼人,不管从意义还是激烈程度上来说都不能相比。
听到这么说,杨思尘苦笑一声站起来,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一个是东厂提刑百户薛詹业,另一人却是一名陌生年轻宦官,薛詹业和那宦官对视一眼,薛詹业笑着说道:
昨夜之事虽然凶险,可在这里的众人都是在此受益,好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人人欢欣鼓舞,面露笑容,气氛也是愉快之极。
可这礼部尚书申时行登门,那就完全不同,而且不说别的,在宫中,万历皇帝询问首辅人选,单单为这个问题,杨思尘上门沟通就是大有益处。
李虎头自从进了虎威武馆结识了万历皇帝之后,等于是富贵机缘在身,前途远大,先是千总,后来是守备,始终是压过他父亲李文远的位置。
“申大人有话让学生捎给王大人,恐怕这首辅之位是张四维的了,张四维坐到这位置上,恐怕对大人有所妨碍。”
你看看礼部尚书申大人,一看乱起,不畏艰险就去各家勋贵家中劝他们集合家丁上街,配合官差官兵一并平乱救援,也怪不得夏元成现在被下在诏狱里,果然是个奸邪的小人。
王通走出来,历韬等人也到了,陈大河肩膀上已经用白布包扎的牢靠,吊着个臂膀也是一同到来,王通看了他眼,笑着说道:
那夜到底会有多大的乱子,谁也不知道,王通就要调动手中能调动的所有力量,陈思宝和唐四海家中的力量就是必须要考虑到的,可不管是顺天府或者锦衣卫的人上门恐怕都没什么份量,甚至会引起反效果。
王通笑了笑,开口说道:
王通昨夜给田伯上香之后,回来简单洗漱了下倒头便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肩膀处还有些发紧,却不怎么酸痛了,想必是药酒化开有了效果。
加上万历皇帝对李虎头以往的情分,这个重赏和擢升肯定要比李文远来的丰厚,但一家人得好,李文远也不会生气,无非大家谈笑而已。
酒馆茶肆,到处都是口沫横飞的议论,议论最多的都是由宫内宦官传出来的只言片语,什么万历皇帝高瞻远瞩,太后圣明裁断,提前将王通等勇将召进宫中,大破妖孽云云。
两桌酒席,当然不止是王通从天津卫带来的人,陈思宝、唐四海还有顺天府的李贵和王四等人也都是打了招呼,现在也到了,两百户中的田荣豪也是列席,算是王通亲厚人的一次大聚会。
正在这时,李虎头在外面吆喝了一嗓子,众人停了话题,都是走出屋门。
正张四维身为张居正的第一号徒党,又一直隐身在张居正身后,居然能将清流舆论争取到自己这一边,这手腕实在是了得。
王通入席之后,看到田荣豪也有些感慨,当年自己是锦衣卫最普通的兵卒,要做种种事情讨好这田百户,甚至要把父亲留下的一半家产都给出去,当年自己仰望田百户,如今却是倒了过来,人生境遇真是无常。
有心思的人则可以推断出来,那夜乱起之后,城内的各路官兵做出了最快的反应,把混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百姓中这般说,可过了一天,京师士子言官中的言论却大不相同,文章中除了称颂万历皇帝圣明天纵之外,就是说张四维大智大勇,临危不惧,平定乱局,是大明的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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