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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李太后作为两侧的几名女官立刻低下头,她们善于察言观色,通过眼睛的余光就看到李太后脸上的微笑僵了下,随即变成了漠然。
李太后眯了下眼睛,开口问道:
“万岁爷这是偏颇了,还请万岁爷想下,如今的形势和当年如何一样?张居正在裕王府的时候就是万岁爷的老师,隆庆年入阁,万岁爷登基后又为首辅,且一直宫中侍讲,除却资历之外,又和万岁也有师生之份,这才威望隆重,专裁决断,张四维又有什么,邹义得了御马监监督太监之位,赵金亮得了六科郎掌司,内廷衙门万岁爷渐渐伸张,至于外朝,张四维做了首辅,他和申时行资历功绩相若,又怎么能像当年张居正那般威压,等万岁爷调王通进京,那又多一强力臂助,又何必担心张四维呢?”
“娘娘,奴婢们去看看前面的布置,看看烧坏的地方修好了没有。”
张诚叹了口气,肃声道:
张诚不为人注意的挪动几步,却是到了万历皇帝的身旁,微抬起手指戳了万历后背一下,万历皇帝一抖,缓缓抬头,涩声说道:
万历皇帝出了慈宁宫脚步就是飞快,他本来有些跛脚,这样走路,一脚高一脚低更是明显,可走的太快,张诚都要小跑才能跟上。
“母后圣裁,既然如此,皇儿也没什么异议,就等廷推,看群臣推出何人了。”
万历皇帝又是低头,李太后凝视着万历皇帝也不出声,殿堂中又是陷入了安静,只是这安静却不让人感觉到轻松,气氛却骤然紧张了起来。
目光交换,女官锦绣迟疑了下,刚准备开口说话,万历皇帝却抬起头,朗声说道:
听到万历皇帝这句,张诚却笑了,摇头说道:
说到这句话,万历皇帝却停住,出了会神,也是长叹说道:
“皇上长大了……失了个位置,却知道给自己亲信的人安排个位置,让赵金亮做六科郎掌司,真亏他怎么想的出来。”
万历皇帝重重靠在椅背上,开口恨声说道:
“万岁爷,张四维那边布置的早,现下看,搞不好在五月已经开始,太后娘娘那边,冯保那边,都已经做好,今日散朝时治安司那边传来的消息,京师中言官清流,纷纷写文赞誉,称颂这张四维是首辅当然的人选,万岁爷,局势已然如此,再动作就有些晚了,就算万岁爷下中旨任命申时行,可不经廷推,百官士林无休无止的攻讦,申时行又怎么能在这个位置做的久远。”
李太后看了坐在左首边的万历皇帝一眼,万历皇帝脸色铁青,也是看了过来,母子对视,万历皇帝却没有坚持住,还是低下了头。李太后又是看向冯保和张诚,张诚似乎叹了口气,也低下了头。
进了屋子,万历皇帝还没坐下,就气呼呼的开口恨声说道,在慈宁宫那边已经答应了,又是进了室内才这么说话,张诚也明白这不过是发发脾气而已,心中苦笑了一声,肃声开口劝道:
“娘娘,万岁爷心中有怨气,现在万岁爷年岁渐长,娘娘虽为大明社稷,可这么做,长久来看,却不……”
“哀家为的是大明社稷,为的是这列祖列宗留下的江山稳住,就算皇上怨恨哀家,哀家也顾不得了。”
他这样表态,说明冯保也是支持张四维坐内阁首辅的位置了,慈圣太后李氏为尊长,冯保执掌内廷,双方联合起来,万历皇帝无法抗衡。
一席话说完,万历皇帝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沉吟了下,却闷声说道:
看到万历皇帝脸色和缓,张诚又是笑着说道:
王通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
“要是这般,王通做锦衣卫都指挥使恐怕会有麻烦,母后那边定有人选,张四维那边定然不会倾向王通。”
李太后说的斩钉截铁,冯保叹了口气,他也是躬身不语。
“冯保,你那边掌百官情状,朝野人士对这首辅的位置怎么看?”
“都是自家人,王兄弟放心便是,一应行李随后安排送回,轻装回津也是方便。”
王通骑在马上对来送行的吕万才和李文远说道,吕万才笑着抱拳说道:
吕万才和李文远齐齐躬身,身后的李贵、王四、田荣豪等人也都是躬身,王通在马上抱拳点头,策动马匹,向外走去,李虎头一干人都是随后跟上,出了街道,一名在街边蹲着晒太阳的汉子站了起来。
“京师虽然安宁,可也要提防余孽作乱,几位要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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