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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户知道不知道北地的锦衣卫千户是什么样子？”
这画舫比起运河上的大号漕船还要大一号，一楼是散席，二楼则是四个雅间，四个雅间各不相连，用回廊隔开，尽管是在画舫之上，又有这样的规制，可雅间之中依旧是宽敞无比。
“各省都有分驻的千户，这些千户不过不过是五品，但从四品的知府，到三品的参政，布政使、巡抚，再加上什么参将、副将、总兵一干人，无人不畏惧，人人敬重三分，锦衣卫校尉力士去往下面府县办案，都是同知、通判出面接待，毕恭毕敬，说话犹如法令，百姓都是万分的敬畏。”
“你的心思本官知道，但这话可就大不敬了啊！”
王通答应张连生的宴请，去秦淮河上的白兰舫，连他身边的一干亲卫都是惊讶不已，在她们的印象中，王通对这样的场合是毫无兴趣的，他只会将这等场所当作工具，而不会在闲暇时候过去。
“都堂大人的提携，下官、属下，不，小人粉身碎骨，给……给都堂大人做牛做马……”
“居然是柚木嵌玉的……”
“……都堂大人，属下势单力孤，怕是……”
王通摇头笑着，却没有说话，张连生身为南京城中仅有三个锦衣卫千户，对这等青楼之地居然没有一点的面子，可见他平日里是个地位，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有拉拢的可能，就越希望改变现状。
“张千户这个身份，这兰花楼难道不给便宜些？”
“能在这白兰舫上二层吃一顿酒，八十八两银子，属下还请来了兰花楼的头牌姑娘唱曲陪酒，这个就要一百二十两了，若还要停靠在兰花楼那边，那个花费就要和兰花楼的妈妈商量了。”
秦淮河是天下间第一的风月之地，是豪门富贵的销金窟，就算是从来没来过南京的人，也是听过秦淮河的名声，也会想像秦淮河上的风光。
但来到这白兰舫上，王通还是吃了一惊，所以要问问到底是个什么价钱。
说起来，尽管也曾出入过皇宫，可看到最富贵地方莫过于宣府老帅马芳的府邸，那个真是让王通知道了什么豪奢，至于皇宫那就不必说了，万历皇帝喜欢吃大锅的红烧肉，这个习惯现在改了，由御膳房炖小锅红烧肉，其他可想而知。
“都堂大人，那秀儿姑娘梳妆颇费工夫，咱们这边先用酒菜，听听外面的曲子也好。”
再迟钝的人也知道，王通刚才这番话是在招揽了，而且王通没有空口许诺，实权和发财，这都是王通绝对能给到的，张连生平素里再怎么低调，可坐在锦衣卫千户这位置上，又开着布庄菜园，怎么不想升官发财。
“客官，秀儿姑娘到了！”
张连生天将黑的时候来接王通，早晨磕头赔罪，中午就有三江商行的人上门联系，敲定了几桩生意，谈妥的这些生意，已经注定了要赚一大笔，自家的生意会上一个台阶，张连生喜不自禁，本以为天上掉下祸事来，没曾想却是大喜，来接王通的时候，态度比清晨时候还要殷勤了十分。
“请都堂大人放心，属下、属下一定将大人的吩咐当成圣旨一般。”
“都堂大人说笑了，要不是小人这个身份，恐怕这白兰舫二层的位置小人都未必会订到，更别说那头牌的秀儿姑娘了。”
“这白兰舫虽然昂贵，可若是其他各处的千户来，又怎么会才来两次，且不说这里的东家老鸨会上来巴结，就算是自己花银子也是花得起，那山东千户董创喜，自己开了生药铺子，又有船行、车马行，全省上下谁不给他的生意几分面子，每日里大笔银钱进帐，这等地方又怎么来不起。”
“怕什么，本官给你做主就是！”
王通端起酒杯，悠然说道，张连生还在那里曼联苦恼，看到王通这个神色，猛地激灵，站起连身后的凳子都带倒，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碰碰几个响头，因为动作太大，外面的沙东宁都探头进来看了下。
王通笑了笑，开口说道：
白兰舫是一艘两层的画舫，白日里就停靠在兰花楼之下，一掷千金的客人们在白兰舫上饮宴听曲，然后回到兰花楼那边作乐。
王通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尽管地位上升的很快，手中也是金山银海，可对于富贵奢华却一直没什么概念。
“这一次要花多少银子？”
“属下当然想要这般，可这里同京师一样，这么多勋贵高官，哪有我这个千户耍威风，捞好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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