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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芳一辈子不过两三千个首级,已经是封侯了,王通这军功怎么算?除却首级之外,其他的功劳,他现在已经是侯爵了……”
“诸位姐妹不知道,这是宫里担心咱们老爷大胜的消息到来,喧嚷的天下人都知道,宫内难做?”
“二十年后,搞不好用不了二十年,司礼监掌印这个位置就是赵金亮坐了。”
松江开埠的事情上了轨道,东征大军耗用的是辽镇的钱粮,朝廷的压力不大,内阁诸公也是颇为轻松。
“若是五年前有人告诉老夫这个消息,老夫非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现在却是觉得没什么了。”
对王通的封赏,万历皇帝拿不出主意,要去问李太后了,这个行为吓出了邹义一身冷汗,要不是张诚临走的时候曾经叮嘱过,他真就要乱了分寸,张诚当时说的是,太后和万岁爷毕竟是亲生母子,娘俩之间没什么不可说不能说的,但万岁爷该提防的不会不提防,咱们做奴婢的平常心就是。
“万岁爷,这个……奴婢想,王通的功绩似乎能和徐达、李善长……奴婢觉得,王通功劳再大,也是万岁爷的臣子,万岁爷想怎么封赏他都会感激涕零。”
万历皇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甚至没有安排人去内阁那边问策。
“这等事自有圣裁,我等做臣子的不可妄议。”
在王通的内宅中,宋婵婵和几位女眷解释说道,韩霞和张红英算是见过世面的,翟秀儿天性聪慧,倒是卢若梅有些不懂,好奇的问道:
“王通的军功如此盛大,要怎么封赏?”
不过第二天宫内就有隐隐约约的传说,说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田义回到住处后,和自己的亲信说道:
“这等芝麻大的事情也送到朕这边来,朝廷给他俸禄是让他事事写奏折吗?”
“万岁爷息怒,奴婢考虑不周。”
王锡爵的奏折一封封的来到了京师,奏折中阐述辽镇富庶,阐述将门专权之弊,而且还说九边其余各镇都是应对一个敌人,而辽镇却是应对各方,对蒙古,对女真,对高丽,各有所司,由一人专管太容易出问题,应对不上。
“小亮,王通立下这么大的功勋,你觉得该怎么封赏。”
“夫人说那里话,都是一家事,也没什么凶险的,老爷的打算完备周到,夫人和几位妹妹也不用担心什么。”
“现在咱们老爷已经是侯爵了,又是锦衣卫的都堂,位置高崇,若是再立下大功,封赏都不知道怎么封赏,消息压下去,宫内拿出章程来再说,也从容些。”
“五年前已经不早了,要是在六七年前,有人要是把斩首过千的战绩报到兵部来,兵部都要大兴干戈的去点检,这人也是前途无量,如今?你弄个千把首级来,先要问问是不是从团练手中买的,至于这王通,他怎么大胜也不稀奇。”
卢若梅还是似懂非懂,只是在那里点点头,宋婵婵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在京师几个城门处,兵部都安排了人手盯着,凡是有公文往来的他们都要看看。
田义、邹义都是恭恭敬敬的在那里批注整理各处的奏折,赵金亮也是里外进出,将内外的文卷给出去接回来,虽说是个杂活,但如今宫里能在万历皇帝身旁上传下达的只有赵金亮,连田义和邹义都没有这样的亲近。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安静了下来,在那里看着揭帖呈报的申时行从一开始的议论就是沉默,此时却缓缓抬头说道:
被申时行这么一说,众人才觉得方才有些忘形,都是干咳几声,回到座位上,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
宋婵婵连忙起身将韩霞搀扶住,笑着说道:
赵金亮的回答几乎没什么迟疑,万历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不过随即又是摇头,这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皇城内文渊阁,内阁之中少了王锡爵的大嗓门,倒是比往日安静了很多,入了五月,御用监的宦官领着工匠将文渊阁的窗户和用具更换,从冬日的用品变成了春夏用的。
这个其实不用说,大家心里多少都有数,这般亲近的人物,几次性命攸关的时候都是伴驾,而且从张诚到邹义都算是他的长辈,这样的人物将来肯定是要在司礼监的位置上做久下去的,而且赵金亮现在实际上是乾清宫的管事,这个身份更是了不起,搞不好,太子那一代他也能伺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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