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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义是司礼监太监、蔡楠也是有御马监太监的身份，王通是辽国公，他们三人来到天津卫操办张诚的丧事，拜祭老太监，这大礼的规格一下子就上去了。
万历皇帝在那里很无奈的说道，对历韬这样的动作，王通心里虽说惊讶，却能明白他到底怎么想。
李虎头、马三标、张世强、孙大海、古自宾、任愿这等天津卫各处的头面人物，也都是要参加的。
“应该让小亮去天津卫的，张伴伴看他就好像是看亲孙儿一样，没想到临走却没有见上。”
“你是忠臣，你是忠臣啊！”
“你不在京师，朕有什么事都没有人去商量，也没人陪朕说说朝政和天下事，气闷的很，等你松江开埠的事情忙完，就回到京师来，咱们君臣一起，好好操持经营。”
※※※
“避开去！”
说白了，万历皇帝现在需要一个台阶，需要有人开口，王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万历皇帝自然是顺势而为，肯定不会是君臣这一番对话就会实行，少不得还要有言官进谏，一系列的虚文手续要走的。
对于李虎头的事情，王通自然知道该如何表态，万历皇帝也在那里点头，不过万历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脸上也是露出了个苦笑，开口说道：
王通回答的倒是客气，万历皇帝摇了摇头，拿起身边的高脚银杯喝了口里面的葡萄酒，现如今宫内用度吃穿可以说是东西荟萃，反正是就近，天津卫的西洋和各国特产货物有什么新鲜的，采买宦官都会上呈到宫中，如果天子喜欢，下次还会追加订单，然后迅速的会在京师勋贵人家中形成风潮，在天津卫现如今专门有商行做这一路生意，获利颇丰。
听到蔡楠的回答，邹义颇为奇怪，摇头自言自语，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蔡楠，低声说道：
外面有人答应，一阵脚步声之后，远远有人招呼，这是在屋外的人都已经避开了，蔡楠就在王通身边，自然明白这个规矩。
或许是这个建议让万历皇帝揭开了心中的一个难题，接下来，万历皇帝明显是轻松了很多，先前的沉重气氛也是一扫而空。
听到这个说法，王通还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历家，自然是历韬的家门，历韬是虎威军这一系的英杰人物，在陕西坐镇也是权重一方，怎么却在背后说起李虎头的不是。
“当时母后和张先生让朕简朴，想过瘾吃顿肉都是不行，还是张伴伴领着朕出宫去吃，就在你那个美味馆里……朕……”
“张公公奏给万岁爷的话已经报上去了，儿子这边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提出了那个建议之后，万历皇帝对待王通的态度立刻是亲近了不少，先前当然不是不亲近，能宫内赐宴，说起这么私密的事情，本就证明两个人的关系，可王通提出这个建议之后，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蔡楠看了看王通，虽说他已经是辽国公，在大明最高层最中心的地方他的名字已经被人提起了十年以上，可王通还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但这番话，说的却好像是七十八岁的老人，老气横秋。
王通开口说道，说了一半却不言语了，脸上却有苦笑之意，蔡楠也不再言语，实际上张诚这话说是私下谈，还是太过官面文章，意思不大，这种话，王通在天津卫的时候就有人这么劝，没想到张诚临死了还是说这个。
蔡楠在邹义面前也不敢怠慢，急忙恭谨回道：
“朕也知道都想着在京津这边驻防，可其他处就不是大明了，再说了，他们和朕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拐弯抹角找人说这个，一概不理会。”
“陛下，慈圣太后娘娘如今仍在宫外，陛下待张公公如此厚恩大德，慈圣太后娘娘想来也是欣慰嘉许。”
“你知道是谁拖人来吹这个风吗？是历家啊！”
这话前后不连，语句矛盾，万历皇帝将手中的银杯放在桌上，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安静了半响，万历皇帝也是站起，躬身将王通搀扶了起来，看着表情沉静的王通，点点头说道：
现如今万历皇帝的权力已经是近乎独裁，文官、勋贵都是没有办法抗衡，慈圣太后在宫内还是宫外居住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这次张诚死去，万历皇帝悲恸不已，安排人去吊唁操办，这都没有什么错处，可一个奴仆下人如此重视，自己的亲娘还在舅家居住，这可就太容易被人说嘴了。
当然了，情谊还是有的，历韬的运作也不过是想自己和李虎头换个位置做，而不是要中伤打击，几个团总，李虎头、历韬、孙鑫三人都是虎威武馆出身，曾在万历皇帝身边的亲卫武将，分封到各处军镇的时候，所在地方的好坏，位置的高低，自然有了分别，没有了王通这个上面压着的人，矛盾自然会产生。
君臣这一次相见，本来应该是老友重逢，但刚刚办完的葬礼却让两人的心情都是颇为沉重，万历皇帝也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叹了口气说道：
他在天津卫居住了近十年，自然也谈不上不适应，在这里也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不过却不能休息，九月底葬礼办完，按照张诚遗愿在天津卫一处山上下葬，王通就立刻赶往京师，因为万历皇帝等着见他。
王通却不说话了，双方又是对坐无言，王通神色没有变化，心里却多了几分戒惧，蔡楠这番话是要试探，自己的回答和表现难道会被禀报给宫内。
再者，王通去往松江，李虎头这个和王通关系极近的人会不会被猜忌，或者找人关说后，会有人猜忌到，这都是有可能，若是旁人或许不会这么做，但历韬却很有可能在其中动动手脚做文章。
丧礼的规模很大，仪式极为的隆重，也算是让天下人见到了万历皇帝对张诚的追悼之意，弄完这件事之后，王通确实是感觉自己比经历一场大战还要疲惫。
“本公做了这么多，却……”
光是他们还不算，有了万历皇帝这样的表态，内廷和内监在天下各处的头面人物，少不得都要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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