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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靠人拖的。”燕冲天神情凝重地答道,“猛虎军团掳掠了好几万百姓,用缆绳把他们拴在战船上,强迫他们牵着战船逆流而上,百姓中间还混有不少猛虎军的奸细,百姓稍有懈怠就会挥鞭相向,甚至拔刀杀人,左翼护卫军想靠近解救被掳的百姓,结果战船上的猛虎军乱箭齐发,我军根本无法靠近。”
没等朔州骑兵手中的战刀劈落,马肆风张开的双臂猛然收扰,抱住朔州骑兵坐骑的马头狠狠一掼,那骑坐骑顿时惨嘶着摔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兵便一头栽落在地,没等他爬起身来,十几柄锋利的战刀已经劈斩而至,霎时将其乱刀分尸!
孟虎欣然颔首,回头向漆雕子道,“老漆,果然让你再次料中了,萧成栋的水师军团果然已经溯河而上,杀奔青州围剿蒙衍的残部去了,呵呵。”
将近中午时分,马肆风的骑兵残部和熊霸天的蛮骑终于被燕十三的朔州骑兵逼到了白沙河西岸,此时,马肆风残部被困的地点距离枫林港水师大寨已经不足四十里了,而秋雨棠所率的三路明月大军距离枫林港大寨也已经只剩百余里了。
枫林港水师大寨。
“明月帝国刚刚平定八王之乱不久,秋雨棠未必就能这么快肃清帝国中残留的反抗势力吧?其中有漏网之鱼潜伏在涿州军中,在关键时刻使黑手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对于明月帝国的反抗势力来说,帮助我们猛虎军团突围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孟虎肃手道:“说,继续说。”
熊霸天话音方落,对面的朔州军中忽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
“报……”战鹰话音方落,忽有斥候队长匆匆奔上战船,疾声禀道,“将军急令!”
漆雕子以衣袖抹着额头的冷汗,连连说道:“侥幸,这纯属侥幸,将军,卑职说句不该说的,从今往后,我军还是要尽量避免打这种没有把握的仗啊,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敌军疏忽或者犯错误之上,终归不是正道啊。”
北方骑兵军中,马肆风一边策狂奔一边回头问熊霸天道:“霸天将军,我们究竟要往哪个方向转进?”
这群骑兵刚刚过去,水地还没来得及恢复平静,又一群更为庞大的骑兵呼啸而至,然后铺天盖地般越过那条小河沟,追着前面那群骑兵一路向着东南方向汹涌而去,那情景,仿佛一大片乌云从葱翠的平原上横扫而过。
“这……”
孟虎冲漆雕子洒然一笑,回头喝道:“第一师团的将士们,上船!”
战鹰忙道:“将军放心,卑职已经把枫林港附近五十里内的明月百姓全部驱赶到了水师大寨里,少说也三五万人吧。”
“这谁知道。”熊霸天瓮声瓮气地答道,“反正将军就是这么说的,哦对了,差点忘了件事,将军让我带句话给您。”
“第一种解释,这员明月将领的确是员猛将,可他身怀隐疾或者暗伤,在与将军力拼的过程中牵动了隐疾或者暗伤,所以吐血落败,不过卑职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这员将领知道自己身怀隐疾或者暗伤,他又怎么敢轻易挑战将军呢?”
“嘶……你是说有人暗算那员将领?”
猛虎军团的主力终于赶到天亮前赶到了枫林港,几乎是在猛虎军团主力赶到枫林港的同时,战鹰也不辱使命把枫林港附近五十里内的民壮还有老幼妇孺全部掳掠到了水师大寨里,这些民壮还有老幼妇孺加一块少说也有三五万人。
“我也干掉了九个,他奶奶的,回头再宰他几个!”
燕十三重重点头道,“敌人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一支军队面临如此境地无非两种反映,一种是军心瓦解,缴械投降,一种是破釜沉舟,准备决一死战,而我们的敌人显然是后者,而不是前者!”
燕十三皱眉沉吟道:“立即发动攻击也许可以一鼓作气解决掉这伙敌人,可我军的伤亡也一定不小,再说孟虎的猛虎军团主力现在已经赶到枫林港了,如果枫林港里的水师战船没能及时凿沉,那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孟虎渡河南下了,如果枫林港里的水师战船已经凿沉,那孟虎的猛虎军团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掉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不必急着赶去枫林港了,所以还是暂缓进攻吧,等敌人丧失了拼命的锐气后再发动进攻不迟。”
虽然两下里隔得还远,但马肆风和所有北方将士还是可以隐隐看到战船的甲板上挤满了人,而那一声声嘹亮的“生死与共,绝不抛弃”的号子声,分明就是那些人发出来的,再没有什么疑问了,就是猛虎军团,就是孟虎将军率领的猛虎军团主力大军,他们真的没有抛弃百战余生的北方残兵,他们真的赶来接应来了!
“哼!”熊霸天愤愤然地收回战刀,闷哼道,“如果不是看在肆风将军的面上,本将军非要宰了你不可!”
听到孟虎声音的将士们纷纷欢呼起来,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无数次浴血厮杀之后,猛虎军团的将士们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已经疲惫到了极限,现在的猛虎军团真正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再经不起恶战硬战了。
嘹亮的马嘶声中,一骑朔州骑兵纵马杀到。
骑兵师团幸存的两千多残骑轰然回应,这支骑兵虽然已经是支残破之师,兵力战损更是已经超过了九成,按照一般的逻辑,这样的军队早就应该军心涣散,彻底瓦解了,可事实正好相反,这支残兵不仅没有瓦解,不仅没有军心涣散,反而变得更加的意志坚定,更加的悍不畏死,更加的骁勇善战了。
一名骑兵联队长手搭凉篷,正在焦急地往东南方向张望,一边还在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将军,我们这都已经按照孟虎将军的军令撤到白沙河西岸了,可猛虎军团的援军怎么还没有出现?他们不会不来了吧?”
“军魂?”
“你说什么!?”熊霸天闻言勃然大怒,铿然抽刀架到了那名骑兵联队长的脖子上,森然喝道,“将军说过他会带着猛虎军团的主力赶来接应,就一定会来的!”
“哦?”马肆风凝声问道:“什么话?”
骑兵联队长的脸色霎时变得煞白,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哦,三种解释?哪三种?”
漆雕子非常严肃地说道:“将军,马肆风骑兵师团将士的命是命,可猛虎军团第一师团将士的性命也是命啊,为了救骑兵师团将士的性命,却搭上第一师团更多将士的性命,卑职以为不值得,真不值得啊!”
“水师船队?”燕十三霍然色变道,“会不会是孟虎的猛虎军团?”
战鹰重重点头道:“好,那你我现在就兵分两路,枫林港就交给你了,我给你留下两千精兵,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枫林港水师大寨,并且保住水师大寨里的战船,在将军的主力大军赶到之前,绝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一望无际的中州平原上,大群骑兵就像蝗虫向着东南方向席卷而来,成千上万只攒动的铁蹄从浅浅的小河沟里呼啸而过,激溅起漫天水珠碎草,沉闷的铁蹄声仿佛天边惊雷从西北方滚滚而来,连沉寂的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
“白沙河?”马肆风皱眉道,“我们真要逃到了白沙河边,那可是前有大河挡道,后面大军追击,岂不是就要陷入绝境了?”
前有大江阻路,后有重兵围堵,马肆风当机立断下令杀马,将剩下的四千多匹战马统统宰杀,然后环绕白沙河的河滩叠成了临时防御工事,最后剩下的四千多骑兵全部成了步兵,在战马尸体叠成的工事后面摆开了密集的防御阵形。
“第二种解释是,那员明月将领在出战之前已经被人下了毒,在战场上与将军力敌几十回合之后,毒性发作所以落败!”
伤心岭下。
北方将士的号子声还没停下来,白沙河下游方向陡然也响起了隐隐的号子声,两下里一呼一应,互为声援,所有听到声音的北方将士纷纷回头,只见原本苍茫一片的白沙河河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支庞大的水师船队。
孟虎最后掠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一眼,回头喝道:“收好阵亡将士的号牌,我们回家!”
“嗯。”战鹰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凝声道,“这就行。”
当猛虎军团主力在伤心岭下与涿州军团激战时,战鹰的前锋军却已经轻而易举地抢占了枫林港水师大寨。
熊熊燃烧的火光中,战鹰一脚踏上了最大的那艘水师战船,拓跋野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谄声说道:“将,将军,我们来得非常及时,这些兔崽子还没来得及凿沉战船,卑职刚才统计了一下,停在大寨里的一百三十六艘战船全部完好无损。”
孟虎仰天打了个哈哈,洒然道,“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正道王道当然重要,剑走偏锋,出奇制胜也是必要的嘛,否则的话,像伤心岭那样的硬仗两仗打下来,我猛虎军团差不多就全军覆灭了。”
“唉。”贾无道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黯然说道,“这仗打得太惨烈了,居然战死了两万余人,现在就算加上马肆风的骑兵部队和熊霸天的蛮骑,我猛虎军团的总兵力也已经锐减至不足三万人了!”
……
“掳掠附近民壮?老幼妇孺也不放过?”战鹰略一沉吟,旋即回头道,“石墩将军!”
熊霸天伸出硕大的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大声说道:“将军说,哪怕骑兵师团只剩下了一个人,只剩下了一匹马,他也会带着猛虎军团的主力大军前来救你们,猛虎军团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兄弟!”
燕十三恶狠狠地咒骂道,“孟虎这个禽兽,用心真是狠毒啊,如果为父下令阻击,就难免背负残害百姓的骂名,可如果不下令阻击,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等着他们逆流而上,把被困的骑兵残部接应上船,嘿!”
“先不说这个了。”孟虎又问战鹰道,“战鹰,本将军交待你的任务办得怎么样了?”
“不,这就是一回事!”孟虎断然道,“老漆你不要再劝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次哪怕是赔上整个猛虎军团,我也一定要去救马肆风的骑兵师团,可以这么说,这次如果救不出马肆风的骑兵师团,猛虎军团就算安全撤回西陵,那也等同于全军覆灭,如果能救出马肆风的骑兵师团,既便猛虎军团最终只剩下几个人逃回西陵,那也是胜利,因为,猛虎军团的士兵虽然不在了,可他们的军魂犹在,只要猛虎军团的军魂还在,这个军团就绝不会垮,就一定会有再次崛起的那天!”
燕十四怒道:“左翼护卫军就不会用弓箭反击吗?”
“该死的。”
“不会吧?”燕十四惊疑不定地问道,“水师军团的五万划桨奴隶不是已经全部出征了吗?孟虎就算抢占了枫林港的水师大寨,就算抢占了水师的战船,他也没有足够的划桨奴隶啊,如果由猛虎军团的士兵划桨,那就更没可能了,他们已经连续急行军两天三夜,又在伤心岭与涿州军激战半夜,这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体力划桨?”
“生死与共,绝不抛弃!”
拓跋野也跟着向石墩抱了抱拳,然后跟着战鹰匆匆下了战船,不到片刻功夫,战鹰便率领前锋军另外三千精兵径直离去了,虽然战鹰并不知道孟虎为什么要下令掳掠附近民壮,但这既然是孟虎的军令,战鹰就会坚定不移地予以执行。
马肆风的眸子里不由浮起了一丝赤色,狞声喝道:“有将军这句话,我们骑兵师团哪怕是全部战死沙场,也值了!”
……
至于枫林港水师大寨失守的事情,与燕十三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那都是洛从云的涿州军阻击不力,朔州骑兵却已经尽力了,这次南下,朔州骑兵连战马都跑瘦了三圈,至于跑到跛蹄的战马更是数以万计,燕十三可以说是赔了血本了。
“这是两回事。”漆雕子急道,“事有轻重缓急,不能混为一谈。”
斥候队长喘息道:“将军急令,夺取枫林港水师大寨后立即分兵掳掠附近的民壮,将军说了,民壮越多越好,老幼妇孺也不要放过!”
贾无道也附和道,“卑职也觉得老漆说的对,先不说马肆风的骑兵师团和熊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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