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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得心头一沉。斩杀敌军主帅,与几乎全军覆灭相比,又算得什么?
项追听得糊里糊涂:“树枝能飞上天,那我也能入地了。韩公子,你不是说大话吧?”
韩淮楚缓缓走到朱鸡石尸体前,割下头颅,交到一俘虏手中,说道:“把这首级带回去。”
众俘虏俯伏在地,惶恐道:“岂敢如此。吾等当初投军,也是为了一碗饭,或是为了铲除暴秦。与贵军交战,不过是被上峰裹挟。”
韩淮楚看着那些俘虏去得远了,忽然说道:“诸位可知我刚才此举,意欲何为?”
项追拿起一根已削好的树枝,只见又细又直。疑惑道:“韩公子,你在做什么?”
韩淮楚翘起大拇指,赞声好。转头问向那帮俘虏:“你们投军,又是为了什么?是想与我项家军为敌么?”
项追最是心急,脱口而出:“你故作神秘干什么?有什么话快说出来便是。”话一出口,又觉这态度极其恶劣。她平日就是这么蛮狠,对项家军众人如此说话惯了,可此时面对的是俊雅与智慧集与一身的韩信韩公子,她心目中的妙郎君。项追心中惴惴,不知她的韩公子听了此话会不会生气。
韩淮楚又展露了一个迷死人的笑容,看得项追心旌摇动。只听他说道:“我这做的,名叫风筝。等它做成,便可飞上天。”
又一人道:“我投军是为了铲除暴秦。”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博得一阵掌声。
季心看不明白,问道:“韩少侠,不是你要放了俘虏吗,为何阻拦?”
便有季布朗声道:“大丈夫在世,岂能庸庸碌碌?吾兄弟追随项公造反,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
韩淮楚指着那风筝,神神秘秘道:“在我们家乡,有个说法。只要你许下一个心愿,写在风筝之上,随它飞上了天。这心愿被天上的神仙收到,便会帮助你得偿所愿。”
众人大奇。项追禁不住问道:“这首级乃是你的功劳,怎么不要了?”韩淮楚微微一笑,“今日吾军大败,这份功劳韩某无心情领受。”
季心疑惑道:“难道韩少侠要杀回去,与楚军决战?”
韩淮楚冲着项追哈哈一笑:“这风筝可是要与沛公传信的。你那心愿可不能写在上面喔。”
韩淮楚摇头道:“季将军此言差矣。那沛公先头不能突围,是因楚军防御森严。如今其主帅授首,必军心大乱。若能吸引敌军,分兵扑杀吾等,其防御必然有隙。再送信与沛县,沛公便有突围之机了。”
项追被他盯得一愣。心想自从见到韩信以来,倒没见他说过一句大话。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头头是道,有根有据。
韩淮楚忽然提高声调,语气激昂道:“大家既然投军的目的相同,为何定要杀死这些可怜的俘虏。谁没有父母兄弟?谁又没有妻儿老小。他们的亲人与你们的一样,也在家中翘首等着他们的归来。你们杀死他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这死去的楚军将士,谁又来为他们报仇。”
夕阳西下,又是黄昏时分。那河堤之上,只闻丹水流淌之声,哗哗传来,涛声震耳。一阵寒风吹过,战场之上平添一股凄凉之意。
韩淮楚点点头,问道:“大家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众人一起摇头,除了那两条也想不出第三个答案。
那楚军到来也不是一时半刻。众人从日中战到日落,早已人饿马饥。便在丹水河畔,饮马作炊。
韩淮楚笑道:“想要与沛公取得联络,就靠它了。”
风筝这名字,项追还是头一次听说,就像韩淮楚造出的象棋一样。
既然决策已定,众人也不怕暴露了行迹,任那炊烟袅袅飘散在河畔。
一根细线,牵着一只风筝,随风扶摇而上,悠悠地飞上了天。
韩淮楚便道:“沛公危在旦夕,吾等若不救他脱困岂不有辱使命?吾之举,是为救沛公也。”
那楚军主帅被韩淮楚力毙马下,余者皆无战心。纷纷下马投降,人数有百十之多。季氏兄弟收缴了他们兵器,将他们圈成一堆,派人严加看管。
韩淮楚坐在河堤之上,左手拿着一根笔直的树枝,右手握着一把匕首,正在细心地削那树枝。
季布哼了一声,说道:“今日放了他们,他们归其营,又来与我军为敌。韩少侠,你怎如此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痛快。一刀了结了他们可不省心。”
“这也敢想!”韩淮楚只是好笑,摇摇头道:“以区区一千余骑,与敌大军三万决战,无异送死。”
韩淮楚用匕首一划,将衣衫裁成方框大小,用细线慢慢绑在框上。项追就待在韩淮楚身边,看着他如何做那风筝。
众人又是一奇,“难道韩信送回朱鸡石尸首,还有别的什么用意?”
只听一声击掌,小妮子项追声如黄莺出谷:“韩公子说得对,就算他们重回楚营,咱们又怕他怎地。今日我作主,把他们统统放了。”
那收缴于楚军俘虏的战马有一百来匹。补充上折损的战马,人人均获得一匹,还多出五十来匹。对于这战马稀缺的乱世,这是一笔不小的战利。
项追还以甜甜一笑。一声令下,数百军士一起扯起死尸衣衫,挑出线绳,场面蔚为壮观。
韩淮楚一指那滔滔丹水,笑道:“你想逃回吴中,可过得了这河么?”
不知有谁发出一声怒吼:“宰了这帮俘虏,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随即千百个声音同时高喊:“宰了他们,报仇雪恨!”一时群情激动,吼声汹涌。
忽一人道:“我投军是为了混口饭吃。”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在这年头,为了一口饭便投身行伍,过那刀头舔血的生涯者多如地上的蝼蚁。
项追再也忍不住,快声问道:“不与楚军交战,怎救得刘邦?”
季布顿时哑口无言。他们从吴中而来,过这丹水时,有开路兵砍树扎筏渡河。可此时那些木筏早已被河水冲了个没影。步兵尽没,那开路的斧头,锯子,锤钉,绳索均遗失在大营。乱军之中,有谁会想到带上这些物事。
韩淮楚笑问:“项大小姐你有什么心愿,能不能对我讲。”项追腻指一点韩淮楚额头,嗔道:“你想知道,偏不告诉你!”说罢一路笑着跑开,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可恨这韩信这时又卖起了关子,不说个清清楚楚。嘿嘿笑道:“这个韩某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