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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锅造午饭。这般短暂的操练,练个球啊!他便问:“汉军为何晨操如此晚?”
王吸讶然,“韩信这是什么意思?他真要现在算账?还说要我等着,这不把我给晾着了。”
“想要我提携,还要看你有没有料。是人是鬼小生都提携,打起仗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原来这王吸自从函谷关被英布偷袭关隘,便不为刘邦所喜。升官发财的好事,轮也轮不到他。属于郁郁不得志的一类。
那连敖官职不大,过手的银钱却不少。大凡外交与接待上峰,都是用银子浇出来的,什么安排仪仗,准备鼓乐,置办酒宴,请来歌姬助兴,说不定还要找姑娘陪寝,末了还有礼物赠送,迎来送往,哪一样都离开钱字不行。
这便是那傅容记下的帐薄,上面用蝇头小隶刻着一列列帐单,哪年哪月哪日汉王巡视,购酒肉几何,买鞭炮几钱,请歌姬花去多少,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汉军大将过营来访花费情况,无不记得清清楚楚。
韩淮楚听了心中一瘆,“真是冤家路窄。那樊哙在临沂一战与自己比武较技输了,见自己便该绕道而行。现在自己到他营中做个连敖这般芝麻绿豆大的小吏,他要见了我还不往死里整。”
陆贾便备下酒菜,与韩淮楚小酌几杯,谈些昔日在鬼谷道场的往事,笑论天下英雄。
※※※
那萧何吩咐一番,便急着去张罗派遣大军接应刘邦之事去了。
韩淮楚吃惊道:“按将军之能,怎只做个主薄?将军既有如此本领,该当做个先锋大将。”
韩淮楚便问如何安排的。陆贾道:“军中有一连敖的空缺,我为你争取到了。你就委屈一下,先做个连敖。到了军中,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同时他对韩淮楚算账之法啧啧称奇,大拇指翘得老高,说道:“神了!只听说韩将军会统兵打仗,没想到算账也这么精通。”
只听韩淮楚道:“听闻那一战将军麾下将士皆不愿同室操戈,故有那场大败。一个无战心的军队,如何能叫一支军队?将军之败,是败在士卒不肯用命也。孙子云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心气若存,虽寡能胜。气与心皆夺,虽人数占优,焉能不败?”
闲话谈完,二人便开始谈论正事。王吸交代了韩淮楚职责,不外乎是一些联络与接待的琐事。
王吸也坐不住,走出营房外看韩淮楚如何算账。
韩淮楚在军营中行走,一路上只见汉军皆穿着统一的制服,颜色灰中带绿,整整齐齐。
典客署是汉国设立的负责接待和外事联络的部门,而连敖只是典客署中一个跑腿的角色。军中这类文职人员,由朝廷直接任命。
韩淮楚双手不停,算得飞快,转眼那大腿粗的账册被他翻开了一半。
那傅容乃是前任连敖,前不久也提出个理由,说是家里被大水淹了,等着自己这点饷银去救命。军中便同意他回乡,只是要等继任者到来才可走。于是傅容便留在军中等待。
这贪污的钱数算得如此准确,哪还容傅容狡辩。面如死灰的傅容,对罪行供认不讳。
陆贾道:“下午吧。早晨大家起得晚,又要晨操,管事的都没空。你要看操练,只有到明日了。”
韩淮楚便笑问:“不知将军弓马功夫如何,读过几部兵书?”
须知那时解决算术问题主要依据西周时期的著作《九章算书》。中国的数学那时已很先进,可以计算田亩,粟米,比例,开平方立方,解一次方程及二次方程,计算体积,用勾股定理及相似定理。甚至还能用模糊数学安排赋税,假设有余或不足来解决一些难度较大的问题。
末了王吸拿出一册账薄,对韩淮楚说道:“这是前任连敖傅容留下的账册,你去核对一下,看有没有错误,核对好了明日给我。”
“连微积分小生都算得清清楚楚,几个加减乘法还错得了?”韩淮楚笑道:“提来傅容一问不就知道了。”
王吸越看越奇,指着翻开的竹牍问道:“韩将军,这些都算完了吗?”
废话,不算完翻过去干吗?韩淮楚笑着点头,算是回答。
陆贾说出的名字原来都是熟人。主将临武侯樊哙,副将昭平侯夏侯婴这对拍档,是刘邦殿前最红的将军。他们的军马,就驻扎在南郑郊外以随时保卫他们的大哥刘邦。
韩淮楚道声且慢,问道:“汉军何时点卯,何时操练?”陆贾道:“巳时点卯,过后便开始操练。”
又过片刻,韩淮楚立身而起,说道:“那傅容贪污了五万七千八百三十四钱,请将军将他拿下查办。”
那孙子兵法王吸也不知读过多少遍,自诩深通其义。而韩淮楚只挑出其中一句,便一语道出了函谷关战败的真正原因。顿时王吸面红耳赤,知道自己学的还很浅薄,与这位纵横家高弟领悟的远远不如。
韩淮楚连连摇头:“将军错矣。那英布有多少人马,你有多少人马?”
那王吸便拜道:“多谢韩将军提点,王某受教了。今后有暇,王某愿向将军求教兵法。”
韩淮楚又问:“不知我要去的军营,主将是何人?”
陆贾连忙东张西望叫韩淮楚小声,压低嗓门说道:“军中那些将佐,都是得了便宜就卖乖,心中巴不得如此,谁还会傻兮兮去劝说汉王。就算有心改变的,也怕犯了众怒,只好缄口不语。”
要接待的除了汉王刘邦,就是些来营中探望老朋友的将军。那刘邦似乎挺喜欢往樊哙军营里跑,隔三岔五就来找他小弟一起喝酒侃大山。故此这连敖要办的事情还是不少。
韩淮楚心想,“小生会的东西多着呢,你哪里知道?”
到营门前,韩淮楚通报来意,便有人将他带入军营,去找那顶头上司,主薄王吸。
而这支驻军属于长驻军,是不会轻易挪窝的。士兵们也不住帐篷,而是搭起了新盖的营房。
这一问把王吸问得愣住了。函谷关一战,英布只带了三万军马,而他自己手底有五万大军。英布翻山越岭插到关后,也只区区五千将士,却将自己杀得落花流水。要将战败之过完全推到敌人的突袭,怎么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