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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也是人,就不能换尿布吗?”韩淮楚一边说笑,一边细心地换去那尿布。尿布一换,那婴儿觉得干爽,立马就不哭。
金枪不倒药的损招成全了这对冤家,韩淮楚不由哑然失笑。
“大将军也会换尿布么?”吕嬃笑盈盈递上一片尿布。
韩淮楚说的确是实情。先天真炁已到第八重境地的他,飞花摘叶在他手中都是杀敌的利器。这柄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鱼肠断魂剑对他可有可无。
“大将军征战沙场正用得此剑,如此大礼岂敢受之?”樊哙夫妻一起说道。
当晚,韩淮楚又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尚是一个婴儿,慈祥的母亲就坐在摇篮边,口中哼着小曲在哄自己入睡。半夜醒来,泪眼婆娑,长哭不止。
于是樊哙引路,二人策马出了军营,去到吕嬃的居处。
韩淮楚笑道:“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小豨冲锋在前,你这当爹的在后压阵岂不更好。”
这才是真正的汉子!虽互为敌手,韩淮楚对那穷途末路仍坚强不屈的章邯内心极为佩服。
升帐毕,韩淮楚问询这半年来与雍军交战情况。樊哙骂道:“这个胆小如鼠的老章鱼,战又不战,降又不降,尽耍些小动作,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站着撒尿的男人。”
利豨那小脸胀得通红,分辨道:“大将军之言有理。可是步卒与骑兵对抗有先天不足,末将也是无计可施。”
今日个,大将军韩淮楚亲自过营,来检阅这半年来预备营的训练成效。那孩子王——预备营都尉利豨还惦记着当先锋官一事,这次是卯足了劲,要给韩叔叔看看真格的。
见韩淮楚执意,樊哙夫妻也就不坚持,欣然收下这柄宝剑。
当面被人讨债的滋味可不好受。韩淮楚心里惴惴,讪讪笑着对樊哙道:“夫人莫非还记着本帅借她的三十金?此番本帅来得匆忙,两手空空。待吾遣人去栎阳取来再行归还。”
韩淮楚一听陈豨二字,下意识心中起了一丝微妙的波澜。
韩淮楚颔首道:“未雨绸缪,正该如此。这砍竹扎筏之事就委托将军去办吧。务必十日之内,扎起五百艘竹筏,训练水战,将军可能做到?”
一直以来韩淮楚想到在长乐宫中自己将死于吕雉之手就心中发怵,但同时也想不明白以自己的性格为何会勾结那陈豨作乱给了老处|女一个借口。待那韩信穿越时空归来,韩淮楚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勾结陈豨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居心叵测的韩信。
说话间只见利豨将令旗一卷,十万大军一起停下,一阵快步小跑,迅速排成两个巨大的方阵,乌压压站满一大片校场,整整齐齐丝毫不乱。
“神兵利器皆是身外之物,真情无价。且近来我武功大进,这柄剑对我实无用处,就送给伉儿今后防身之用。”
“杀杀杀”,喊声震天。黄沙滚滚,编成红蓝两支军队的少年儿郎在激烈地做着大型攻防演练。
那红军的领头者是位少年,名叫陈濞,刚刚满十六岁,手舞一杆三尖两刃刀。那蓝军的领头者名叫李必,也是英雄少年,比那陈濞只小半岁,手持一柄开山大斧。二人皆山中猎户出身,弓马娴熟。因武艺出众,被利豨挑选作了副将。自战国以来,这秦川大地就豪杰辈出。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一辈的战将纷纷陨落,便是这些少年郎崭露头角的时候到了。
韩淮楚与利苍坐在观礼台上,笑眯眯看着校场中的演练。而利豨手舞三角小旗,站在高台上指挥那千军万马。别看他年小,倒颇有一点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
有头脑!韩淮楚有意多看了那将几眼,问道:“将军何人?”那偏将折腰道:“末将陈豨。”
那樊哙早听说大将军要来,率领本部众将靳歙等人出辕门外隆重迎接。
韩淮楚板着脸训道:“战场之上哪管那些!若是你的这些步卒与楚军骑兵狭路相逢,你说我军没有骑兵,等配发了战马再来与尔等厮杀,还等得及吗?”
“想不到俺这孩儿这么与大将军结缘,干脆拜大将军作他义父好了。”樊哙在一边冷不丁说道。
便有靳歙问道:“大将军此番回来,不知何时下令攻打废丘,擒杀老章鱼?”
时隔大半年,利豨武艺见涨,个头又长高了大半个头,盔甲也换大了一号。他本身就比同龄人高出一头,此时也长到一般的成年人鼻子尖了。而那原本毛没长齐的预备营少年,经过半年严酷训练的锤炼,看去个个像是孔武有力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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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豨振臂一呼:“大将军威武!”十万大军跟着他一起高喊:“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喊声震天动地。
韩淮楚说声:“让我看看。”从吕嬃手中接过婴儿,解开襁褓,在婴儿裆下一探,笑道:“他这是尿尿了,有没有尿布,拿块来我给他换上。”
韩淮楚清了清嗓子,朗声说话:“诸位这半年来的训练,本帅观之效果显著。与当初组建本营时已有天壤之别。但尚有不足之处,需要精益锤炼。”
韩淮楚道:“那废丘地处洼地。若渭河水涨,决堤放水,必能冲毁城墙。我军只须多扎竹筏,一举冲入城中,必可杀得老章鱼落花流水。”
说话之人,一副瓦刀脸,眼眶凹陷却有神,却是一位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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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利豨红着脸捡起地上竹简,展开一看,随即喜形于色,挺直腰杆,响亮地喊道:“末将遵命!”
这一夜,韩淮楚喝得酩酊大醉。酒酣之下,就宿在樊家。
吕嬃生产仅仅两月,体态略带臃肿,却是衣着光鲜浅发削掠,肌肤白润如雪,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顾盼流眄,犹见昔日倾城风姿。
吕嬃闻言大喜,眉眼含笑道:“大将军的学问就是高。樊伉,好!这个名字比起他爹的名字就斯文得多。”
那陈豨也是老革命一个,在那次秦将章平南下攻打楚都盱眙,沛公刘邦趁机扩军之时投到刘邦麾下。只是因格子比不上沛县老臣,又战功平平,至今只做了樊哙帐下一员偏将。
那预备营的将佐知道大将军有谕示,由利豨率领,齐刷刷站到观礼台前。
樊哙问道:“原来大将军早就成竹在胸,不知这水攻如何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