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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蒯通这么一次看走眼,让他死心塌地跟定了韩淮楚。最后又生出天大的事端。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也是天公作美,此夜乌云密布,星星都隐藏在乌云之后。队伍彻底分散开来,在浓浓的夜色中一路急行军。北国的百姓通常睡得早,路上稀有行人。偶尔遇到有赵军的巡哨,那开路的突击队员——利苍父子就毫不客气下手干掉。
蒯通“哦”了一声:“原来师弟早定下灭代之计。愿闻其详。”
“将军酒醉。来人,扶戚将军入屋歇息。”蒯通不露身色说道。
※※※
栓马的绳索被砍断,战马受惊,发出了惊慌的嘶鸣。这意味着睡梦中的满营赵军会立马惊醒。
“冲!”韩淮楚毫不迟疑颁下了进攻的命令,身形一窜,向着那辕门快如脱兔般奔出。在他身后,就是一百个铁血的儿郎。
蒯通这番再次出山,就像那销声匿迹多年的武林高手突然现身,绝对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上次蒯通实现他人生抱负的理想流产,这一次卷土重来,把希望又寄托在自己这个小师弟身上。
“兵器还在吗?”韩淮楚小声地询问。
信鸽已在半路放出,在那平阳汉军大营内焦急等待的灌婴会立即率领五千骑兵如旋风般赶到前线。按预先的估计,骑兵将在天刚刚亮,也就是卯时来到。
这一切简直是太顺利了,顺利到在放火之前可以放开手脚去夺敌人的战马。
那蒯通将头一摇:“难说。师弟你紫气冲于印堂,正鸿运当头,就算是龙飞九天亦有可能。”
汉军中能打的将领,除了那灌婴率领骑兵待命之外,利苍,利豨,张耳,靳歙,傅宽,还有一帮魏国降将均参加了这次突袭行动。当然,其中少不了三军总指挥韩淮楚本人。而前将军曹参将会率领汉军主力候在大营,只待烽火一起就领大军北上,参与围剿赵军的行动。
“二师兄不是暗示小生有做皇帝的命吧。只可惜小生早就知道那刘邦才是真龙天子,他这次算看走了眼。”韩淮楚闻言暗想。
只见韩淮楚手一挥,匍匐在地的一百名身负夺门任务的汉军将士伸手操起了负在身后的铁胎强弓,把那弓弦拉满,扣上了追魂夺命的利箭!
但这次蒯通确实看走了眼。韩淮楚印堂间的紫气只是他先天真炁练到第八重后自然结出,并不是蒯通自认为的天子之气。
一个时代只能诞生一位真正的战场骄子,其他的各路英雄豪杰只会统统沦为衬托那骄子的配角。
※※※
一只白色的信鸽,从邬城扑棱棱飞上天空,直插河东。
却说韩淮楚正在摩拳擦掌准备突袭驻守在太原的夏说,忽有小兵来报,辕门外来了一人,说是大将军故人,特来求见。
“在!”那盛万从水底探出头来,肯定地回答。
零零星星埋伏在洞穴山坳的五千汉军陆陆续续从藏身之地走出来,轻装上阵,身上只带了三日干粮,趁着夜色,纷纷向边境线一条隐秘的小径走去。
蒯通淡淡道:“只要能展所学,护军都尉足矣。”又打量韩淮楚一下,说道:“师弟你未来不可限量,又岂止封一个武侯。”
不能怪赵军大意。那夏说就是拍破脑壳也不会想到,劫营会用清一色只靠两条铁腿走路的步卒。
夏说喜道:“先生来得正好,本相帐下正缺如先生这般人才。不知先生可愿屈就军师一职?”蒯通道:“正合吾意。”于是当即夏说拜蒯通为军师。
所幸那巡哨不多,只遇见两起。又因夜色昏暗,加上汉军的谨慎。当韩淮楚所领的百人尖刀排进入赵营一箭之地,赵军依然毫无察觉。
不能迟疑。一个个汉军跳上战马冲出马厩,手拿火把对着那草料,粮囤,营房乱投。连绵十里的赵军大营,顿时火光熊熊,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成绩非常令人振奋,二十几个辕门前的卫兵连同高塔上手提号灯的哨兵一起被|干掉,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声叫喊。
看守马厩的马夫还在睡梦之中,压根就没弄清是怎么去回事,门就被汉军用大刀劈开。等他们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一柄柄兜头落下的刀光。
朦胧的月光下一柄柄刀枪寒光簇簇,汉军将士人手一把武器。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摸近那连绵十里的赵军大营。
韩淮楚笑着道声:“好个无所不用其极!二师兄这边请。”将蒯通迎入大帐。
那“赵奸”张耳早就透过他亲信,把那营寨的布置打听得清清楚楚。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有一处马厩,一个马厩大约有一千匹战马。
韩淮楚向蒯通请教灭代之计。蒯通道:“代郡军马尽在邬城左近,只须灭掉夏说一军,赵军有太行山相隔必不及来援。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灭城外夏说,再合全力来攻邬城。”这一说大家都掩口而笑。那刚刚养好伤来军中效力的傅宽道:“军师之计与大将军不谋而合也。”
※※※
蒯通呵呵一笑:“邯郸一战,被韩师弟一曲琴音斥退我四万大军。师兄我哪有脸在这世上混。只好隐身草莽,飘萍江湖而已。哪及师弟你登坛拜将,叱咤疆场来得风光?”
一条条绳索从岸边垂入河底,岸上的汉军忙着拉绳卸扣,水底的水鬼忙着用绳索套住一柄柄大刀长枪。流水线作业,各负其职。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几千只刀枪连同弓箭一起启出。
新被提拔为军侯的盛万带领五十余名水鬼跳入冰冷彻骨的汾水,向着河床底下摸去。
“故人?”韩淮楚闻言一愣,问道:“那人可自称姓名,怎生相貌?”小兵答道:“那人仪表邋遢,未曾通名。”
结果是那蒯通到了邬城,不仅不约束那酒徒,反而自己变成了酒徒,与那戚康称兄道弟一起开怀畅饮,比试谁的酒量大。就在觥筹交错之间,一包蒙汗药下在了戚康的酒盅。那戚康满饮一盅,就此一个酒嗝倒在案下。
丑牌时分,五千汉军悉数来到了预定的集中地点,邬县河岸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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