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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重病,群臣多已设防,杀之不易,徒激其反也,宜先固守,方好徐徐图之。为今之计,兵权不交,大权不失;兵权若交,万事皆休。谨记我言,勿为人所制!”
※※※
滕翼走后,薄太后一乘凤辇就来到了韩淮楚的庄上。
那仿佛就是在说:“我老太婆虽然死了,这天下还是我吕家的天下。”
一个吕禄的资深好友——已故老将郦商之子郦寄劝说那吕禄道:“高皇与吕太后共定天下,刘氏立有九王,吕氏立有三王,皆得大臣认可。刘襄举兵,是为大哥不急为国守籓,而挂上将军印与相国同留在京城。世人皆以为尔兄弟要篡权夺少帝之位。不如将上将军印还给太尉,并请相国辞去相位,与大臣结盟,各自返回自己封地。如此则大臣之疑可释,刘襄兴兵无理,必然罢兵,如此则相安无事。”
周勃的鼓动说完,军中齐刷刷一起捋袖露肩。全部袒露左肩,竟无一露右肩者。
一个丞相召平,就是吕雉派到齐国的奸细;一个琅琊王刘泽,割走了齐国的整个琅琊郡;一个吕王吕嘉,又割走了齐国的济南郡;而刘章刘兴居,被扣在京城为质。焉叫刘氏三兄弟心中不恨?
正好有自己人纪信之子襄平侯纪通掌管宫中符节。
魏勃——齐国内史,掌民政,武功了得。
大呼上当已经无用。做掉了那召平,魏勃拥立刘襄正式起兵造反。
那刘泽也想反,也想坐坐堂兄刘邦当年坐过的那把龙椅。他绝没有想到,都是一个战壕的刘姓王,刘襄竟会黑他。
那老将军滕翼年早过七旬,满头白发,可是走起路来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开弓骑马样样不含糊。
那灌婴领走了二十万大军出京,来个阳奉阴违。就在那荥阳驻兵,不向齐军进攻。而齐军畏灌婴威名,也不敢与战。
那吕禄还在犹豫,郦寄威胁道:“大哥若不从兄弟之劝,等灌婴与齐军杀进京城,你吕家真的要无一活口了。”
吕禄这么一犹豫,以陈平周勃为首的京城倒吕集团急眼了。
※※※
那刘太还是个小娃娃还在京城里,而济南本是齐国的地盘,人心向着故主。齐国兵马一到,立即投降。
天机装在韩淮楚这个穿人心中,薄太后如何能理解?但是她对韩淮楚一向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
韩淮楚指了指那书架:“这里都是。”
这兵权一交,召平前脚回到相府,后脚就发现相府已被魏勃围得水泄不通。
这天机就是刘恒这个皇帝是陈平挑选出来的。史书记载,吕禄会被朝中大臣们做掉,吕氏一党将遭灭门之祸。当一群刘氏子孙为那皇帝宝座争得原形毕露就要白刀子见红时,陈平选择那表现得谦让的代王刘恒,一锤定音。
“毒妇若死,天下刘氏王侯对那天子之位必有一争。那赵国何须用兵,代王静观其变,不争而争才是上策。”韩淮楚开始口吐天机。
滕翼鞠了一躬,对道:“为臣不知。韩大将军乃百年难遇之奇才,用兵如神。为臣自知不及那韩信。”
“这是什么?”薄太后愕然问道。
※※※
“这些老臣都靠不住。若是灌婴有西进之意,只有杀尽朝中老臣与少帝自立。”吕产与吕禄密谋。
相国吕产在京中闻之大惊,而手下又无能征惯战之人。就有左丞相审食其只好荐出老将灌婴赴颍川剿灭反贼。
吕太后病了,病因是背上生疽。
刘襄这时便以高皇帝嫡长孙的名义向天下发出了倒吕檄文。以舅父驷钧为相,以魏勃为将,举大军西进,直向关中而来。
而他自己,这个真正的韩大将军,唯有一片丹心,照亮这鲜血写就的汉家青史。
拿着一封伪造的圣旨,一根代表皇帝权威,尖端绑着牛尾的竹竿,周勃带着一帮家将与那朱虚侯刘章,闯进了北军的大营。
消息传来,天下刘氏诸侯人心大振。暗中互通声气,就等吕太后一死,对吕党伺机反扑。
※※※
“先生写这部书,是指望沉冤能够昭雪么?”薄太后盯着韩淮楚问道。
昔日有鸡鸣狗盗之徒为孟尝君排忧解难,今日有魏勃为齐王刘襄解围。
当刘泽乐滋滋地赶到临淄城时,一只冰冷的镣铐铐在了他的手腕。
刘恒没有加冠,国家大事还是由薄太后定夺。这封密函就到了薄太后手中。
一听这话,韩淮楚眼前就飘过那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自己主导的井陉之战的一幕。
这都是骗吕禄的鬼话。那郦寄就是陈平周勃派了来逛吕禄兵权的。
韩淮楚身躯摇坠起来,痛苦地摇摇头:“老朽并无什么沉冤,太后多疑了。”
“这就是井陉之战的经过。太后且好好看看。奇兵之谓奇兵,在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今赵军有备,此计如何能再用?”韩淮楚很决绝地说道。
周勃夺下兵权,立马就召集营中将士,宣布对吕党开刀。
“如此早晚二吕必对吾等下手。不如假诏皇帝之令,令太尉接管北军,攻进宫去。”那陈平听了郦寄的报告,当机立断。
“齐王敢造反,这是自寻死路。魏勃不才,愿为君相之将。君相啊,你站在这里包围反贼辛苦了。回去喝杯茶,休息一下。这里由魏某代劳。”魏勃骗召平道。
于是薄太后兴冲冲召来上将军滕翼,商量攻取赵国之事。
“这书并未命名,不知将取何名?”薄太后又问。
乌家举家从漠北迁入代国,就给代国带来大批的战马。代国八万军马,五万就是骑兵。而朝廷的中央军也只有五万骑兵。
“为何?”薄太后不解道。
“王叔在北,侄儿在东,吾弟在京中策应。只待毒妇归天,登高一呼,大事可成,刘氏可兴也。愿王叔早作准备,侄儿襄顿首遥拜。”
“我说吧,你兄弟赖在京城不走,皇帝都生气了。快将虎符交给太尉,连夜赶回赵国。不然,就要大祸临头了。”在那中军帐内,郦寄对那吕禄规劝道。
召平调用军马靠的是他手中的虎符。召平任命魏勃为将,就将虎符授给他。
“太后何故驾临鄙居?”韩淮楚望着那神色匆匆的薄太后笑问道。
“先生可知吕太后病重乎?”薄太后一开口就问道。
※※※
韩淮楚回转身,从那架子上抽下一卷书简,递给薄太后。
那韩信造反已刻在史书上,两千年来言之凿凿。韩信已钉在耻辱柱上,韩淮楚又怎能指望这位薄太后为那高祖刘邦亲自定下的韩信一案翻案?
虎符骗不过来,有皇帝的圣旨一样可以拿到兵权。
盖棺定论,女强人执政期间,虽对政治对手是邪恶到底,政绩却是巨大。吕雉在位之时,与民安息,废除许多繁苛的法令,尤以废除“三族罪”和“妖言令”为百姓所称道。
老将滕翼能征善战,两次全歼来犯胡虏,连匈奴人都不敢轻言南下。有此良将,薄太后母子当然有信心。
经天纬地的韩信说的话,怎会有错?
韩淮楚定了定神,语气激昂地说道:“代王绝不可攻赵国也!”
薄太后就在翻看那卷书简,看得是聚精会神。
那是怎样的一场如履薄冰的战役!只要是一步走错,三万汉军就葬身在那绵蔓水波涛之中,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