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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认真地讲解道:“你看这些数目字的特点,字条上有十组数码,其中每组第一个数码从三到五七,第二个数码从二到一三,第三个数码则从二到一七,这说明什么?有点想法了吗?什么情况下可以用三个数字表示一个字,并且符合这种规律?”
“弟兄们,随便看看吧!”年轻士兵回头没好气地说了句。
“且必其之灭实真……”胖子把无生老母救世文扔开:“奶奶的,也不是它!”
张懋修抢着说:“秦世兄,不瞒你说,我刚才已按笔画数目、字形字义和谐音推想半天了,一无所获呀!”
《金锁洪阳大策》、《应劫经》、《无生老母救世文》等经文从房间里面搬出来了,摆在地上。
荆独行和他的心腹教徒还来不及反应,明晃晃的刀枪就驾到了脖子上。
李肱倒是不解得很,上前拱拱手:“秦将军大获全胜,破获白莲教阴谋,寻回漕银,捣毁敌巢穴一处,阵斩长老一名、香主三名、生擒香主两名,已立下赫赫殊勋,如今连此处指挥之所在也被查出,还能怎么一网打尽?”
秦林眉头一挑,瞧着她似笑非笑地道:“我正要洒下金钩钓香鼋呢!”
抖了抖手中纸卷,秦林不屑一顾:要是后世的什么恩尼格玛,什么计算机算法加密,老子还真傻眼了,幸好你丫只是白莲教,不是小胡子元首啊!
众人各忙各的,唯独秦林饶有兴致的逗弄着后院鸽舍里面的鸽子,三根手指头拈着炒熟的米麦喂它们,逗得鸽子咕咕地叫,看起来这位指挥若定失萧曹的锦衣卫副千户实在悠闲得很。
张紫萱知道父亲有意拉拢这人,便悄声告诉他:“李世叔,秦林一言不发,恐怕早已胸有成竹,您何不问他呢。”
要想保住官职就得挖空心思戴罪立功了,显然秦林的计谋就是绝好的机会,若能将白莲教调集的大批人马一网打尽,不但可以抵消前面的罪孽,说不定还有升赏呢!
为了避免穿帮,秦林亲自动手,模仿段海萍的笔迹写了三十张密语纸卷。对于一位学习过笔迹鉴定的刑侦高手,模仿笔迹简直就是涂改字据栽赃陷害居家旅行出门在外必备之基本功啊!
白莲教徒说的不是很清楚,秦林却已明白了,在白莲教的设计中,白师爷完全是一个高度保密的独立系统,和各路基层反叛武装是分离的,只在段长老这里有交集,属于一种保密手段。
再懦弱的人处于直面死亡的境地,又有同伴的鼓励,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勇气;但亲眼目睹死亡的降临,最终竟意外逃得性命之后,那种勇气又会迅速而彻底的消散。
众人都围拢了,兴致勃勃的听秦林讲解,只见他把纸卷一抖,朗声道:“诸位请看,以我了解这上面的数码字,应该每组都对应一个数字,对不对。”
数日之后,连接无锡和江阴的锡澄运河已恢复了通航,漕工弟兄们并不知道发生在扬州的事情,但他们都晓得漕银找回来了,运河重新通航了,又可以用辛勤的劳作换取一家老小的安宁生活,漫天的阴霾便已散去。
转瞬之间,形势陡变!
所有的人都点头赞同,因为这是最明显的规则了,再复杂的话,白莲教自己处理起来也太不方便。
“扬州事成各路依计行事……”张紫萱运气最好,惊喜的娇呼道:“我找到了,是《应劫经》!”
摇着打鱼船从太湖北部进入梁溪,途经无锡拐进锡澄运河,到了江阴过长江就是泰兴。
张懋修尚在思索,他妹妹已抢答了。
同样的困惑,也叫胡香主心头发苦。
丘百户、霍重楼等人更是完全一窍不通,只好你一句我一句的痛骂白莲教魔崽子尽会弄这些鬼鬼祟祟的玩意儿,太不光明正大。
“回答正确加十分!”秦林笑着把张紫萱手中的应劫经接过来。
既然能利用白师爷的鸽子找到这处指挥部,通过这里新发现的大批鸽子,就能向各路白莲教伏兵发去错误的信息,诱导他们走上死路啊!
“三一,五,一六”,“四二,三,五”,“一九,一二,一八”……这样全是数字组成的密码。
李肱恍然大悟,暗道自己愚蠢,怎么还能用文贵武贱、武人粗鄙不通文墨那套来看待这位秦将军呢?他分明智谋机变超群绝伦,整件案子几乎全赖他一人之力呀!
那么,到底是哪本书?
吩咐陆胖子等人把纸卷拴在鸽子腿儿上,然后放飞出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打劫么?”荆独行明知故问。
张紫萱已将脸上涂的姜黄水擦去,不施脂粉而肌肤莹白如玉,眉目清婉,樱唇微启,笑盈盈地看着秦林。
李肱凑上来看了一会儿,纸片有三十张,秦林干脆递给他一张,张家三兄妹、扬州知府、丘百户等人各拿一张去看。
直到被铁链子锁起来押往扬州,胡香主和他的手下都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糊里糊涂如坠梦中。
瞧着大群鸽子在空中盘旋几圈,各自朝目的地飞去,秦林嘴角微微抽|动,“阴险”的坏笑着……
李肱手快,抢先念道:“佛无洪妙之为所阴……看来不是金锁洪阳大策啊!”
相府千金立马大囧,脸蛋儿两侧红霞嫣然。
“秦兄逗弄飞鸽,是学姜太公避居渭水垂钓呢,还是欲效法刘玄德灌园韬晦?”
李肱看了半天茫然不解,他大概觉得秦林是个武官,对这些不会有什么研究吧,就问张家兄弟:“两位世兄学富五车,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孰料秦林话锋一转:“白莲教是人不是神,他们也会犯错误,没想到居然会给我留下一网打尽的机会!”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什么笔画,也不是谐音或者字谜,而答案居然这么简单啊!怎么就没想到呢?
天寒地冻,身穿棉袄,就算是浪里白条也不敢就这么往长江里跳啊!五十名训练有素的教徒,将来起事造反的骨干,连同胡香主本人一块儿束手就擒。
他煽动了金坛县那个迷信白莲教的小山村,加上别处调来的精锐教徒,正准备裹挟乡民大干一场,没想到竟然接到了和之前截然相反的指令。
看着这一切,白莲教传教大师兄荆独行就恨意漫天,站在船头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走到丹徒雇船过江,船在江心却被长江水师的战船截住了!
比如这名白莲教徒,秦林仅仅允诺不杀,他就感激涕零的磕着头,不顾一切地说出了实情。
众人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可问题是收到的指令居然不是立刻举事,而是“情况有变各路向泰州集合”!
张敬修皱着眉头:“若是藏头诗或者引用典故做隐语,在下破解毫不费力,但这种全用数码组成的密语,就力有不逮,望之如同天书了。”
年轻人笑得很灿烂:“别装傻啦,爷是常州锦衣卫百户所的!这过年过节的,你不在家里待着,偏往泰兴赶路,是做什么的爷爷早就知道啦!”
张懋修生性好强,不肯承认失败,抓着头发冥思苦想,到底也没想出个头绪。
这一次白师爷发来信号,就要有三十只鸽子飞出去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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