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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个时辰之后亲兵校尉回来报告,说这些天,京师失踪的小刀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一名亲兵校尉当即跃身钻进了井里。
这么一来,就不知道到底是谁死在这里了。
那亲兵校尉上来,几名弟兄陪着他到旁边换干衣服,秦林则拿着铜钱看看,只见上面的字是“多子多福”。
拿起来一看,是枚平安钱。
小刀手就是专门负责替人净身的,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内幕,被阉过的癞痢头却是了如指掌。
淘这无头尸藏身的水井,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可上官命令下来,地保也没有办法,只好找了壮丁来,用爪篱把水井细细地淘了一遍,找到几块生锈的马蹄铁、几块碎瓷片,都生着水藻,看样子是很久之前就掉到井里的,和这次的案件没有丝毫关系。
结果仔细问了问,倒叫秦林自己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京师这些小刀手,除了少数几个是官方的之外,大部分是私自替人阉割的,虽然朝廷禁止,以前也没人认真管这事,这个行业随着无名白增多,就逐渐发展壮大起来。
华得官帮腔道:“老赖,你有话快说,咱们秦长官最公道了,你在宣南坊这里做乞丐头子,秦长官随便行点方便,你就睡觉也笑醒了。”
好在骡马市离秦林的宅子不远,草帽胡同往西走,出了宣武门沿着宣武门大街向南走到底,就是骡马市。
华得官的确是按照秦林的吩咐,案发之后第一时间就急着跑来报告的,急得连死者是男是女、是自杀是他杀都一问三不知,秦林路上问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奶奶的,难道还得靠老办法?秦林摸了摸鼻子,一声令下:“关门,放胖子!”
别人不知道他要蜡烛做什么,只见秦林点燃了蜡烛,用绳子拴着吊进井里,到了水面上蜡烛仍然燃着,他才放心地点点头,做了个手势。
地保一听,脸都绿了,现在九月间,秋风萧瑟天气凉,水井里头可冷得刺骨啊,又是藏过无头尸的……
井底地方不大,亲兵校尉点着蜡烛摸了一会儿,就欢喜地叫起来:“发现了东西!”
众人吃了一惊,却见那校尉并不是直接跳进去的,而是抓住井绳溜下去,片刻之后听得水声,就知道他已经到了井底。
秦林正准备往这个方向追查,忽然眼角余光看见那癞痢头丐阉神色游移欲言又止,便笑呵呵地问道:“这位朋友,你有什么话只管说,本官不但不为难你,将来还照应你。”
对癞痢头这种人,锦衣卫要照应他,就能叫他飞上天,锦衣卫要整他,就能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他当机立断,立刻跪着禀告:“好叫长官晓得,这种铜钱是小刀手用的,因为、因为他们做着断子绝孙的勾当,就最害怕老天爷报应下来自己也断子绝孙,所以随身带着这种平安钱,保佑他多子多福。”
咦,奇怪了,秦林把钱给黄嘉善看看,“黄兄,这平安钱有些不对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