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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懿旨啊……”秦林也不废话，将太后赐予的玉佩一亮，笑道：“不过是奉太后懿旨查案！”
老太监张宏则笑眯眯地看了看秦林，不紧不慢地道：“是今天早晨陛下发现两名宫女的尸体，慌乱中下令清理现场的，看样子陛下并不希望被太后娘娘知道这事，可惜事与愿违啊！”
陆远志仔细检查一番，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有出血，有皮肉翻卷。”
秦林过去的时候，门外站着许多御马监管领的禁军，又夹杂有锦衣卫士和宫中太监，这些禁军有的是冯保调来，有的听命于张宏、张鲸，互不统属，彼此都严加防范，气氛十分紧张。
陆远志喉咙口咯的一声，看着自家长官，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
“一般能想到清洗现场，就能想到清洗凶器吧……”秦林不报什么希望，还是探询地看了看张宏。
真是这样吗？秦林微微一笑，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单看表面现象，往往会误入歧途呢。
秦林以目示意，陆远志就毫不客气地把尸身衣服剥掉，点起明晃晃的宫灯，开始尸体检验。
秦林气得在肚子里再次问候了万历的母亲，李太后无辜中枪。
原来是万历犯傻呀，秦林干笑两声，眼珠一转，故意大声道：“笨，陛下就是笨得很，要是有意隐瞒，随便找个借口栽赃不就行了？看看中宫王娘娘，都正大光明的杖毙好几位太监、宫女了，偏生到了陛下这里，就闹个醉酒杀人……啧啧啧，九五至尊要杀人，还用得着亲自动手？”
秦林说着就笑起来。
天色已晚，宫内各处点起灯球火把照耀如同白昼，尽管李太后下令所有人待在自己宫室不得外出一切照常，但是连李太后、万历、王皇后和张居正都等在慈宁宫，整个紫禁城自潞王以下、嫔妃、公主、太监和宫女，无数双眼睛盯着秦林的行踪，无数只耳朵打听着查案的进展。
可真的进了现场，秦林就傻了眼：我靠，地上干净得连半颗灰尘都没有，哪里像是命案现场？
一般来说，皮肉翻卷代表着生前伤，不过秦林摸了摸鼻子，“如果凶手先刺了致命伤，再趁受害者断气前后很短时间内伪造伤痕，同样会有皮肉翻卷等生活反应。”
今晚注定是紫禁城的不眠之夜。
碎头发。
胖子跟着秦林这么久，手法也熟练了，又翻看尸体的眼皮，检查眼结膜浑浊程度，将尸体翻过来，检查臀部、后背等低下位置的尸斑。
她们俩的秀发都被割去很长一截，头顶只剩下不到半尺长的发丝，万历自己也承认因这两个宫女不会跳新鲜舞蹈，他就戏言“割发代首”用剑割掉了她们的头发。
张诚和张鲸互相看看，神情尴尬万分。
秦林想要在现场取指纹、足迹，或者寻找血迹，那都是极其困难，甚至根本不可能了。
只不过，这一次秦林不是要将万历定罪，而是想洗脱他的罪名呀尽管万历自己都不敢坚决否认杀了人，但秦林从种种迹象推测，这件事背后一定有猫腻……
众人起初听秦林骂万历笨，还以为他狂妄之极、口无遮拦，听到后头才晓得明明是替陛下开脱，要是万历听到这番话，绝对敲着自己脑袋，懊悔不该处置失措啊！
“诸位少安毋躁……”秦林把手摇了摇，问着陆远志：“那些非致命伤，有皮肉翻卷的现象吗？”
瞧了瞧这个头发如霜雪，满脸皱纹的老太监，秦林当然知道为什么派他老人家来，张宏不仅资格最老，而且与世无争，不牵涉到任何派系，与万历、王皇后和冯保都没有过多的瓜葛，派他来不仅是协助办案，还有见证监督的意思。
张诚和张鲸更是一个劲儿的朝秦林打眼色，他俩是万历的亲信，如果真的到了万历逊位、潞王登基的地步，他俩从今往后都只好凉水配窝头，一辈子翻不了身。
人的濒死状态往往会持续几分钟，在这几分钟里下手，同样能造成生活反应。
张宏听到秦林提起王皇后杖毙太监宫女，神色忽地微微一动，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场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秦林扫视一圈将环境记在心里，就吩咐去验看尸体。
很快，秦林找到了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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