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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宫女倚在门口看热闹，见秦林凶巴巴的闯进来，吓得往房间里夺，秦林却不管那么多，指挥禁军冲进去，把宫女都揪出来。
最后还剩了一套玄色暗金绣团龙小衫，秦林怒道：“怎么剩下一套，还有哪个混账没穿？”
他在众位太监、校尉中看了一圈，最后将一个矮胖矮胖的小太监指了指：“你，过来，把这套衣服穿在身上。”
不过，那小船还能找到吗？张宏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道：“秦将军，这小溪直通御河，而御河又通往外面大河，如果案发时那小船就被顺水冲走，现在已经有九个时辰……”
东厂、禁军大批人马出动，出乎张宏的意料，小船竟然就在御河往外的铁闸口找到了。
孰料木船被此前漂在水里的大把头发缠住，最后缠在御河出宫的铁栅栏上面。
张宏闻言略作沉吟，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客用并不能肯定听到的是孙公公还是温公公，但四个太监里面确实孙海的行为最可疑。
“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穿皇爷的衣服……”那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哭出来了。
就是万历之前割掉两名女子的头发，并且随手把头发扔在溪流里面，这些头发顺水漂下，却仍然纠结成团。
“应该在这里……”秦林笑起来，指了指孙海的背后。
秦林微微一笑：“陛下洪福齐天，本官必能找到那小船。”
接着，在两名宫女身上划拉几剑，再提着两具女尸，把血液浇在万历身上，伪造出万历酒后杀人的假象。
孙德秀、温太、孙海、客用四人无可奈何，只好听命将血衣传回身上，看看这衣服上血迹斑斑，他们脸色都有些发白。
最后秦林指着小太监道：“诸位请看，他身上的颜料，和陛下那件血衣，有什么区别？”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宫女们可怜兮兮的哭着，不知道这位锦衣将军要干什么坏事儿。
头发，那些割掉的头发，还有那只载运酒杯的小木虫，秦林在整个曲流馆都没有看见。
陆远志则取来一些红色的颜料兑在水里，充当血液。
孙德秀首先躺在了偏左一点儿的位置，然后对温太说：“老温，我记得你是和我交叉躺着，你的腿压在我身上，压得我早晨起来半边身子发麻。”
“着，就是孙海做的案子！”陆远志把大腿一拍，兴奋地道：“他早怀疑客用并没有真醉，害怕咱们从客用嘴里掏出实情，便来了个欲擒故纵，故意抢先摆出副要替陛下顶罪的架势，然后再告诉我们客用喝酒耍诈，试图转移目标！”
张诚和张鲸大喜过望，他俩还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现在去禀报好消息，无疑将会让他们在李太后和万历帝心目中大大加分吧。
立刻将四名太监从囚室押出，秦林厉声道：“不准说话，不准串供，否则本官把你们一个个通通处死现在，把各自的血衣穿在身上，跟我回曲流馆”
怪不得四名太监都叫起来，他们早晨起来确实发现地面有水渍，不过昨天玩得很疯，有人把溪水到处乱泼，加上两具女尸摆在那里，便没有细想。
头发虽被割去，却在主人死后，替主人复仇。
看着这些血迹，秦林开始了案情重演。
秦林看了看现场各人躺的位置，记下来之后，让所有人都换上白色的衣服。
秦林挨个打量，看看这个，摇摇头说太瘦了，看看那个，说稍微高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选美呢。
一众御马监太监、锦衣校尉和金吾卫禁军全都瞠目结舌，像秦将军这么又凶又狠、肆无忌惮的家伙，实在是少见得很哪。
方才那四名人犯都穿着待罪的素服，那么他们必然把血衣脱了下来，那些学医放在什么地方呢？！
秦林以手加额，心说万历啊！万历，你虽然笨，运气倒是挺好的。
客用在稍远一点儿的位置躺下，嘟哝道：“早晨你最后起来，是温太大叫大嚷吵醒的，那时候你就躺得靠里边一些嘛。”
在可怜的宫女们心目中，丫简直就是冲进女儿国的活土匪啊！
难道凶手拿过那小船？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又把凶器取来，是一柄十分华贵的金龙宝剑，可惜上面的指纹、血迹，通通被洗得干干净净，秦林看了之后只能徒呼奈何。
暂时不去管这件事，然后我们来看凶手的刺杀过程，先这样一剑刺死女尸一号，再这样一剑刺死女尸二号。
太监们全都打了个哆嗦，秦将军这地图炮放的，一大片人集体中枪。
这时候秦林命两名宫女倒在地下，接着让陆远志把剑锋沾上颜料水，挥动宝剑模拟后来的那几下劈砍。
而这种情况，简直匪夷所思，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没有必要的话，何必干这件事呢？！难道还有别的因素吗？
不知凶手用什么办法进入曲流馆，首先两名宫女站在这里，咦，她们为什么会回到一群醉猫待的位置，而不是站在舞池中或者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是那个未知的凶手，逼迫她们的吗？
秦林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张宏则神色不变，一张脸上古井不波。
孙海和客用就没这么和谐了。
果不其然，他们现在的白色衣服上沾着的红色颜料水，和原来所穿血衣上的血迹基本一致，虽然或多或少有些差异，但喷溅状、抽甩状、滴落状各种血迹的类型和大致范围没有差别，证明案情重演是基本成功的。
孙德秀等人起初还稍微有点犹豫，倒是张宏提醒他们：“猴崽子们，想快些儿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就按秦将军说的办。”
这下子人齐全了，秦林就带着众人走进曲流馆案发现场。
偏偏秦林又恶趣味，脸上摆了副凶神恶煞的造型，把两名宫女吓得够呛，偏偏不得命令，一点儿都不敢动，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如果说这是鬼魂的怨念，我还真不敢否认啊！”秦林喃喃的叹息着。
凶手挪动了醉后昏死的客用！
现场、尸首、凶器、当事人……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对了，我记得那东西好像在我身边……”孙海补充道：“至少在睡之前是这样的，我不记得把它放在哪里了……”
秦林又让四名太监和两名宫女躺下，扮演万历的小太监也躺回地上，对比着现场用红色颜料水模拟的血迹，他沿着案情重演时凶手的动作，亲自把当时的案情又推演了一遍。
“原来是陛下的呀……”秦林笑着摸了摸鼻子，心说倒把这茬儿给忘了。
秦林忽然把手一拍，大笑道：“血衣，对了血衣在哪儿？有了血衣，就可以做现场还原！”
最后，来人直接回去，不，他应该会……
胖子放下颜料，抖开万历的衣服，展示给众人看。
呸，色狼！宫女没法，只好拿起血衣回房间，不一会儿就换上了，浑身血迹斑斑的走出来。
检查尸僵位于两具女尸的臀部、背部等处，也证明当时尸体是仰面朝天而卧的。
“我们首先假定是陛下杀的人……”秦林说着，见三位张公公神色不太好看，便笑道：“假定而已，好吧，现在开始。根据两具女尸血衣上的血迹有从头胸部朝腹部流淌的现象，判断当时她们的姿态应该为站立位，请两位宫女姐妹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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