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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赵士桢鼓着一肚子气,走到旁边去,不再和张公鱼说话。
“如果只有一枚铜铃带着掌印,还可以说可能是塞严坠落时双手乱抓,正好抓到的;但现在有三枚铜铃带着掌印,我们只能认为是他把铜铃摘下来,放在怀里、或者放在窗台上,跌下去的时候一块儿坠落的,当然另外的四枚,就是真被他撞落的了。”
秦林朝陆远志做了个手势,胖子笑眯眯地提着包袱走上来,扯起四角往地下一倾,哗啦啦倒出大堆的铜器银器,什么铜香炉、银烛台,五花八门。
黄台吉脸色通红,拔合赤和众位蒙古贵族有不好意思的,也有嘿嘿干笑的,甚至好几个人根本不以为然,没把这当成多大事儿:不就是偷东西吗?俺答封贡之前,咱们蒙古人还经常铁骑叩关,到内地来抢劫呢!那阵咱们也没说不好意思啊!
秦林戏谑的朝黄台吉笑笑:“不信?本官自然有办法让你们心服口服!牛大力,你那牛皮纸袋子,是一直和尸首放在一起,没有离开过这些蒙古人的视线吧?!”
黄台吉回过头,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为什么不过来?别在本王子面前捣鬼!”
那粗而宽的手掌,那棒槌似的手指,甚至连常年拉弓形成的老茧都非常清晰,不是塞严还能是谁?
“如果真的惭愧,倒不妨退位让贤呢……”秦林一本正经地说道,见刘守有和张昭、庞清这群堂上官齐齐身子巨震,他又哈哈大笑:“下官开玩笑的,哈哈,刘都督不必当真。”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见刷完第一枚铃铛,表面没有任何东西,秦林将它重新放回桌上。
“这人怎么搞的?”张公鱼还不明白,白愣着一双眼睛:“黄县令,你看看他,真是莫名其妙……”
哗的一下,顿时议论声响成一片。
刘守有也脚底板抹油:“哎呀,秦将军真是、真是了不起,本都督惭愧惭愧,衙门里还有事……”
按照这时候官场上文官初次见面的规矩,赵士桢就该答乙卯科某省举人或者庚辰科几甲进士第几名之类的,接着两人立刻就按登科先后分前辈、后进,或者同年、同榜,互道房师和座师姓名,攀扯同门关系,要么你的座师是我同榜,要么我的房师曾是你同门,总能把关系拉扯起来。
当然没有,牛大力从尸体旁边把那装着铜铃铛的牛皮纸袋提起来。
“唔……”蒙古贵族们发出了讶异的惊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明明铜铃上什么都没有,怎么刷了几下就显出了掌纹?
这样建立起来的关系网,不仅广泛而且强大,身处网络节点上的正途文官们无异于天之骄子,享受着这张网带来的种种利益,也有意无意的为它贡献力量。
“塞严是尊贵的蒙古贵族,他会偷几个铜铃?”张鲸冷笑起来,盯着秦林阴阳怪气地说:“秦将军,你可别胡乱安插罪名,传出去未免贻笑大方!”
这一幕落在黄台吉眼中,登时暗叫侥幸:果然他们是一伙的,这不,还在使眼色呢!
“秦将军断案如神,咱家佩服,啊,佩服得紧!这就回去禀报陛下……”张鲸讪讪的拱拱手,趁着秦林还没把揶揄的话说出来,一溜烟地跑了。
秦林回到慈寿寺之前,黄台吉为首的蒙古贵族们,一直傻不隆冬的陪着秦林留下的锦衣校尉,死守着塞严的尸首。
先以颅底骨折和熊猫眼征排除他杀的所谓“决定性证据”,接着以铜铃上的掌印证明了塞严偷摘铜铃的事实,秦林的论断完全不容置疑。
张鲸、刘守有也不由自主地迎上去,走了两步又齐齐停住脚:咱们俩官职比秦林高,干嘛要迎他?
黄嘉善又认得赵士桢,两人搭了几句话,张公鱼就请教仙乡何处、台甫上下。通名道姓之后互相说了几声久仰久仰,接下来张公鱼又问“贵科?”
“哪有此事?你不要污蔑我!”黄台吉色厉内荏的反驳。
蒙古贵族当中,倒是很有几个人低下头,若有所思。
笑、你继续笑!秦林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刘守有,活像看猴戏。
张鲸、刘守有郁闷得不行,都以为这件事牵涉多大的内情呢,能借机叫秦林栽个跟头,哪晓得是这么回事啊,你说这塞严贱不贱,身为那颜千户为了偷铜铃把命丢了,我靠!
张公鱼旗帜鲜明地站在秦林这边,冲着黄嘉善大声赞道:“看,我这秦老弟审阴断阳,实在名不虚传!哼哼,那就不是某些浪得虚名之辈,侥幸居于高位,其实百无一用。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信哉斯言。”
殊不知开始就不挪步还好些,走了两步又停下,只是惹得别人暗暗笑话。
找到一枚留有掌印的铜铃,秦林并不罢休,将剩下的铜铃全部用指纹刷摆弄了一遍,最后七个铜铃里头,倒有三枚留着塞严的掌印。
秦林不再拖延,斩钉截铁地道:“塞严是偷永安万寿塔上的铜铃时,不小心摔死的!”
接着他从法医工具包里面取出了指纹刷和银粉,用指纹刷沾上一层薄薄的银粉,在铃铛上面来回刷。
黄台吉一伙人就越发松了口气,暗笑秦林装神弄鬼其实没有真本事,就是张公鱼、黄嘉善也替秦林担着心,破不了案子,别的倒也罢了,执掌北镇抚司的秦林至少要承担个保护不周的责任吧。
不是几枚指纹,而是整个掌印粗大的手掌几乎将整只铃铛握住,连掌纹都清晰可辨。
在张公鱼想来,这番话是为对方好,毕竟大明朝文官里头,正途和杂流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一样是吟诗作对,要是正途出身的,别人赞你名士风流,要是杂流出身的,别人只笑你附庸风雅,一样是追缴积欠,在正途官儿是勇猛精进,在杂流官儿就成了搜刮无度……
这……这是怎么回事?黄台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像见鬼一样盯着秦林,这人竟然让塞严摸过的地方显出了手印,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幸好这时候秦林领着锦衣官校们回来了,倒替黄嘉善解了围,连忙招呼道:“张都堂,赵主簿,秦将军已经回来了,看他是否马到成功?”
这不,刘守有笑得前仰后合,黄台吉却根本没应声,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和拔合赤交流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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