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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紫萱抿嘴微笑:“我就留在府衙读书吧,兖州府有些地方志,读起来倒也有趣。”
青黛同样不会去,比起破案缉凶,她对治疗活人的兴趣更大。
“烧得还真干净啊!”秦林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些残片烧得很透,看样子还被什么东西搅拌过,碎成了灰烬渣渣,既看不出本身的颜色,也瞧不出原来的式样,想从衣服找凶手的可能性恐怕不大。
秦林抓了抓头皮,觉得这次的案子实在有点古怪,罪犯的行为似乎很不合常理……
“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高,当然也不排除凶手是个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手。”秦林顿了顿,又道:“不过让我选择的话,就会选前者。”
“应该不会吧?”秦林打量着,灰烬离河边有几丈的距离,料想正常的行为模式,应该是先走到河边抛弃作为凶器的锤子、尖刀,再过来一点儿在凹岸底下焚毁血衣,用棍子拨拉灰烬。
很快另外的校尉弟兄也叫起来:“这里也有一根!”
“哈哈,我想到你们昨晚有可能忽略的东西了!”秦林眼睛亮闪闪的,指了指那堆灰烬。
偏偏左邻是个卖蒸糕的鳏夫,天黑了一会儿才回家,之前家里只有个聋婆婆;右邻又全家外出去走亲戚,没有人在家,从而使得作案的动静没有惊动任何人,凶手顺利完成了杀人罪行。
“唉……”秦林叹口气,开始挠头了。
一种情况,是本地对周德兴家及附近情况非常熟悉的人,抓住难得的机会实施了犯罪,另一种可能,是外来的经验丰富的老手,作案前仔细踩点、精心布局,熟悉了现场环境。
秦林摇摇头:“首先,如果是老手,手脚应该做得更干净一些,其次,死者脖子刀口两端鱼尾纹式样的伤痕,证明凶手是多次切割,差点把死者的脑袋割下来,这是很明显的过度杀伤,也符合熟人作案后唯恐受害者不死、活下来必定告发自己的心态,第三嘛……”
在京师大地方断案,有大地方的难处,在兖州小地方断案,也有小地方的难处。
“我知道昨晚下了点儿雨,今天起床时看见外面台阶有点湿。”秦林笑着摇了摇头,指着灰烬堆儿:“但我不是指的脚印,而是另外的东西,你注意到灰堆周围那些痕迹了吗?”
张紫萱白了他一眼,“别光得意了,还是想想怎么办案吧,要说熟人哪,恐怕这兖州府城里好几万人都是周德兴的熟人呢!”
秦林这家伙,还真有一套,徐辛夷撇撇嘴,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有道理,完全站得住脚。
“难道凶手把烧火棍也扔进河里了?”陆远志懊丧的叹口气。
说着说着,就见秦林忽地一下站起来,把陆远志吓了一跳。
“哼,她又来抢风头了。”徐辛夷这样想着,悄悄朝青黛做了个鬼脸,逗得小丫头窃笑不已。
“秦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陆远志欢喜地叫起来,凶手用一根树棍拨弄灰烬,好让它彻底的烧成灰,以免某些部分没有烧透,泄露了他的秘密。
从府衙去河边,沿河走是捷径,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昨晚发现血衣残迹和凶器的那段河岸边。
兖州城不大,城里城外的居民几乎都互相认识、互相知根知底,熟悉周德兴家附近情况的潜在嫌疑人,绝对不止一个两个。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有嫌疑的棍子一根接一根的通过了“审查”,可无论秦林怎么宣传政策,它们就是不肯坦白交代,竟连一枚有用的指纹都没有取到,或者只取到了几枚小孩的脏手印……明显是用树棍打架玩耍时留下的。
“嗯,是新近才出现的,否则早就被春风吹散了。”秦林蹲下来仔细观察:见那些残片虽已烧成灰烬,仍能分辨出纤维的质地,与纸片截然不同,属于某种纺织品。
初春时节岸边生长着浅浅的一层小草,地面有许多杂乱无章的足迹,深浅不一、新旧各异,经陆远志指点,秦林很快看见了那堆衣服灰烬,昨晚校尉们就用布把它围起来,以免被风吹散了。
相对闭塞的环境下,外来人要到周德兴家附近踩点,搞清楚左邻整天在家的老婆婆是个聋子,右邻全家外出走亲戚的情况,而不引发任何人的注意,难度相当高。
难道用凶手运气好,就能解释吗?
死者先被铁锤猛砸头部,然后才被割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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