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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顾晦明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心头却越来越发凉。
“二哥，二哥保重，切不可如此！”顾克涟、顾克汐赶紧上前搀扶，至少在外人面前，总要摆出兄友弟恭的场面。
戚秦氏的案子，只是顾晦明杀兄的一道序幕，之后正剧才陆续上演……
“就、就在家里，他胡说老婆被欺辱，要讹家兄的银子，来闹了两次，是我见的他。”顾晦明声音很大，目光却躲躲闪闪不敢和秦林相触，因为那道可怕的眼神简直比刀锋还锐利，刺得他心底生疼。
秦林冷笑道：“好一招以退为进、连消带打，倒也有几分本事，怪不得能干出连杀两命的大案。顾晦明，你不要装了，杀害顾克渎然后嫁祸戚大郎，淹死他之后移尸五里沟，这一切都是你做出来的！”
海瑞睁大了眼睛，胡须瑟瑟直抖：“秦小友，你的意思是？”
真是他做的？顾克汐、顾克涟吓得面色如土，竟一个屁股墩瘫坐在地上。
顾克汐、顾克涟等人却越发惊恐，顾氏家大业大，别院就有好几处，其中后山那边的一座别院，就长期没人居住，由顾晦明掌管的。
顾晦明抹着眼泪，揣着明白装糊涂：“死者为大，毕竟家兄灵前一派肃穆，不知秦长官为何发笑？忒地亵渎了。”
顾晦明眼神闪烁不定，往后退了一步，装出委屈之极的样子，“秦长官这么说，难道是怀疑在下？冤枉，这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海青天，您明察秋毫，一定要替在下洗清冤屈，姓秦的他说我是凶手，他有什么证据？凶手明明就是戚大郎！”
顾晦明神色间稍有慌乱，仍旧梗着脖子道：“你污蔑！我、我根本不懂你说的什么，我也没见过戚大郎……”
秦林笑容一敛，冰寒的目光刺向顾晦明心窝，沉声道：“我笑顾二老爷您并没有‘如坠梦中’，倒是那死了的顾克渎，恐怕死到临头还在你编的梦里面没醒过来，到了阴曹地府，也是个枉死鬼！”
顾晦明看着桌子上的掌印，表情如见鬼魅，额角汗水大滴大滴地落下，眼睛骨碌碌直转，还在搜肠刮肚的想着脱罪的办法。
顾老太太、几位当家娘子都等在这里，见海瑞等官进来，朝他们福了一福，然后转入后堂。
秦林踏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顾二老爷放心，海老先生、唐府尊和我一定会把令兄的命案查个水落石出，将那阴险狡诈的真凶绳之以法。”
海瑞拧着的眉宇间，带着十二分的气愤，唐敬亭神色恍惚，时不时低头叹息，师生俩的气色都不怎么好。
秦林继续追问：“这么说，案发当天的未时前后，你也没有放戚大郎去过顾家在几里外后山那边的别馆了？”
顾晦明眉心处肌肉一跳，神色难看的打了个哈哈，假装不在意秦林的话，将众人引入顾家，转过照壁就是灵堂。
唯独顾晦明形销骨立，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精神疲倦形容憔悴，一副悲痛万分的样子，深深一揖到地：“海青天、唐府尊、秦长官，家兄不幸命丧凶徒之手，有劳三位前来吊唁，真是惶恐得很！”
顾晦明啪的一下跪到了灵前，放声痛哭：“大哥，大哥你走得太突然，叫二弟我如何是好？连日如坠梦中，直欲随你而去……”
“恐怕戚秦氏的案子，就是他从中挑起来的吧！”秦林淡淡地道。
海瑞神色复杂地看着顾晦明，一言不发。
这灵堂之中气氛又不同，挂着素绢白花、黑色挽帐，白蜡烛火光漂浮，片片纸灰飞舞，哀恸之情油然而生。
“没见过戚大郎？”秦林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
“兄友弟恭，顾氏家风，你怎么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唐敬亭跺了跺脚，厉声道：“顾晦明，你真是士林之耻！”
“天衣无缝？”秦林哧的一声笑，“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怀疑你和顾克渎关系并没有想象的好，是从戚秦氏那起官司就开始的，你有八十两银子请海老先生写贺寿文，却告诉戚大郎说顾克渎不肯出五十两银子抹平奸污戚秦氏一事，哼哼，真的兄友弟恭，不应该自己掏腰包，替兄长平息这场丢脸的官司吗？”
到底还是顾二老爷最贤良啊！前来吊唁的宾客都连连点头，心道：顾氏四子，晦明最贤，这话没有说错。
吊唁宾客和顾家人都莫名其妙的把他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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