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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指了指尸身：“刚才查出她并非完璧之身，当然就是你们两个对食搞出来的勾当喽，怎么，还不好意思吗？”
“今年，就在今年二月份，这家伙抢走了吴赞女！”宋保痛心疾首地指着张进朝：“还不是仗着他那张小白脸，还有一张嘴能说会道，哼……秦督主，不瞒您说，小的对吴赞女爱如珍宝，即便她被这小白脸夺走，小的也只是准备出宫去当和尚，又怎么会去杀她呢？”
“你们看，现在很清楚了，凶手并不是从外面来的。”秦林把手一摊，“而且要让吴赞女心甘情愿的把读物吃下去，也只有熟人能够做到，所以你们俩的嫌疑最大，没错吧？”
刘三刀将两名宦官提溜出来：“启禀秦督主，这两个年纪大些地叫宋保，年轻些地叫张进朝，刚才审得他俩都做过吴赞女的对食。”
牛大力上前一步想分开两人，秦林使了个眼色，老牛就退后两步放手不管。
轮到张进朝了，他先是一声叹息，黯然对宋保道：“宋老哥何必如此？其实赞女心头一直忘不了你，她和我对食，不也经常偷偷去找你吗？唉，她虽然跟我对食，其实心并不在我这里呀！”
张进朝神情悲戚：“我何尝不是想讨好她，才买了这些小东西？唉，其实她对我也不冷不热的，所以我才痴心妄想……”
陆胖子满脸坏笑的帮腔：“所以，你们只有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才有那么一点点活命的机会。”
众皆哗然，张进朝的额头直冒冷汗。
“放屁，放屁！”宋保勃然大怒，“吴赞女被你骗了，就对我冷若冰霜，若有此事，我又何必出家？”
这两个都是穿青袍的中下级太监，跪在秦林身前，声泪俱下的口称冤枉。
秦林思忖片刻，问着两个宦官：“那么，你们所用的淫具呢？”
秦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霍放心，要破案擒凶其实不难，因为凶手就在宫墙之内！来，咱们进屋看看吧。”
霍重楼很肯定的表示没有。
宋保和张进朝都垂头丧气的吭了一声，知道秦林并非虚言恫吓。
霍重楼和刘三刀老脸一红，知道自己着相了，确实不会是张进朝下毒，至少不会是他在蜜饯中下毒。
宋保说完，狠巴巴地望着张进朝，恨不得一口将他平吞。
明朝宦官出宫很容易，采买柴炭蔬菜针头线脑什么的都可以溜出去，除了帝后身边熟知机密的大太监，寻常太监跑掉了也没人管，因为城南多的是自宫的丐阉，紫禁城的门路俏得很，只有进不来的，要走没人留。
这只可怜的狗，命运和前辈完全相同，很快就伸直四条腿死得不能再死了。
宋保今年三十岁，身中面黄无须，好吧，最后两字是废话，太监要长出胡子那才奇怪了。
“没有，没有啊！我只是和她对食而已。”张进朝慌得把手乱摇。
分明是真凶杀死吴赞女之后，在张进朝赠送给她的蜜饯中搁了毒药，以此来栽赃嫁祸。
这是一种宫里常有的毒药，贵人们用它来赐死那些犯了罪的宫女太监，一般情况下并不容易得到，但如果花费几年的时间，不放过每一个机会，那么也不乏弄到手的可能性。
室内陈设非常简单，就是一张桌子、两只板凳，北面一只两开门的衣柜，旁边放着只大箱子，靠西边一个火炕，上头摆着铺盖卷、枕头和炕桌，那就是吴赞女尸身躺着的地方，有些位置沾着血液。
因为前面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在吴赞女死后，凶手还很有闲心的剜掉她的两颗眼珠子，又好整以暇的剥开衣服，画了血莲花，做这些事情的时间都有，岂会留下一包下了毒的蜜饯？
“原来她想和我复合，你就下毒手杀了她！”宋保听张进朝这么说，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刘三刀把蜜饯拿到阳光下仔细观察，又用一大盆清水来稀释，稀释到很淡的程度，他往舌尖上沾了一点点细细平常，最后非常肯定地回报：“是孔雀胆。”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林话里有话地说道。
秦林这才对牛大力点点头，老牛上前分开这两位，他们纠缠一阵，头脸都被挠出不少血印子。
看到这些玩意儿，宋保的眼睛又红了，竟要去掐张进朝：“王八蛋，就是拿这些玩意儿骗了吴赞女的心，骗她跟你就罢了，何必又杀了她？”
秦林注意到，桌子上摆着蜜饯，他拿起来闻了闻，又吩咐番役牵来了一条狗，把蜜饯混在肉里给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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