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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坏！”秦林嘿嘿一笑，将永宁轻盈的身子打横抱在怀中，大步流星地往地宫后面走去，钻过预留的地洞，外面有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瞒得过别人，须瞒不过法医出身的秦林，他见状既笑起来：“睡美人要王子吻醒？好吧。”
“喂，该不会？”秦林吃惊，手忙脚乱地去掀棺椁的盖子。
万历昨夜与郑桢缠绵太久，冷风一吹，腰胯子有些酸痛，两位伴伴一劝，正好就坡下驴，沉吟道：“也罢，总是朕这个妹子福薄。大张伴伴，你去太后那边看看。”
深夜，秦林府中一间水榭中烛影摇红，永宁已被剥得光溜溜的，像只小羊羔似的缩在被窝里，轻轻咬着嘴唇，有些怕怕地从下面看着秦林。
从洒扫丫环到一国太后，李太后到底经的事多，终究看得开，只是婚事按丧事办，总不免耿耿于怀。
开始李太后总有些怪秦林，到现在也只能怨女儿命蹇时乖，想来也是啊，就算秦林答应休妻之后明媒正娶，可那不成活脱脱的陈世美吗？永宁头嫁弄成了望门寡，二嫁又嫁个陈世美，名声能有多好听？那还不如现在这样，荒唐事、荒唐了。
他笑嘻嘻的走到棺椁旁边，伸手拍了拍：“该醒醒了！”
一位太后，一位司礼监掌印，哭得都挺假的。
万历十四年腊月，永宁长公主薨。
一路灵幡飘飘荡荡，纸钱随风飘舞，宫里各位嫔妃、公主都在门前摆设香案，酒浆香烛祭奠。
慈宁宫的宫女太监们都知道，老太后这是伤心呢！自打今天早晨开始，娘娘就水米没沾牙，自己坐着发呆，等到出殡的吹打响起来，便站到门口，魔症似的朝那边望……
“阿弥陀佛，这都是她的命啊！”老太后眼角几滴泪水洒落，转念一想又略略释然：“罢罢罢，总是她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虽然没有名分，哀家当年在裕王府又何尝有什么名分？”
出殡这天正好雪后初晴，一口描金漆凤棺外罩棺椁，三十二名太监缓步抬出，几十面灵幡前呼后拥，吹打、仪仗、旗鼓一应俱全。因为不曾出嫁，没有子嗣，永宁生前最要好的宫女惜画捧着灵位，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
“唉……”万历一声长叹，看了看装着妹子的棺材，缩着头踱着方步走回了乾清宫，储君之位、朝堂倾轧，太多的事情等着这位皇帝，大约从今往后，他慢慢就会把这个妹妹忘掉吧。
棺椁在哭声中送出了紫禁城，抬往清良山坟地，两边东厂番役、锦衣校尉重重叠叠护卫。
李太后站在正殿前的台阶上发呆，怔怔地看着渐渐过来的出殡队伍，眼角蓄着泪水。
“叫姐夫，乖……”秦林很邪恶的哄着小姨妹，不慌不忙地撩拨着美人儿。
眼瞅着棺椁被抬过来，李太后也不搭理张鲸了，泪光盈盈地看着棺椁，别人家女儿出嫁是娘亲搂着痛痛快快哭一场，永宁出嫁却是当出殡，心里边实在不是个滋味，又酸又涩。
天家情薄，向来如此。
慈宁宫在乾清宫西侧不远，张鲸年纪不算大，一会儿就走到了宫室之外。
圹志曰：公主讳尧媖，乃穆宗庄皇帝第四女，慈圣宣文明肃皇太后所出，今上同母妹也……上闻噩耗，哀悼辍朝，恤典加优，逾倍常数，仍行所司卜得吉兆，以十二月十七日葬于清良山之原。呜呼！公主早著淑称，特膺宠渥，封号葬祭，存没荣哀，即寿祉弗延，而芳魂可永慰矣！
“姐、姐夫，你好坏！”永宁扭过头看着秦林，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
要不是练过周易参同契，力气比寻常人大不少，也许还掀不开厚重的棺椁盖子呢！
下午时分，棺椁抬到清良山坟地，举行仪式之后入葬地宫，随着地宫石门缓缓关闭，永宁公主香消玉殒，一缕芳魂从此归于九泉，或者数十年后哪位才子看到坟前圹志，也会为她凄清寂寞的一生，洒下几滴眼泪吧。
棺椁中没有任何声音。
太监宫女们也跟着嚎啕，很快慈宁宫就被哭声淹没。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提督东厂武昌伯秦林！
张鲸见状把脸一抹，做出副痛彻心扉的模样，又伸手往眼睛揉了揉，一双凶狡的眼睛变得红通通的，嘴角耷拉下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故意弄乱了一点，看上去像刚刚大哭了一场，哎呀呀，只怕亲娘老子死了他都没这么伤心。
沿途京师各家勋贵设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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