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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数百里,直接追到契丹人的家门口,这白狼山脚下,契丹与辽西郡的分界之处。
而李重九眼见各族精锐,皆供己驱使,不由万丈雄心。
“可是契丹人?”一人仍有顾虑。
卢子迁见信后,不由长叹,若是数日之前,他接到兄长这封来信,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劝说族内其他几位宿老,让他们一并支持陇西李家登上皇位。但是今日他却接到了辽西的书信时,令他不由踌躇了。
河水流淌,契丹人蹲在河边,揭开羊皮袍子,大把大把地将水往脸上和身上泼去,喝饱了水之后。他们当下无力地坐在河边,双眼无神地望天,似乎一躺下来,整个人就会垮了一般。
苏素在与李重九一并驻马于山头。
此刻李虎已率领主力骑兵与李重九会合,在白狼山下,五万奚族骑兵出现在此。
李重九所经之处,将士们皆是举枪高呼,路过汉军郡兵前时,众将士们齐呼万胜之声。而奚族番骑则是高呼,可汗万寿之声。至于丁零,靺鞨等人,甚至高呼起了万岁之言。
身边的战马饿得瘦了一圈,吐着白沫,看到地上的青草,有气无力地去啃着几口。
李重九点点头,登上白狼山后,此番参与契丹奚族决战的,近八万大军皆在此会师,从山头上望下去旌旗如海,人马一眼望不到头。
卢子迁将最后一字写完,搁笔后吹干墨迹,重新看了一遍,这才言道:“来人,立即将此信,送往西京,交到兄长手上。”
而山下看到李重九的大纛,将士们亦是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一战击败契丹奚族二十万联军,不说是塞外了,天下亦为之震动。自从以后在草原的东面,李重九的室得汗国,将与突厥并驾齐驱。
卢子迁沉思了一番,当下坐在胡椅上,提笔写信回复兄长。
此人有塞外精骑十万,威服蛮夷,当年卫青,霍去病亦不过如是,若此人向蒲山公,蒲山公可得天下,向唐王,唐王可得天下,所谓举足轻重,莫过于此。我涿郡卢家在幽州已有百年,此事干系甚大,若是仓促决定,恐非幸事,还请斟酌再三。
这名队主言道:“怕什么,你不知道缴获得越多,幢主就会赏赐得越多,统军,可汗那里还有一笔赏赐,咱们在木兰草原上穷了一辈子,能不能积攒下几百头牛羊就看今日了。”
随即他们又听到河畔传来密集马蹄声,契丹人脸上流露出绝望,迷茫,愤怒之色,但又不得不强撑着身子,重新跨上马匹。
温彦博得知此事后,十分郑重,依照之古代祭天之典,在白狼山以南筑一圜丘。圜丘乃是作为圆状,取得是天圆地方,之后掘土而建之,上下三层。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看看人家汉军三十多骑就敢追契丹一千人马,我们呢?”队主伸手朝河畔一指,众部下都露出了愧色。
祭天之后,温彦博命人在白狼山刻石。
这十几骑,一半乃是室得奚部骑兵,其余则为白霫,室韦等部之人,每人尽数三马,手持长弓,但人人亦露疲惫之色。
李重九当下言道:“血战大破契丹奚族二十万大军,众将士功不可没,吾在此当筑坛祭天,祷告苍天庇佑我华夏,并告慰此战阵亡将士,以祭奠英灵。”
苏素手持马鞭,指点江山般的对李重九言道:“当年曹孟德,率军讨伐乌桓,破敌于辽西斩蹋顿,俘敌二十余万,后登白狼山。今日小九,你破契丹奚族三部近二十万人马,追击数百里,入境契丹,亦是威震天下,可比当年曹孟德!”
苏素亦是露出感动神色。
白狼勒石之后,李重九率大军凯旋班师。
现在自己麾下精骑数万,不仅足以威慑草原,即便将来南面用兵,亦大可横行天下,与天下群雄争一时之长短。
听了队主的话,当下众骑兵都是如梦方醒,连忙将马鞍换到另一匹马上,重新套住缰绳,之后加鞭地朝前方追击而去,而押送俘虏返回的两名奚族骑兵亦露出可惜的神色,谁都知道,下面的好事没他们的了。
“再慢下去,肉都给别人吃了,我们连汤水都剩不下,还不赶紧。”
之后李重九在白狼山下检阅三军。
辽西白狼水的河畔,几百名契丹人聚在一圈。
李重九听了目光一凛,而苏素口气之中,一片以长辈的身份无比替李重九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