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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
“违令者该当何罪？”见李重九厉声质问，众将只能低头称是。
王行敏不由仰天哈哈笑道：“殷总管果真厉害，王某佩服。”
李重九油然笑着言道：“谁说我要殿后了。乌古乃，你的八百重甲铁骑都渡河了吗？”
看着靺鞨士卒渡河，一旁薛万彻建言言道：“是否让殿后之军，佯装出几分不安畏惧之状，让殷开山来开？”
而其余渡河士卒尽数在河岸边休息，至于铁蒺藜，拒马枪却是随手布下，除了必要士卒在警戒外，大部分士卒心知马上大战在即，都是抓紧时间正在歇息。
李重九言道：“传令各军依序渡河，我亲自率军在地。”
但李重九与一并大将却吃得是格外香甜，各人坐在杌子，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扒饭。
众将这时大半已是会意，姬川言道：“上谷公，如此是不是太冒险了？卑职还是恳请速速过江，另选一可靠之将在此。”
到底是死战，还是撤退，这二途摆在了李重九面前。
而这时两千多的靺鞨士卒，已是渡河完毕，众将看向李重九。
除了守卫的士卒之外，而河边的殿后之军，则开始沿河打水烧锅。
第一个反对的是温彦博。
殷开山言道：“都是为了我大唐，我没有半点私心。”说到这里，殷开山双目一眯，心道，芷婉，若是我帮你击败了李重九，到时你是否会倾心于我，罢了，我知你也不会，但此贼我绝不会与他干休，必要他丧命在此。
听突地稽这么说，李重九哈哈笑道：“这话听得提气。”
李重九言道：“你们不是说听我的吩咐吗？”
“不可！”
四周马蹄踏起黄土，殷开山脸色露出一丝厌恶之色，将马鞭挥了挥，驱散周围的尘土。
李重九摇了摇头，言道：“你与温彦博乃是文臣，立即先行渡河，军令不可违。”
额托双手插胸，托着下巴言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全军渡过河去，在对方援军抵达前，攻破敌军。”
殷开山不屑地言道：“此人出身市井，乃是贩夫走卒般的人物，能有今日，还不是靠手段巧取豪夺，不折手段而来，平日行险惯了，必不会轻易接受失败，所以断然会孤注一掷，作亡命之搏。”
山下潞水横流，冬季萧瑟，草木败死，土坯随意的裸|露，风沙一卷，就是一片扬尘。
因为要有大战，故而众人都不敢吃得太饱，一碗粟米饭下肚，对于习武的众人而言，还是有些不够。
李重九毫不犹豫地言道：“继续！”
至于战马，那比人还精贵，士卒们宁可自己吃不饱，也不会在战前亏待了马匹，都是在布槽中拌了精料，给马匹喂食。
殷开山冷笑言道：“这算什么，若是春夏之季，我在上游筑坝，待敌军渡河，灌水淹之，必教这三万大军尽喂了鱼虾。”
其余众将亦是一并言道：“我们愿一并听命行事。”
殷开山摆了摆手，言道：“王将军言过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没想到李贼，真来上党郡送死，当然还是公主殿下英武，那么快击败了恒山贼，否则我这计策也不容易成功。”
按照自己一贯的性格，绝不能接受撤退之举，若是撤退虽不至大败，但是精锐也折损在此，对士气打击其大，让忠臣良将为自己殿后死战，如何可行。
薛万彻出声言道：“可是敌军兵马也不少，全力决战，一日之内，可以击破吗？太冒险了，若是一旦没有击溃敌军，对方援军赶到，我军恐怕……恐怕只有全军覆灭了。”
姬川言道：“上谷公体贴众将之意，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殿后之事……”
一路可见幽州军士卒，行色匆匆，快步从渡桥而过。而在留在河岸边坚守的士卒，却是一刻不停地挖掘壕沟深坑，一副要在河滩边据守殿后之状。
殷开山穿着一身银亮的明光铠，驻马于一山岗之上，一改他往日白衣文士般的打扮。
王行敏笑道：“郭刺史来得倒是不慢啊，如此口袋就扎紧了！”
而更远之处，大片黄尘扬起，马嘶之声随风传来，显然唐军援军正陆续赶来，隐隐杀气冲天之状。
李重九看两位文臣截然不同的说辞，不由一笑，言道：“好，我都许了。传令下去，停止渡河！”
“很好，”李重九看向王马汉言道，“府军之中突骑团，万胜军渡河多少了？”
殿后军的士卒们，从革囊里将炒米取出，放入铁马盂中烧饭。饭熟之后，士卒就地蹲在河边大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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