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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稽言道:“我们辽东常下大雪,故而出行时,车轮都作得十分高大,而眼下我们可令人在前铲雪前行,再令士卒从山路边砍伐树木垫在车下行进,如此就可。”
下营之后,除了四分之一之人戍卫警戒外,其余人尽数休息。
见李元吉如此说,李芷婉只能同意,言道:“四弟,我虽为主帅,但你是监军,有权如此,那么你率三千轻骑追击,郭刺史率三千人马策应,你们二人相距不得超过三里,我率大军紧随。切记不可深入,只需紧追即可。”
李重九令后军待大军行进过后,将木板全部拆除,再堆雪毁路。
李重九来到前方,只见车辙在雪中碾得横七竖八的道道,而几名士卒正费力地从雪泥之中,抬起一陷入深坑的马车,一副愁眉苦脸之状。
李芷婉深吸一口气,言道:“兵法有云,将有五德智、信、仁、勇、严,若不爱惜士卒,怎可叫士卒为你效死。”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我明白了,传令下去,士卒只携五日干粮,其余尽数丢弃,轻装前进。”
深夜三万追击的唐军,尽数赶到山边。
见郭子武这么说,李元吉也是不敢再言,言道:“一切听姐姐的就是。”
这日下午,额托,乌古乃,薛万均三人在潞州一山谷,伏击李元吉,郭子武的追兵,双方恶战一场,各自伤亡了数百人。
李元吉言道:“几个田舍汉死了,又没什么……是三姐,你不愿意与李重九一战吧。”
李元吉颇为不服气,言道:“殷开山只是庸才罢了,姐姐你与他不同。”
李元吉欲狡辩,郭子武言道:“公主殿下,齐王也是一片求战之心,我看倒是公主殿下行军犹犹豫豫,不似攻打长安时果决。”
李重九皱眉随军的有数百辆车马,装载的都是士卒的盔甲,以及战马的粮秣,如靺鞨重骑的一套具装都是平日装载车内,行军之际,士卒和战马谁还披着铁甲走路。
李重九按马当下问道:“后军如何了?”
不久前宇文化及弑君之后,人马行进到彭城郡时,水路不同走陆路,直接下令掠夺当地的牛车两千辆,将宫女珍宝皆装在车上,而戈甲兵器,也让兵士背负,结果激起兵变。
幽州步卒加速向晋阳而去。
满满山道之上,唐军前簇后拥,络绎不绝,而前方山岗之上,战马仰头喷出粗气,咬着马嚼,轻甲骑兵聚集在平阳公主的将旗之下,前往望去人马重重。从夕阳晚照之下,唐军戍黄色旌旗映衬在雪地之上,铠甲流光,一片杀气腾腾的气势。
“上谷公,晋阳疾报!”
潞州的雪下得更疾,地上大雪盈尺,积得已是没过了脚面。马蹄子踏下就是一个冰坑。
但正因如此贵重,故而轻易丢弃不得,故而战败都言丢盔弃甲,非到战败士卒不可以丢弃。平日士卒若擅弃兜甲长枪,按照军法就是杀头。
待李芷婉主力抵达后,三将当下立即率军撤退。
这时突地稽言道:“末将却有办法。”
不过现在对于李重九而言,道路堆雪,车马行进倒是成了大问题。
李芷婉用剑鞘一指言道:“敌军列阵有序,全无破绽,若是夜袭,反而是我们吃亏。”
“是齐王李元吉。”
突地稽言道:“我靺鞨战士不畏严寒,可将铲雪伐木交给我们来处置,为大军铺路搭桥!”
李重九闻言却并无半点忧色,因为他知道尉迟恭,颜也列的两万接应大军,这时候必也是到了左近。
骁果军大将司马德戡、赵行枢,陈伯图密谋杀宇文化及,结果消息败露,被宇文化及平定。
“尉迟大将军疾报,李世民并隰州总管李琛,太原道行军副总管张纶,永安王李孝基、工部尚书独孤怀恩,陕州总管于筠、内史侍郎唐俭,以及大将秦武通,桑显河,率唐军主力五万人马,从柏壁沿雀鼠谷险道进发,直逼太原郡而来。”
“念。”
李重九言道:“英贺弗在做什么?”
前军探马禀报,前方山岗之上发现唐军步卒,人马极众拦截住去去路。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看来唐军是铁了心要追击我军,不肯让我军顺利返回晋阳,对了,唐军追击的将领是谁?”
如此又行了两日,李重九大军抵达太原郡上党郡交界太谷县。进入太谷县境内后,山势渐缓,马上要进入平原。
璐水已是渐渐远离身后,现在幽州军已是霍山的群山之中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