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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川久病成医，当下看向那军官喝道：“你给我闭嘴。”
张玄素哈哈一笑，言道：“上谷公果真快人快语，但上谷公可知杀夏王的后果吗？”
军官不敢违令，当下不再作声。
张玄素抬起头，见对方身着锦袍，腰别长剑，虽看得十分年轻，但气度不凡。
张玄素看姬川脸色，温言言道：“姬从事，在下不过笑言，当初陈平盗嫂受金，最后官拜宰相。眼下姬从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又何必来为难我一个将死之人呢？”
身处于囚车之中的张玄素从容不迫，看着姬川。
张玄素笑道：“上谷公，果然乃是坦率之人，这要上谷公权衡利弊了，只要夏王仍在，其旧部就一日不能称帝，与其留之，比杀之用途而大。”
李重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言道：“夏王乃是当世枭雄，若其尚在，以他在河北的威望，我一日不能安寝。”
次日李重九发出告令，赦窦建德死罪，并封窦建德为乐寿侯，在御夷镇为窦建德设侯府，实际上窦建德为流放至远离河北的怀荒镇，终身被软禁于府内。
张玄素言道：“献丑了，上谷公雪夜前来，必有示下，张某愿洗耳恭听。”
李重九给张玄素连斟三杯，张玄素也不客气一一喝过。
姬川连忙言道：“主公，不可，张玄素吾观其，有良，平之奇，如轻慢之，将来恐怕不会用命。”
听张玄素之言，李重九顿时双目一眯，心道这话倒是不错，当初李唐俘窦建德后，以为河北已定，遂将他杀之，以免除后患。但没想到刘黑闼却继而谋反。
李重九坐在马扎言道：“请小酌一杯再谈如何？”
李重九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一名士卒上前摆上小几，以及马扎，并端上火炉和酒壶。
张玄素笑了笑，言道：“惭愧，不才昔日也听过姬从事的名号，阁下好像是因通奸之罪，发配怀荒镇，之后为上谷公赏识，而有了今日地位。不知阁下是否早有先见之明，故意行苟且之事，自配怀荒镇，而投奔上谷公乎？如此姬从事，才是真正算无遗策，吾惭而不如啊。”
见张玄素如此，李重九不由对其更是高看一分，哈哈大笑，对看押的将官，言道：“还不放了张黄门，好酒好肉伺候着。”
姬川言道：“卑职明白明公的意思，张玄素深明夏军底细，若他能投效，对付刘黑闼就好办多了。”
张玄素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年比干剖心，其志不改，屈原被贬，沉江殉楚，主虽无道，先贤犹如此，何况夏王又待我恩重如山。吾唯有以死报答，何来为己谋，为人谋之说。”
当下张玄素不由将书卷搁在一边，问道：“阁下又是上谷公派来的说客？”
张玄素言道：“夏王确实对我恩重如山，上谷公要这么认为，我并没有异议。”
听张玄素之言，李重九双目一眯，言道：“张兄莫非是为夏王开罪？”
姬川见张玄素其意坚决，当下不在说话，言道：“那我就陪张黄门走这最后一程吧。”
张玄素暗暗诧异，心道幽州军中何时出了这般人物。
张玄素向北拱手，言道：“夏王久在河北，豪杰仁义，深得人心，上谷公骤杀之夏王，乃取怨于河北，不仅民心怨之，夏军大将必抵命抗之，如此上谷公，就算取了河北，想必代价亦是不小，如此延误时机，将来如何能与李唐争锋？”
“张黄门，还请喝酒暖身。”一旁军官赶忙奉酒。
“痛快，”张玄素笑道，“上谷公眼下击败敝主，一统河北在即，正可谓踌躇满志之时，不知为何来深夜来寻某这阶下囚呢？”
只听囚车内一阵手镣脚镣响动的声音，张玄素伏下身重重一叩，言道：“上谷公，乃龙风之姿，他日必不可远图，无论上谷公是否杀夏王，张玄素都甘愿为上谷公驱策，效犬马之劳。”
姬川言道：“我看他身在囚车之中，却面无惧色，只是每日读书而已，我听他提及窦建德对其相厚，似乎有报恩之意，我看需明公亲自出面，以示诚意，方能收拢此人。”
酒事先已是温过的，火炉微烤后，即是热过了。李重九亲自把壶倒了杯酒，张玄素告罪接过，一饮而下，顿时发青的面色即红润起来。
姬川言道：“此言差矣，君为谋士，谋己，谋人，谋天下。张兄不为己谋，而为夏王谋，岂不是本末倒置。”
李重九食指轻叩，问道：“眼下窦建德虽为我所擒，但刘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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