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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向李重九上了一份文书。
说话间，一个个百姓喜色满脸走路带风的走出来，偶尔还有一人哭丧着脸，众人问道：“咂了，王庆。”
“那怎么办，钱不是打水漂了。”
薛老六脸色一红，言道：“你看走眼了，家里断粮两天，哪里来得炊饼。周七你莫听他胡说。”
薛老六顿时也和郑屠言道：“你看着急什么？说了人人都有钱拿，上谷公不会没你几个杀猪来的辛苦钱的。”
书办笑着言道：“一百！”
不少老人言道：“上谷公果真是守诺之人啊，而且还恩泽百姓。”
那人声音有几分颤抖言道，“去年我的六百肉好，一个字不少，另外还有三十文的利。”
百姓们骚动了一阵，这才停下。
周七也是明白过来，笑道：“薛老六，我知道了，你是担心兑不上，你这是操哪门子心啊，这么大的幽州府，上谷公还能差你几文钱。我有个铁兄弟，在县衙里当捕快，他说前晚就运来几十箱铜的，累得他昨晚在县衙里守了一夜。”
说到这里赵掌柜又取了一串钱，言道：“我去年收两百，我今年再存他一百。”
王珪，温彦博二人表态后，魏征亦是朗声言道：“卑职附议。”
赵掌柜笑着言道：“这两百文是母鸡，这十文是蛋，钱生钱，利生利。”
一旁人也言道：“郑屠算了，回头拿了钱，去你铺子买些羊下水，此事就如此揭过如何？”
李重九一愣，心道这也行，重九重九，不就是二九相重，记得这算当年哪个相士和自己老爹说得话吧。
李重九听温彦博，王珪所言点点头，这民债之事，也是百姓对于政府信心的体现，去年自己定了半分利，百姓来购的也不过是五万贯，但今年自己降为三厘利了，竟然得了十五万贯。
“你挤什么？我昨夜站了一宿的，才排到这里的。”薛老六着急言道。
那人言道：“这算什么，我也不准备取了，来年民债我也存了，虽说明年只有三厘利，但也是钱生钱的不是。”
后面的人顿时骚动，有人言道：“郑屠，你不过是一个杀猪，也敢插队。”
那周七听了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正要答允。这时身旁一人言道：“说笑呢？昨日还看见你家大狗子拿着炊饼在家里吭，怎地说断粮两天了。”
众人皆知王珪所言何事，皆是笑而不语。
“不要挤，说了，他娘的，明府说了，只要还有一个百姓没拿到钱的，县衙大门就不关，这也是上谷公的意思。”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有的手头宽裕的人，生出了再押一年也是不错的想法。
一名穿着破袄的百姓担忧地言道：“都辰时了，怎还不开门，万一耽误了时候，今日不是白费了一天功。”
郑屠哼了一声，待看到董捕头目光扫向这里，言道：“此事我记下了。”
县衙里临时搭盖的草棚子前，一名穿着羊皮袄子的老者，笑呵呵地走到棚子前。
说话间，突然王珪急匆匆的步入大堂之中，言道：“启禀上谷公，刚才户曹清算，今年民债所得，最少超过了十五万。”
他身旁一队的百姓，一人打趣言道：“薛老六，你若是着急，我替你兑了民债。回头给你送上门去。”
“真的啊？没想到你还有县衙里的朋友，以后就仰仗您拉！”薛老六面露喜色。
李重九也算琢磨出与魏征打交道的办法了，反正第一句是要肯定对方的意见，否则一旦魏征顶牛起来，七匹马都拉不回来。
眼见就要血溅三步时，突然县衙们一开，后方排队的百姓，皆是闹腾起来。
李重九目光扫过众人，笑着言道：“既众位如此推举，我也就顺天时，应人和了。”
“开门了！”
一名捕头打扮的人，站了出来喝道：“我是董捕头，明府让我带话给大家，县衙里有足够的钱，手中持有民债的百姓，不要着急，先核实下你们手中竹简，确认是否都带在身上，没带竹简的也没关系，只要带了黄籍的，来画个押，一样可以领钱。”
这时一旁已有人兑好了钱，抱着沉甸甸的钱袋，脸上喜不自胜的出来，一旁相熟的人问道：“怎地多少钱？”
王珪大声言道：“眼下幽州民心归附，如子女趋事父母，不召自来，竭诚效忠。上谷公在此时此刻登上大位，可谓是众望所归。卑职恳请上谷公，早图大业。”
另一人言道：“可是我听说，今年幽州对夏王用兵，虽是胜了，但钱花得海了去了，上谷公要换去年的民债，恐怕不容易，那么多人能兑个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了，晚了就没了。”